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桉和魏金城都露出笑容,盛枷略顯不明。
走出監審室,他問夏桉:“同他說了什麼?”
夏桉道:“也沒什麼,魏金城鬨這一出,無非是因為魏金花的事。我已經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盛枷臉色依然鐵青“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如此栽贓的小伎倆敢用在我麵前,他這是自討苦吃。”
夏桉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可以解決。”
夏桉握緊了他的手:“你信我,我能對付得了他,你暫且留著手段,若是後麵我解決不了,你再出手也不遲。”
夏桉真的不想盛枷參與她與魏家人的恩怨中。
一旦盛枷沾染了那通敵密信,即便璟隆帝再開明,也難免會對他有所芥蒂。
盛枷在朝中已經過於露風頭,萬不能與通敵迷信產生關聯。
盛枷理所當然道:“你是我夫人,出了事自要由我這個夫君護著你,怎能讓你麵對這些卑劣之人。”
夏桉凝眉:“你瞧不起我?你彆忘了,從前即便是你,在我麵前又占了幾次上風?”
盛枷微微一噎。
“今日魏金城有句話說得不錯,我從一個過去人前抬頭都不敢的小庶女,成了如今的德昭縣主,雍國公府世子夫人,自是有些自己的手段的。否則,又怎會勾搭上如夫君這般舉世無雙的郎君?”
盛枷陰沉的臉龐掛起一抹淺笑。
“的確手段了得,令本尊心甘情願上鉤。”
“所以啊,你要相信我。且這是我與他的恩怨,我想自己來解決。”
盛枷眼裡升起一股無奈。
“那你要答應我,不可受傷分毫。否則,我日後就將你圈進府裡,當做一隻金絲雀養一輩子,不得沾染塵事半分。”
夏桉深情的望著盛枷:“你這威脅,竟還挺合我心意的。我倒是向往有那麼一天。”
盛枷無奈搖搖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夏桉棄了香雲紗。
香雲紗的掌櫃洪掌櫃得知變故後,匆忙來清風醉見了夏桉。
“密信一事,絕非我們所為,洪某是個純純粹粹的商人,隻管賺銀子,對國家大事向來毫不關心。縣主千萬要相信我。”
他聽聞香雲紗裡查出迷信,十分的驚愕。
他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與細作和國家大事可半點不沾邊。這究竟是誰做的手腳,這不是想要他們的命嗎?
聽說夏桉還因此被帶去了戶部問話。
他必須要與夏桉說清楚,以免引起更嚴重的誤會。
夏桉看上去比他想象的平和許多。
她對著有些慌忙的洪掌櫃道:“這件事,我相信不是洪掌櫃所為。洪掌櫃不用著急解釋,先坐吧。”然後朝一旁喚道,“仙芝,上茶。”
洪掌櫃在正廳下首的椅子上心慌落座。
“多謝縣主願意相信洪某,隻是這事實在蹊蹺,戶部可是說了要如何查驗?我們定全力配合。我們所有人都經得起盤問,也會將所見所聞如實交代。以配合戶部找出元凶。”
夏桉安撫他道:“經過今日的問訊,他們應該不會再調查你們了。”
洪掌櫃有些莫名:“我調查我?這不應該啊。我覺得,定是某個商家故意陷害我們。他見我們的香雲紗在大乾賣得火爆,所以想構陷我們。這種手段我見多了,同行之間常有的事。縣主放心,我們是受朝廷監護的商家,自有兩國朝廷為我們做主。我們可以證明清白的。我們的合作一定可以照常進行。”
夏桉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們雖然不會有事。但大乾有大乾的處理方式。經過這件事,我們清風醉商行,恐怕不得不失去與洪掌櫃的合作機會了。”
洪掌櫃驚愕道:“為何?我們沒有事,你們更應該沒事啊。為何我們無法繼續合作?”
“這當中隱情我無法與洪掌櫃一一道明,我們清風醉也覺得很痛心。但大局麵前,我們不得不做出讓步。洪掌櫃不必擔心,會有新的商行接洽接下來的業務,他們會接替我們繼續在大乾境內售賣香雲紗。你們的業務也會照舊。無非是換了一個合作商。”
洪掌櫃還是不能理解:“就沒有其他回旋的餘地了嗎?要知道,德昭縣主可是我們最好的合作夥伴。還記得當日在清風醉,您定下十萬銷量的魄力和膽識。就連我一個大男人都敬佩。而後來,你們更是讓我確定,我的決定是對的。
你們不僅完成了十萬的約定,還超過了近一倍,我們之間真真切切達成了雙贏。我不覺得上京城還有哪個商人,會有您這般的有本事。”
是啊,香雲紗是他們清風醉的一塊兒肥肉。
夏桉又何嘗舍得割舍。
然魏金城此舉可謂毒辣。
他不能用盛枷的仕途做籌碼。
絲毫都不行。
所以,她隻能做出讓步。
“洪掌櫃,你們的香雲紗如今已經在大乾百姓當中深入人心,所以即便換成彆的商行,同樣會有不錯的銷量。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我們清風醉這次隻能讓步。不過,洪掌櫃日後若是有其他合作的項目,依然可以找我們。”
洪掌櫃知道,事情進了朝廷,應是已經無法挽回。
“罷了,做生意,天災人禍總是難免,無論如何,害縣主昨日受驚,我向您賠個不是。合作契機總歸會有的,我們回去後就籌謀籌謀。畢竟我南越也算是物產豐富,不信沒有合作的機會。”
夏桉笑笑:“那我們就靜候洪掌櫃的佳音了。”
送走了洪掌櫃,寧舫天麵色有些沉重地走了進來:“夫人,真的就這樣讓出去了?”
屋內沒有外人,夏桉對寧舫天坦誠道:“這次是魏金城設計好的,躲無可躲。隻是可惜了,你將香雲紗布局地這樣好,讓他坐收了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