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望著平滑如鏡的血色湖水,心中卻是泛起波瀾,“祭出蠻龍翼獸的精血,會讓它們損失千年命元。再這麼胡鬨幾次,這四條蠻龍翼獸不說掛了,也沒有力氣拉動天妖聖島了。天妖聖島要是落回地麵,可真就是大衰之兆了。天妖殿不在天上,威儀儘失,會被整個靈界所恥笑。”
黑袍男子無語,直接轉身就走。
龍侍見殿主大人要走,心中急急地敲起了鼓,後脊梁發涼,好似自己天生的龜骨殼已經被人生生掀起了一般。
就在這時,那一池血湖的表麵旋起一座旋渦。
“殿主大人,有變化了,有變化了。”龍侍一邊大喊,一邊擦汗。
黑袍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走到血湖邊,向湖水深處看去。
果然,血湖中的血色被中間的一座旋渦不斷吸收,血色漸漸變淡,而後湖水清澈如初。
嘩啦啦。
湖水飛濺,一條人影從湖水中站了起來。
那人一雙藍灰色的眼眸像是奪人魂魄的死海,膚色灰白,光澤如妖,腰間掛著一柄極其惹眼的入鞘長刀。
刀鞘外麵通體鑲嵌著許多灰色的,正在眨動的貓眼寶石,而露在外麵的刀柄上布滿了一片片在輕微蠕動的灰色鱗片。
妖異的刀鞘。
妖異的刀。
妖異的人。
無他,正是鬼穀長陽。
隻是此刻的鬼穀長陽一臉茫然,從湖水中走出,口中不斷重複著“我是誰?我是誰?”
鬼穀長陽卻是不知。
要不是天妖殿大祭司龍侍和殿主龍三元一起施法接住了那道天劫之雷。他多半就在靈界的,界麵之力的壓迫下灰飛煙滅了。
要不是龍侍施法將蠻龍翼獸的精血獻出,鬼穀長陽不知自己被界麵之力變成一條泥鰍,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人形。
隻是此刻的鬼穀長陽暫時失去了記憶。
鬼穀長陽看到黑袍人和駝背老者,他攥住刀柄的手本能地抽動,卻發現根本不能將妖刀從刀鞘之中拔出來。
龍侍見湖水中突然走出一個人,他的腦殼嗡嗡響,心中盤算“我去,這該如何編下去。此人的修為看上去隻有道明境的樣子,又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鬼穀長陽的雨水之體在中元界算是個異類。但在靈界,這裡的修真者多半都是妖族體質,就見怪不怪了。
看到剛剛出現的陌生人要拔刀,龍侍的背也不駝了,身形一挺,隻是一閃就攔在了鬼穀長陽的麵前。
龍侍將手中的法杖一橫,厲聲道“你是誰?”
“我?”鬼穀長陽突然雙手抱頭,“我是誰?我是誰?”
龍侍有些不知所措,以他天劫境巔峰的修為要是想宰了這看上去已經失憶的陌生人,他還是有十分把握的。
天妖殿的規矩,陌生人闖入天妖聖島,是必須要當場擊殺的。
他就等身後的殿主大人發話,立刻給予鬼穀長陽致命一擊。
正在這時,一張大手抓住了龍侍的肩頭,用力一扒拉,“滾開。”
不是彆人,正是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走過去,眼圈濕潤道“宇兒,你傷勢痊愈,重生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