夏桉原本茫然的麵龐上瞬間仿若春風拂過的湖麵,一下子鬆弛了下來,唇畔噙著淺淡笑意。
果然,是很熟很熟的人啊。
小僧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從另一旁離開。
夏桉腳步輕快朝著殿門處走近。
來到盛枷近處:“小師傅說裡麵是我的熟人,我還問他有多熟。我問你,怎麼是你在這裡?”
盛枷伸手扶著她上了台階。
“怎麼不能是我。”
“不是說朝廷在這裡做法事?”
“與做法事也差不多。”
這時,一個老僧人從殿內走出。
“多謝盛大人今日能來我寺,為我寺解決了長久以來的困擾。老身感激不儘。”
那僧人又對著夏桉道:“趁寺廟還未開門,請夫人上頭香吧。”
夏桉驚奇地眨眨眼。
“頭香?我嗎?”
老僧人道:“是的,盛大人,盛夫人請。”
夏桉感覺自己好似明白了什麼,而後了然看著盛枷。
夫婦二人進了殿內,在碧霞仙君麵前燃了香,然後雙雙一起跪下。
夏桉正色祈願:“碧霞仙君在上,信女夏桉求仙君保佑我身體康健,早日懷上子嗣,母子平安。”
話落,一旁盛枷也鄭重其事道:“請仙君保佑我夫人身體康健,求子得子。”
二人雙雙俯身叩拜下去。
起身後,那老僧將一個福袋送給夏桉。
“夫人回去後,將這福袋隨身攜帶,碧霞仙君定能庇佑你懷上孩子的。”
夏桉接下福袋,頷首謝過老僧人。
他們出了殿門後,外麵的廟門被打開,等了許久的香客們一股腦全都湧進了廟裡。
夏桉心中略覺歉疚。
“夫君,你今日來這,究竟是做什麼?不會真有什麼法事吧。”
盛枷沉吟著道:“碧霞廟此前頻頻丟失寶物。此前他們主持請過我幾次,想讓我為寺廟設置防賊的布防。”
“這不歸你管吧?”
“所以我此前一直沒來。”
“那今日?”
盛枷偏頭看她:“某人不是心心念念想要頭香?寺廟裡前一日就有人住進來等著了。你如何搶?”
還是昨夜,甘媽媽找了他,他才知道夏桉今日要來碧霞廟求子一事。
且還是要早早出門來搶頭香。
雖然他對求神拜佛向來無感,可夏桉信,他便不能不管。
於是便借了這借口,一早就將寺廟清空了。
隻為他夫人留著這頭香。
夏桉唏噓:“所以,夫君你這是以權謀私啊。我們這樣,是不是霸道了些?人家早早就來排隊了,如此對人家到底是不公平。”
盛枷顯得不屑道:“便就是霸道了?”
夏桉:“好生不講理。”
盛枷臉色顯出了從前慣常的冷傲之色:“夫人忘了,我向來不甚講道理。”
夏桉斜他一眼,而後又無奈搖了搖頭。
是啊,大理寺少卿盛大人,向來都有自己的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