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湯惠蘭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湯老頭鐵了心要告她,他說湯惠蘭無情無義。
然而,人心易反易複,翻案並沒有那麼容易……
“當初是湯惠蘭告訴我,她說,顧老爺子收養了一個討厭的胖閨女大花,讓我想辦法把大花領走。
我說沒好處的事我不乾,湯惠蘭說,大花的奶奶是捯飭古墓的,手裡有好東西,肯定留給了大花。
隻要我能問出大花的秘密,那就不愁發財,我這才鋌而走險,在約定的時間,去顧家後門等著接大花。
要不然,哪有那麼巧?這都是湯惠蘭跟我約好了的。”
湯老頭把綁架大花的經過,都老實交代出來了。
湯老頭拚了命,也要把顧媽媽拉下水,讓顧媽媽嘗一嘗牢獄之災,顧媽媽自然是不肯承認。
“湯老頭說的是鬼話……因為我不願意給他養老,他正恨著我呢,所以才會往我身上潑臟水。
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顧媽媽一向是死不認賬,這次態度尤其強硬。
案件重啟,又卡在這裡了。
沒有直接證據,誰也沒辦法給顧媽媽定罪。
顧媽媽本以為,可以就此逃脫法律的製裁,然而人的名聲一旦壞了,就跟白布沾上黑鞋油一樣,那是怎麼都蹭不掉的。
她跟著顧爸爸搬去了單位分的筒子樓。
當天幾戶鄰居就跑去找領導抗議了,“領導,你聽說湯老頭的事了吧?這老頭得的可是楊梅大瘡,這是惡性傳染病啊。
湯慧蘭成天跟湯老頭混在一起,肯定也帶了病毒,怎麼能讓這樣的人搬進單位家屬院?萬一給孩子們傳染上怎麼辦?
就算不給孩子們傳染上,大人帶上,那也說不清楚啊,我們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人,憑啥要跟危險分子做鄰居?”
所謂的楊梅大瘡,就是梅毒,這病擱以前挺常見,在八大胡同混的人,差不多都得過。
現在男女作風很嚴謹,梅毒已經絕跡多年了。
但這種病臭名遠揚,人人聞之色變。
大家都是善良的好人,除了自己愛人,連彆的女人手都沒碰過,憑啥要承擔被傳染上的風險?
還有孩子們,都是祖國的花朵,可不能跟梅毒風險患者住在一起,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其實梅毒有特殊的傳播途徑,不是在一塊說兩句話就能傳上的,但現在缺乏這方麵的教育,再加上這種病實在是可怕。
所以鄰居們望而生畏。
單位領導一看,這麼多人來反映情況,也很重視,如果是一個人來告,那可能是個人問題,這麼多人都來反映,那就是顧爸爸和顧媽媽的問題。
至於梅毒的正規傳播途徑,那誰知道?
萬一被傳上了呢,就算他是領導,也負不了責啊?
領導立刻找顧爸爸談話,“大家夥都看你們不順眼,現在群情激憤,你們住著也不太平,還是另找房子吧,儘快搬走……”
顧媽媽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領導也找她談話,說是同事們還有讀者都有意見,
“你現在做的工作,成天摸書發書,你摸過的書,彆人還咋摸呀?
大家都不想跟臟病沾上邊,你先回家休息吧。”
湯惠蘭害怕領導開除自己,“那我啥時候回來上班呀?我可是帶編製的。”
“你回去等通知吧。”
就這樣,顧爸爸重新找了房子,又領著湯惠蘭搬了家,當然,這事兒還沒完,這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