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1991!
“沒事兒,就是一些皮肉傷,現在彆動我,我一會兒要暈過去,你配合老媽演的真一點。”
王耀城齜牙咧嘴的從後腰下掏出半塊磚頭,這塊磚頭墊的他難受極了。
略微調整了下,在沙堆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王耀城對大哥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緩解他激動的情緒。
大哥王耀陽:“……”
稍待片刻
“孩子,你怎麼了?醒醒啊,可不要嚇老媽啊!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嗚嗚嗚嗚……”
母親陳秀蓮神情悲切的哭起來,三分假,七分真,儘情的宣泄自己壓抑的驚悚情緒。
她是市劇團台柱子演員,從13歲進入京劇團學表演,雖然隻有四十六歲,從事演藝生涯已經33年,絕對的實力派演員。
這樣神情悲切的表演信手拈來,十分傳神。
王耀城眯縫著著眼睛,偷偷舉起大拇指給老媽點了個讚,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報警。”
街區附近的學府路派出所隔著並不遠,用不著家人報警,已經有鄰居報了警,三名警察迅速趕到了現場。
他們看到現場一片狼藉,樓道裡,磚石堆上,殷紅發黑的血跡斑斑點點,年輕的傷者王耀城滿臉是血昏迷在地上,白色的短袖衫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雙目緊閉的暈倒在地上,手腳還不時無意識的抽搐著,旁邊陳秀蓮神情悲切的哭泣,令人見之動容。
一把沾染著血跡的鐵鍬孤零零地扔在旁邊,正是行凶的工具。
所有的一切都很明了,串聯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警察忙著拍照取證,還沒等到問上兩句話,一輛藍白相間的救護車“哇嗚、哇嗚”的閃著警報燈隨後趕到,氣勢相當的震撼。
救護車外麵印著幾個鮮明的大字:
淮州市新民麵粉廠。
開車的駕駛員推開車門下來,一眼看見王耀陽,吃驚的打招呼:“噯,大陽子,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王耀陽認得來人,正是一同退伍的戰友劉全安,回來以後,分配進了新民麵粉廠當駕駛員。
今天是星期天,劉全安開著單位的車出來賺點外快,這種事兒一點都不新鮮。
現在的醫院遠沒有後世財大氣粗,能配備精良的救護車和全套醫療器械,現在能夠有個車把重病號拉到醫院就不錯了。
就算是京城裡,滿大街跑的也是“天津大發”或者“鬆花江”牌黃麵的,總數超過6萬輛,俗稱“蝗蟲”。
“原來是全安啊!特麼滴彆提了,這事說起來窩氣,今天被一群小崽子打上門來了,把我弟弟的腦袋開了瓢,人都整暈了。”王耀陽有些無可奈何。
“這可真新鮮了,有你在怎麼會?一般對付三個五個的也不在話下,論打架你可是這個。”劉全安欽佩的挑起大拇指。
“我哪知道這檔子屁事兒,之前在樓上唾了會,等到下樓,這群狗崽子已經跑了。”王耀陽有些喪氣的說。
劉全安一聽也火了,順手從駕駛座位底下抽出一根撬棍,虎彪彪的說:“人呢,都跑哪去了?要不咱開車去追,抓回來慢慢整,把這些青皮街混子的屎都打出來。”
……
“咳咳!”
聽到他倆越說越不像話,老爸王國棟忍不住乾咳了兩聲,顯示自己的存在:
我要不說兩句,你們是不是把天都給通個窟窿?
“叔,您也在呐。”劉全安有些尷尬的抓了下頭發,不動聲色的把撬棍藏到了背後。
“我要不在這,指不定你們要鬨出什麼幺蛾子,都二十幾歲的人了,在部隊裡也鍛煉過,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一個個都不省心。”
“叔,您教訓的是。”
“派出所的人已經來了,這裡的事用不著你們亂插手。”
想了一下,覺得說話的口氣有些重,老爸王國棟語氣緩和下來,說道:“家裡的事兒謝謝你的關心,以後有空來家裡玩,現在還是趕緊送耀城到醫院去吧。”
“哦!對對……”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王耀城抬上救護車,派出所的警察也跟了一個去醫院,主要是為了第一手掌握傷者的嚴重程度。
冷不丁的,這一鐵鍬下來砍在頭上,流了很多血倒不是什麼大事,派出所的警察見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