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葉塵端著酒杯，漫不經心地將剩下的酒水撒出去，動作隨意得像在澆花。
可就是這簡單的一下，酒水在空中化作密密麻麻的水珠，每顆水珠都帶著鋒利的殺意，像暴雨一樣落下，司徒家的人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倒地。
“一個照麵......就全軍覆滅了......”
雲鶴樓主喃喃自語，後背滲出冷汗。
他見過無數高手對決，卻從沒見過有人用“撒酒”這種簡單到極致的手段，滅掉中州最強勢力的精銳。
這已經超出了他對“實力”的認知，更像一場不可思議的幻夢。
躲在遠處的觀戰人群，在看到司徒家全員倒地的瞬間，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爆發出震天響的嘩然！
“嘩——”
聲音像潮水一樣擴散，有人忍不住往前擠，想看得更清楚，有人則用力掐著自己的胳膊，確認不是在做夢。
“沒了！司徒家族，這就崩了？！”
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修士聲音發顫，手裡的佩劍“哐當”掉在地上。
他之前見到司徒家的人，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可現在，這個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龐然大物，居然真的被滅了。
“家族裡或許還有些族人，但有什麼用？”
另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搖頭歎氣，眼神裡卻藏著興奮，“其他家族和宗門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出三天，司徒家的資源就得被瓜分乾淨！”
人群裡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每個人都覺得腦袋發暈。
雖然這事和自己沒直接關係，可親眼見證一個時代巨頭的覆滅，那種衝擊感足以讓他們記一輩子。
更讓他們激動的是，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中州的格局要徹底變了，曾經被司徒家壟斷的權力和資源，即將重新洗牌。
而那些曾經被司徒家壓迫過的人，此刻早已紅了眼眶。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看著司徒家眾人的屍體，突然跪倒在地，放聲大哭：“死得好！你們終於死了！我兒子的仇，今天終於報了！”
旁邊一個婦人也激動得渾身發抖，她的丈夫三年前因為不願交出店鋪，被司徒家的人活活打死，今天看到仇人覆滅，她終於能卸下壓在心頭的巨石。
“那位年輕人真是為民除害！”
“司徒家剩下的人，也該去死！”
“以後再也不用怕司徒家的報複了！”
激動的喊聲此起彼伏，有人甚至舉起武器歡呼，空氣中彌漫著壓抑多年後終於釋放的暢快。
就在人群沉浸在震撼和暢快中時，有幾個心思縝密的人漸漸冷靜下來，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一個白發老者皺著眉頭，對身邊的人低聲說道：“不對，司徒家老祖還沒露麵。”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對啊！老祖呢？”
有人立刻反應過來，“司徒家老祖可是老怪物，實力深不可測，是司徒家的定海神針。”
“如果他在家族裡，肯定能感應到這裡的動靜，以他護短的性子，早就該衝出來了，怎麼會一直沒消息？”
“難道他不在家族裡？還是說......”
有人不敢往下想，眼神裡多了幾分擔憂。
這個疑問像一顆石子投進水裡，快速在人群中擴散。原本沸騰的氣氛瞬間降溫，剛才的暢快被一絲不安取代。
司徒家雖然被滅了精銳，但隻要老祖還在，就不算徹底覆滅。
萬一這位老怪物回來複仇，整個中州都可能陷入混亂。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司徒家的方向，心裡都在琢磨，這位神秘的老祖，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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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在某個地方，正盯著眼前的一切？
剛才還在高聲咒罵司徒家的人們，一想到“司徒老祖”這三個字，瞬間像被潑了一盆冰水，渾身的熱血都涼了下來。
有人下意識地捂住嘴，剛才喊得最響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人悄悄往後退了兩步，眼神慌亂地看向四周，仿佛司徒老祖下一秒就會從暗處跳出來。
“完了，剛才罵得太狠了......”
一個瘦高個修士臉色發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他太清楚司徒老祖的恐怖。
那是老怪物，實力深不可測，彆說他們這些普通修士，就算是大宗門的長老，在老祖麵前也不夠看。
“人家要想弄死我們，真的就是一根手指頭的事，我們有幾條命夠賠啊？”
這種恐懼像烏雲一樣籠罩在人群上空，可沒持續多久，就有人先反應過來，拍了拍大腿：“怕什麼！就算老祖要尋仇，也是先找那個年輕人啊！”
他聲音越說越響，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咱們頂多就是罵了幾句，可那個年輕人，是把他司徒家的人全殺了！要算賬，也輪不到我們頭上！”
“對啊！”
這句話像一劑定心針，讓眾人瞬間冷靜下來。
有人跟著附和：“沒錯，咱們就是看個熱鬨，真正的仇人是那個年輕人，老祖再瘋，也不會找我們這些小角色麻煩！”
原本慌亂的人群漸漸恢複秩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恐懼慢慢被理智取代，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司徒老祖的行蹤上。
“說真的，那個司徒老祖到底去哪了？”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皺著眉，手裡的拐杖輕輕敲著地麵，“這麼大的事——全家精銳被滅，換做任何一個家族老祖，早就提著刀衝出來了，他怎麼能一直不露麵？”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人群裡立刻炸開了鍋，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會不會是知道敵人太強，自己打不過，提前躲起來了？”
一個穿短打的壯漢摸著下巴，語氣裡帶著調侃。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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