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錦衣衛!
話說季桓之和熊廣泰來到崇北坊朱後山的家,聽到裡麵二人在唱曲,於是等一曲結束方才敲門。
朱後山打開門,看見一臉陰沉的季桓之,忙問怎麼回事。
“出了點事故。”
季桓之進了院子到屋裡坐下,將寇小羅一事告訴了朱後山與李蜜兩人。
而二人得知此事後,再沒唱大戲的閒心了,開始嚴肅認真地考慮起這件事情。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應當是苗禦鴻察覺出了我們充當私人驛站偽造信件兩頭欺騙的事情,所以讓鄭聞韜假扮信使,剛好誘出了寇小羅將她擒住。”季桓之道“而且他們現在還知道了寇小羅的身份,下一步恐怕是打算直接找申大人了。”
李蜜道“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申大人陷入險境。”這倒不是因為她多擔心申用懋,純粹是因為申用懋是一介文人,細皮嫩肉的,挨了詔獄裡的刑罰,保不齊把什麼都說出去了,與此事有關的、無關的都往多了講。
看著弟兄們一個個憂心忡忡的樣子,熊廣泰就不明白了“我是很不理解呀,你們看,這件事吧,的確是季兄弟找的幫手襲擊了鄭聞韜,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明明是因為苗禦鴻一夥人勾結天極教、圖謀叛逆,所以我們在想方設法地對付他們,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正當的對不對?”
“對,但問題是沒有證據呀。”季桓之說。
“大哥拎回來、還有我們這段時間截獲的信件,難道不算證據嗎?”
李蜜說“信件是可以偽造的,你彆忘了,我們都偽造多少封了。他們一口咬定所有往來書信都是假的,也是我們偽造的,那麼這些東西就不足以稱為證據。”
熊廣泰一時無言以對。
當然,李蜜說的還不夠嚴謹,那些信件還是可以被稱為證據的,隻不過不是苗禦鴻等人勾結天極教的證據,而是他們誣陷苗禦鴻等人勾結天極教的證據,僅差了幾個字,意義卻大不一樣。
熊廣泰不甘心地說“難道真就沒辦法,隻能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一步步查到我們嗎?”
而季桓之糾正了他的說法“不用一步步了,直接就會查到我們頭上。你忘了,我在牢裡給寇小羅蓋袍子一事了?”
這種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是向對方施以關懷的行為,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季桓之和寇小羅之間是有關聯的,行刑室的那幾個小旗、力士,必定會將這件事告知上級;再加上三年前有兩個人帶著一幫校尉直接搗毀天極教藏身處、打亂邊鴻影計劃一事。都不用猜,都知道是哪幾位在背地裡使壞。
“大哥、三姐,你們剛才唱的是什麼曲子?”
“什麼?”朱後山沒想到季桓之眼下還有閒心提出這種問題。
而季桓之神態異樣的安詳,他幾乎已經放棄了抵抗“與其憂心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還不如找找人生中的樂趣。進門前我聽見你們二位唱的曲,很是新鮮,叫什麼?”
“斷密澗。”李蜜回答他。不可否認的是,這三個字由李蜜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隋唐?”季桓之反問。
朱後山道“對,講的是瓦崗寨李密投李淵後又反叛,出逃後與王伯當的一段對話。是前些天聽兩個廬州來的商人閒暇之餘唱的,隻有這麼一小段。”
“詞兒是什麼?我進門前就隻聽到最後兩句,‘王伯當錯保無義的王’還有‘賢弟把話錯來講’一段,前麵是什麼?”
“講什麼一字並肩王,羞得王勇臉無光——”
“再前麵。”
“說什麼真龍下天堂,孤王看來也平常——”
“還往前。”
“李淵也是個臣謀主。”
“再前。”
“毒死平帝是王莽——”
“繼續往前。”
朱後山已經有些煩了,但還是告訴了他“再往前是昔日裡韓信謀家邦,未央宮中一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