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一開始還不知道,走著覺得臉疼,伸手一摸滿臉血,可把她給嚇壞了。
去了醫院,醫生分析跟你們說的一樣,傷口就是刀片劃的,又深又整齊,足足縫了十三針。”
麵茶師傅用白毛巾擦了擦手,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是什麼人下的手啊?這實在太黑了,專往女同誌臉上劃,這不是要人命嗎?”
“不要命也得毀容啊。”
“怪不得最近東方廠的人都結伴下班了。”
“你們聽我說完啊?這隻是其中一起,就在前幾天,前進機械廠的一位女工,臉也被劃了。還是同樣的手法。”
作案人騎著自行車,故意與受害女工擦肩而過,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揚起手裡夾的刀片,衝著對方的臉猛劃一下,然後蹬車子就跑。
這樣一來,造成的傷口是大是小是深是淺,全看運氣了。
大家目瞪口呆,如此惡劣,如此膽大包天,專撿年輕姑娘下手,這是恨女人?
麵茶師傅看見大家的神情,得意一笑,緊接著又講了第三起,這回受害者是紡織廠的女工。
“這都是在一個月內發生的事了,現在女工下班都不敢一個人走,得等家裡人去接,或者是結伴走。
廠裡領導也很頭痛,正大張旗鼓的調班呢,但有些人班可以調,有些人班調不了,比方說紡織廠,裡邊的工人全是女的。”
這的確是令人頭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有這麼個暗戳戳的刀片殺手在暗處藏著,大姑娘小媳婦兒都不敢走夜路了。
“我聽說,海城那邊有個雙橋老流氓,猖獗了十幾年都沒被人抓住,這個用刀片的家夥,啥時才能落網呀?”
“不好說呀。”
此人專挑夜深人靜的時候下手,實在是防不勝防。
顧超看了元妮一眼,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等開學以後,晚上我去接你。”
大學沒有自習,不過晚上會安排課程或者是講座。
熱鬨講完了,聽眾們意猶未儘。
麵茶師傅則拎起茶壺收工,這大茶壺清洗起來可費勁了,等洗好,也就到下班時間了。
聽了一陣子熱鬨,麵茶早就涼透,兩人湊合著喝了幾口,就準備回家。
年前是犯罪高發期,騙子小偷流氓都有,碰上一個可就不劃算了。
兩人說走就走,出了麵茶館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哐啷哐啷的聲音。
顧超頓時渾身肌肉緊繃,“拎刀片的?”
“應該不是吧,他不是專挑偏僻的工廠作案嗎?”
什麼東方廠前進機械廠,都是位於市郊的工廠,他們現在可是在市裡。
誰知道呢?小心沒大錯,本著這種想法,顧超警惕的把元妮護在了身後。
從他們身後騎來了一輛自行車,騎自行車的是個中年人,他嗬斥帶喘的把車停下,笑著說道,“我這車鏈子有點問題,嚇著你們了,對不住啊。”
主要是剛聽了刀片殺手的故事,所以對騎自行車的很警惕。
再加上這個人的自行車有毛病,咣啷咣啷的響,確實有點嚇人。
元妮探了探腦袋,發現這人是麵茶館的食客之一。
“你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是商業局的,年前我們要搞一次民俗博覽會,博覽會上需要展品,你們說的蟈蟈葫蘆挺稀罕,很適合參展。
我就想問一聲,蟈蟈葫蘆在你們手上嗎?”中年人笑眯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