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超給小車司機交代了幾句,後者就拉著四舅舅和八一離開了。
看見八一一臉懵的樣子,元妮就想笑,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笑什麼?他年紀小,還沒有開竅。”顧超抓起元妮的手,然後裝進了自己的軍大衣口袋裡。
他表情嚴肅,渾身都散發著冷氣,看起來豈止是沒有開竅,簡直是生人勿近,然而他的口袋,卻是那麼的暖和……
元妮手上戴著毛線手套,不過天兒太冷了,毛線手套早就被吹透了,一股暖意襲來,她舒服的眯眯眼睛,“你吃了嗎?”
“還沒有。”
距離車站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八珍麵茶館,兩人說說笑笑朝著麵茶館走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風氣慢慢變得開放起來,以前幾乎見不到青年男女手拉手,現在不僅有拉手的,還有挎著胳膊的,兩人親密的互動,一點也不打眼。
麵茶館人不多,顧超要了兩碗麵茶,又點了半斤麻花。
倒好了麵茶,師傅給麵茶上撒了一把芝麻花生碎,頓時一股濃香四溢。
元妮用湯匙慢慢攪動著麵茶,糖和芝麻花生融進麵茶,形成有規律的紋路。
顧超笑道,“說說看,今天都遇上什麼事兒了?”
元妮笑笑,“也是趕巧,遇上了一個碰瓷兒的老太太,從她手裡收了兩個蟈蟈葫蘆。”
“啥叫蟈蟈葫蘆?”
不能說顧超見識少,這代人早都不玩蟈蟈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蟈蟈葫蘆。
茶館裡沒幾個人,都悶頭喝著自己的麵茶,周圍一片吸溜吸溜的聲音。
蟈蟈葫蘆不像名人字畫那麼顯眼,倒也不必防賊似的防著大家,元妮就大大方方說起了經曆。
這下子,不僅吃客們,就連倒麵茶的服務員都聽進去了,他把大茶壺擱旁邊桌上,聽的很專心,還時不時催一下。
人多眼雜,元妮就模糊了蟈蟈葫蘆本身的價值,也沒提這兩個葫蘆最終被自己收入囊中,隻撿熱鬨的說。
“哎喲,真沒想到有人用這玩意騙人。”
“現在啥人都有,這老太太還好,隻是騙人而已,你們沒聽說嗎?最近出來個流氓,專用刀片劃大姑娘的臉。”倒油茶的服務員說道。
“還真沒聽說過,這是什麼仇什麼恨呢?您倒是給講講?”
元妮和顧超也沒有聽過,因此也顧不上喝麵茶了,專心聽服務員講熱鬨。
“你們都聽過東方廠吧?”
“聽過,這廠子福利不錯,就是位置偏了點。”
“東方廠有個年輕女工,下夜班的時候,被人用刀片把臉給劃了。”
這可真是驚悚。
“為什麼呀?”
“是什麼人下的手?壞人抓住了沒有?”
“當然沒抓住,要說這事兒也蹊蹺,這女工吧,下夜班的時候騎了自行車。
經過解放路的時候,有個人跟走麵對麵,她也沒留神,結果就在兩人錯身的時候,對方抬了一下手,過後,這女工才覺得臉疼。”
這段話可把大家夥給嚇壞了,“壞人是不是把刀片夾在了手指頭縫裡,故意劃人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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