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真仙!
暮春時節,位於中元大陸中部的落羽山脈,綿延萬裡,層巒聳翠。其中大小山峰不計其數,或高聳雄偉,或嶙峋陡峭。
由於落羽山脈內地靈氣充足,靈石礦藏豐富,靈草異獸繁多,成為修仙門派爭相入駐之地。
飄雲峰坐落在落羽山脈中部。遠遠望去,高大的山峰蒼龍戲雲般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頗為壯觀。
飄雲峰一處光滑的岩壁上,刻著一首詞《天仙子仙路》春雨放歌飛鳥瞰,滿目青蔥山似緞。小蜂休憩落衣襟,天漸晚,星光燦。仙海遙遙不見岸。劍膽琴心輕羽扇,雨作甘霖風作伴。身臨絕頂笑蒼穹,心無憾,金不喚。明日百花應放綻。”洋洋灑灑的字刻筆走遊龍,似乎要脫離山體飛升而去。據說是五百年前,有位叫陸青雲的修真之士路過此地所留,後來成為中元大陸修真界的一代天驕,獲稱號“天仙子”。
飄雲峰的山腹內卻隱藏著一處與外麵截然不同的異空間。
異空間內,彆有天地。
一座巨大的空間中,六根古銅色足有磨盤粗大的柱體分散在方圓十畝大小的岩漿湖周圍,其斑駁古樸的柱體上許多金色符文運轉不停,圓柱頂部之間通過赤紅光絲在空間穹頂處織成一座巨大蛛網狀的聚靈法陣,法陣中心懸停著一麵丈許大小的赤紅朱雀旗,一隻噴火朱雀在旗中上下翻飛。
法陣下麵岩漿湖內不停翻滾的赤紅岩漿中,一絲絲赤紅色的靈力像是受到召喚般,其光影在岩漿升騰的熱浪中扭曲著,蜂擁著,紛紛沒入其上的聚靈法陣,然後進入到朱雀旗上。旗上的朱雀貪婪的吞噬著熾熱的靈力,然後又將吞噬的靈力化作一縷縷金霞後張口噴出,沒入上方的虛空中不見了蹤影。
此時,離飄雲峰百多裡外的一座不知名的崖壁上。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正徒手在崖壁上攀爬。
少年清秀的臉龐上汗跡斑斑,一頭精致的碎發有些淩亂。一身淺灰色衣褲已經磨出幾處漏洞,裸露在外麵的手臂也被鋒利的山石劃出了一道道血痕。少年雙眼凝視著峭壁上的一株開著紫色十字花的靈草,眼中充滿了希望和堅毅。
“再堅持一下,就能采到回明草了,母親的眼病就有希望治好了。”少年自言自語的說道,嘴角露出一抹接近成功的微笑。少年努力的攀爬著,三米,兩米,一米……終於爬到了靈草所在的位置,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將“回明草”采了下來。
看著手中的回明草,少年渾身的疲憊一掃而光。
“沒有什麼事是本小仙做不到的。”少年得意的自言自語道。
少年將“回明草”放入懷中事先準備好的木匣中,小心的收好。少年側過頭看了看山下,山下原本高大的樹木在視野中變得如雜草般渺小。然後揉了揉眼睛,摸索著向山下爬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一陣山風呼嘯而過,也許是少年太過疲憊的緣故,攀住岩石的左手一滑,瞬間,整個身體失去平衡跌落下去。
少年隻覺頭皮發麻,大喊到“我徐陽不能死!母親還等著我帶藥回去!”
慌亂中,隻覺得身下有什麼東西一擋,身體下墜的勢頭隨之一緩。徐陽雙手本能的死死抓住了什麼東西,原來是半山上的生出一棵老樹剛好將其托住。
左手緊緊攥住樹枝,右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長呼出一口氣。抬頭仰望平滑如鏡的天空,自言自語道“天空好藍。”
徐陽的來曆。
二十年前,青石鎮。
青石鎮是東萊國的一座邊陲小鎮,卻是通往東萊國第二大郡城萊陽郡的必經之路。鎮子不大,卻也十分熱鬨。
青石鎮上有一家叫做“樂乎酒坊”的酒樓。酒樓的老板姓趙,趙老板年輕時做過軍士,退伍後做了幾年鏢師,年紀大些後離開了鏢局,兌了這家酒樓作為營生。趙老板四十歲的時候得一獨女,取名叫趙敏。不幸的是,在趙敏十五歲時,全家在旅行途中遭遇了山洪,隻有趙敏一人幸運的活了下來。
樂乎酒坊中。
隻見一個麵堂黝黑,滿臉胡茬的醉漢左手正揪住一位身材瘦小的店小二的衣領,右手攥緊拳頭就要朝著店小二的臉上砸去。店小二早已嚇的瑟瑟發抖,麵如死灰。
“哪裡來的潑皮,在本姑娘店裡喝酒不給錢,還敢動手打人!”酒坊內傳來一聲年輕女子清脆的大喝聲。
女子個頭兒不高,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一身淺藍色緊身裙衫勾勒出玲瓏的曲線。一頭烏黑長發在腦後盤了個花苞似得發髻,兩鬢幾縷青絲自然垂下。寬寬的額頭下麵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著幾分伶俐。
女子說著,將兩隻衣袖擼到了臂肘處,白皙的如藕小臂裸露在外,嬌美中透著幾分英氣。
醉漢聽到身後有人嗬斥,扭過頭來一看,見來者是一位樣貌嬌美的女子,抓住店小二的左手一鬆。店小二整個身體猶如一堆軟泥一樣,癱倒在地。
“哪裡來的小娘子,倒是很合本大爺的口味。過來陪大爺喝上兩杯,本大爺剛從軍營退伍回來幾日,還沒開過葷呢。”說完,不由的吞了口吐沫,麵露淫邪之色。
聽醉漢用言語調戲自己,女子柳眉倒豎,向前兩步來到醉漢身前,二話不說,抬起腿朝著醉漢的小腹就是一腳。
醉漢本能的用手臂在身前一擋。嘭的一聲,整個身體後退了兩步。醉漢猛的搖了搖頭,酒也醒了三分。
“哎呦!小美人還有兩下子,本大爺就陪你好好玩玩。”說完,抬起一腳踢開身旁的桌子,桌子上的酒食稀裡嘩啦的灑落了一地。
醉漢一雙大手一伸,朝著女子的胸部狠狠的抓了下去。
藍衫女子羞怒難當,身形如巧燕般一閃,躲開醉漢襲來的大手,順勢又是一腳踢出。
醉漢是軍營出身,身手也是不差,轉眼間便與女子纏鬥在了一起。
醉漢的力氣明顯要比藍衫女子大了許多。
幾個回合下來,藍衫女子已經氣喘籲籲。
藍衫女子一個不小心,被醉漢一把抓住手臂。
醉漢淫笑著順勢用力一拽,另一隻手趁機抓向藍衫女子的腰帶。女子再想擺脫,為時已晚。
“小娘子,讓大爺我親一下吧。”醉漢說著,就要湊過臉去。
“啪!”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射來一枚小石子,準確的打在醉漢伸出去的手掌上。
醉漢疼的哎呀一聲,手一縮,女子趁機後退兩步躲開了醉漢的糾纏。
此時的小店門口已然站了一位灰袍書生。
書生身材高挑,麵貌清秀,頭帶銀色儒巾,身後背著一個不大的藤條編製的書箱籠。
“光天化日,調戲民女,恬不知恥。”灰袍儒生厲聲道。
“哪裡來的小白臉,竟敢壞了大爺的興致。”醉漢惱羞成怒,蹬蹬幾步來到書生身前,緊攥的拳頭如大錘般猛的一掄,呼的一下朝著書生的麵門狠狠的砸了下去。
隻見書生一側身,輕巧的躲過醉漢的攻擊,然後右手單指朝著醉漢左膝處用力一彈。
嗖!一股無形指風由書生的手指上彈出,“啪”的一下打在了醉漢的左腿內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