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烏雲黑壓壓的,看樣子,不久後又是一場大暴雨。
螺綠村的災難果然沒有過去,根源嘛,自然是牆上的這位。
我麵無表情的起身,對著太廣先生打個稽首:“無量壽,太廣道友,你我分彆才一個時辰吧?
這麼快就再次見麵了,貧道深感意外;看架勢,太廣道友似是專程來找貧道的,不知,有何指教啊?”
聽我這麼一番話,太廣氣的臉頰抽了一下。
“梁道長,有種,你彆跟我打太極,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好嗎?
我的二徒弟,本該身在坡村之中的,但左右找尋不到他,而這方圓十裡地之內,有本事讓他無聲無息消失的,目下,除了梁道長你,我真就想不出其他人。
梁道長,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兒什麼聊齋?沒必要裝糊塗,你就直說吧,我的二徒弟,是不是折在你手中了?”
太廣先生忍著怒意,開口質問。
“道友莫急,你既然想和貧道談一談,那就請下來,沒有道理居高臨下盛氣淩人吧?貧道可不吃這套。”
我板起臉來。
“好一個梁道長,以往,真是小瞧你了,這話火氣很衝,也罷,就聽聽你有何高見?”
太廣冷笑聲聲。
他擺擺手,帶著兩個門徒,身如柳葉的飄落而下。
距離我隻有十五米遠。
在高手眼中,這等距離,和咫尺沒有區彆,隻是一個身法閃動,就能夠到對方。
我負手而立,不為所動。
“太廣,既然你要求敞開了說,那貧道就不客氣了。
沒錯,你的二徒弟,死在貧道手中!不但肉身死亡,陰魂也被打的粉碎,對此,貧道隻能說,他死有餘辜。”
“放肆。”
“狗膽。”
太廣的兩個門徒大怒,紛紛喝罵,同時,亮出刀劍,遙遙指向我。
凶神惡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和太廣的二徒弟交情多好呢,其實,完全是做戲給太廣看的。
二徒弟折了,他們作為同門,若是無動於衷,太廣會怎麼想?
他們當然要力爭表現了,可惜,拿我做筏子,那是他們打錯了算盤。
“兩個孽障,老輩的在說話,哪裡輪到你們出頭?太廣,你就是這麼教徒弟的?貧道鄙視之。”
我毫不客氣的話送過去,兩個門徒臉色全部通紅。
道上本就講究個前後輩啥的,我用輩分壓他們,他們根本就沒脾氣,隻能挨訓,心底的憋屈可就難以形容了。
太廣老臉也極其不好看,被同行當麵訓斥門徒沒規矩,他作為師傅麵子受損,臉色能好看才怪。
“爾等退下,還有沒有規矩了?”
太廣被逼到份上,隻能轉頭嗬斥徒弟。
兩個門徒悻悻的退下,隔著十幾米狠狠瞪我幾眼,再不服氣,也隻能忍著,誰讓他們輩分不夠呢?
“梁道長,倒是夠敞亮的,本以為你必然矢口否認,沒想到,你倒是挺爺們的,直接認下來了。
說說吧,這場過節,你打算如何處理?
話放在前麵,即便你搬出古道觀名頭,濫殺他人門徒的罪過,你也彆想逃脫。
今兒,你不給出個交代,就彆想囫圇個的離開。”
太廣喝退門徒後,轉首,語聲冷硬,充滿暴戾。
但他並未發飆的衝上來大打出手,而是擺出興師問罪架勢。
這就有意思了,感情,太廣並不想為了已經死去的二徒弟和古道觀交惡,這廝,是想以此為由敲竹杠,敲一筆狠的。
在他眼中,徒弟這種東西,本就是消耗品,死了並不心疼。
若是能用徒弟的死,換來更多的好處,他絕對毫不猶豫的出賣徒弟。
更有一潛藏的深意。
一旦我妥協了,因著此事付出資源以作賠償,那麼,就等同於說,我對太廣的一係列惡行,選擇睜眼閉眼的隨意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