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哥嘛
可不是嗎,在容修的一番操作下,現在二哥是青啤足球罐的全國唯一代言人,眼看著就要出現在大街小巷的大屏幕裡了。簽了代言合同之後,成箱成箱的啤酒,管夠給他喝,可不就是專業喝小酒的嗎
男人們笑得毫不收斂,dk兄弟們也沒收著。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聊可樂杯歌手演員的事。
原定的月初舉辦開幕式,往後順延了一周,金州演藝倒台了,可樂杯必然是錢塘的項目。
場地就在人民廣場,演員歌手比較緊張。
之前金州找的團隊,比如口碑不佳、道德敗壞、和“少年強中國強”主題不搭嘎的,都被容修刷下來了。
好在容修之前打了預防針,受邀的歌手們,早有準備,選歌排練之前就做過,不用臨時抱佛腳。就等著給容修傳個視頻,過個審,舞台搭起來之後彩排兩次。
這種國家級彆戶外大演出,到時候還要上電視,會有一些領導蒞臨現場
“哎,地下王冠總決賽,你們選好歌了嗎”坐在對麵的大佬問。
“歌曲的事,隊長決定,”沈起幻並沒透露太多,他麵有憂色,“不過,比賽具體時間定下了嗎”
“還沒有吧,錢老沒說,還要配合讚助商的宣傳,還有世界杯的比賽,大獎不是有門票嗎”夫夫琴行的老梁和小宇對視一眼,老梁接著說,“估摸也就這半個月,主場沒定,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白翼神秘一笑,傲然道“咱們老大,現在很忙的,行程很滿,通告滿天飛,時間安排上,當然要多加注意。”
老梁愣了愣,不由大笑“喲喲喲”
“喲喲什麼,你以為你是饒舌歌手”小宇捶了老伴一拳,解釋說,“白翼說的對,網上有宣傳了,水果台的,聽說容修是大嘉賓,不會和王冠比賽有衝突吧”
“明天我打聽下,咱們搖滾比賽,都是夜裡,容哥拍片兒,應該是白天吧。”老梁說。
“臥槽拍片兒玉浦團來一個”
“夜戲大小喬,三星鬥呂布。”
“那身材,必須野戰排”
兄弟們眼睛發光,又開始嗷嗷起哄。
這群爺們,三句跑偏,五句下道兒,一句正經也沒有,拉回來之後還會歪。
聶冰灰抬手,堵住了崽崽的耳朵。
“對了,你們知道王冠對手是誰嗎”老梁熱血沸騰,自問自答道,“冷火啊幾個小孩,水平還行,這場比賽沒懸念,大家都表示,把冠軍賽當成dk表演賽看。”
白翼臉上帶笑,語氣卻一板一眼,“什麼表演賽這可是王冠總決賽你們告訴冷火的那幾個小家夥,dk不會放水,絕不會掉以輕心,讓他們用儘全力,放馬過來吧。”
“你們還真是一點前輩的樣子也沒有啊。”兄弟們笑道。
dk兄弟們聞言,交換一下眼神,同時笑了出來。
聶冰灰麵色嚴肅“各位大哥所言差矣,我容哥對咱們說過,身為搖滾人,要尊重每一場比賽,尊重舞台,尊重對手。每次上台演出,都要當成是人生的第一次登台,絕不放水,絕不含糊”
冰灰一張大美妞的臉,不開口還行,一說話一動彈,糙的就讓人腦瓜疼。大家本想打趣一番的,可他說完,餐桌前卻漸漸安靜了。
一些半退圈的搖滾老炮也沉默下來。
老梁掐滅了煙頭,苦笑道“小灰,你容哥說得對,如果不是他回來了,非要我每個月去跑兩個白場,我都快忘了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感覺了。”
“所以,可樂杯開幕,梁哥一定要到場,聽說,你的學生裡,還有玩民樂的大學生樂團給咱們介紹介紹”白翼說。
“還想玩個古風的沒問題啊,現在那些小孩,一說到容修白翼,都嗷嗷叫呢,他們肯定高興,”老梁想了下,點頭應允,“來,先乾一杯,預祝可樂杯成功,dk登上王冠寶座。”
“乾了,乾了,乾杯”
餐桌前一片熱鬨。
艱難的日子終於熬過來,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眼前就是星辰大海,很久沒笑得這麼暢快了。
龍庭,一片寂靜。勁臣想象著容修回來的情景,逐漸就打起盹來。
不知睡了多久,其實也不是很久,隻有十分鐘,淩晨十二點半時,勁臣還做了一個夢。
不知是拍電影時的布景道具,還是現實中的某處,像是郊外或鄉下,反正有山有水,而且是大山大水。
鬱鬱蔥蔥的群山之中,天空烏雲密布,大雨滂沱,一條湍急的大河正在迅速漲水。
大水衝破了堤壩,淹沒了矮屋,卷走了人群,翻湧著,朝前方奔騰而去,容修就在洪水那一頭站著。
看到就快被水淹沒的容修,勁臣又急又怕,拚命地一邊呼喊,一邊朝那邊跑。傾盆大雨裡,容修臉上全是泥濘,對他打了個手勢,好像在說“彆過來”。勁臣卻沒有聽話,不像往常那樣順從,他跳進洪水裡,拚死往那邊遊。
在洪水裡遊泳,夢絲毫沒有邏輯,沒有渡橋,沒有船隻,感覺到渾身力氣用儘,他的水性不好,但他沒有停歇。
就快沉下時,在溺水之前,他望向容修的方向,卻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容修”
緊接著,他就感到一陣窒息,嗆了水,肺快炸開,可他依然不想放棄。
“容修”
“呼吸。醒醒。”
“”
從這樣一個令他不安的夢境中醒了過來。
感到唇間有溫熱的氣息。
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那種因見不到容修而產生的恐懼、絕望,還有無儘的寂寞,依然殘留在勁臣的腦海當中。
更清醒些時,勁臣抖了下,猛地睜開眼。
那張熟悉的、英俊的臉一片模糊,過近的距離,讓他的眼睛失了焦。
那人半傾了身,勾著笑,正在他的唇角細細密密地啄。
勁臣嗓子發啞,一個字也說不出。他眼中有淚光,人像魘住了。僵了良久,身體突然繃緊,他抬手,緊擁住身上的人,失而複得一般,力道相當之大。
“做夢了又在幻想我”容修任他勒緊,眼中帶笑,“或者,是個噩夢”
“”
“怎麼不說話”
“”
勁臣不言語,嗓子乾涸,有些啞疼,一雙桃花眼布滿紅血絲。他直勾勾盯了容修一會,過了好半晌,才問了句不相乾的,“回來多久了”
“剛到家,三分鐘。”容修說。
本想到家之後,和勁臣聊一聊剛才直播時對方彈唱的那首歌,可進屋後,看見那人睡在客廳沙發上,蜷縮一團,渾身發著抖。
他看了他三分鐘,在這漫長三分鐘裡,容修看見了影帝先生平日裡從不會流露出的表情,痛苦,絕望,低泣,他眉心緊鎖,眼角有淚湧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和痛苦,指甲就快把真皮沙發抓壞了。
在容修的印象裡,這人雅致慣了,從不歇斯底裡;即使被欺負狠了,也會進退有度,對人尊重,且自重。
在容修的麵前,勁臣總是笑的,很堅強,更有韌性就像一根竹子,用針紮,用拳頭打,用手掰,都沒用,血都不會流一滴,不折不撓的,仿佛再大的傷害和破壞,對這人來說,都不管用。
事實上不是這樣,竹節再高,紮根再深,狂風一吹,烈火一燒,它就斷了。
容修伸手,指尖抹了下他的眼角,嗓音溫柔,“告訴我,夢見什麼了”
勁臣搖了下頭,“沒。”
容修意外地挑了下眉,“不想說如實回答。”
勁臣張了下嘴,忍了兩秒,到底沒交底“沒什麼,沒事,拜托,您彆問。”
容修失笑“還保密對我保密看來,得嚴刑拷打了”
“不是的,隻是”勁臣驚魂未定,說話斷斷續續的,“我聽說,噩夢不能承認,承認就成真了。不過,也有人說,噩夢要說出來,說破了,才失靈。我還不確定哪個說法才準,我得去查查,找個權威的”
勁臣一邊說著,手一邊無意識地摸索著。
“查什麼,還權威的,官方迷信”容修低喃了句,傾下的身子抬起些,摁住他的腕,“勁臣。”
他抬眼,“嗯”
容修歪頭打量他,“一個夢而已,彆放在心上。”
勁臣一身的汗,“是。”
雖是那麼應了,但勁臣的手還在摩摩索索,容修支撐起身子,問“你在找什麼”
“手機,百度下,那個,周公解夢。”碰到薄薄的衣料,勁臣才想起,自己換了睡衣,手機放在廚台上了。
容修目光微動,更仔細地打量他。
顧勁臣是個目標明確的人,向來胸有成竹,往往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在容修麵前,這種不淡定的情緒,丟了魂兒一樣,很少從影帝先生的身上表現出來。
容修看他一會,眼光一沉,嗓音嚴肅,“顧勁臣同誌,你是黨員。”
勁臣微愣,緊張應他“是。”
“聽說,娛樂圈的明星,大多很迷信,動不動就燒香拜佛看風水的”容修說,“我記得,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迷信的人”
勁臣忙道“容哥,我不信那些。”
容修滿意點頭“那就好”
話音未落,就聽勁臣又慌亂開口了。
“我隻有在眼皮亂跳的時候,才會反省一下,這兩天是不是膨脹了,是不是太浪了,是不是得多加小心了”勁臣目光渙散,露出一絲不知所措,“真的,我不是迷信,比如現在,我眼皮跳的,都看不清你了,容哥,我覺得,我得在眼皮上貼個白紙,讓它白跳。”
“”
他這個人啊,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容修噎了半天。勁臣要起身,容修摁住他,指尖碰了碰他眼皮,“還學醫的呢,貼白紙要是有用,醫學院的都去跳大神得了。”
很明顯,勁臣睡眠不足,用眼過度,或眼疲勞之類。這些天,影帝先生在選賀歲片,用平板和手機通讀一個g的劇本,這是李裡給他的任務。容修不止一次提醒他,儘量看紙質的,還給他買了個kde,說是電子水墨屏保護眼睛,他還沒顧得上用。
“說吧,到底夢見什麼了”容修懶洋洋趴在他身上,想了想,臉色就不好看了,他小聲,“鬼夢見鬼了鬼壓床”
勁臣呆了下“”
好吧,在這個自詡精壯的男人心裡頭,隻有“鬼”才是最恐怖的,長發亂飛,白衣染血,飄來飄去,滿地亂爬,渾身骨骼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著,沒有實體的那種。
不過,鬼壓床
勁臣看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久久沒聽到回應,容修低了低頭,接觸到勁臣糾結的視線。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這才回過味兒,“我隻壓了三分鐘,”容修說,話音剛落,便察覺到哪兒不對,又補充,“回來之後,見你做夢,喊不醒,不是我壓的。”
“我知道,我不怕那個,”勁臣清了下嗓子,驚魂未定,忽然抬手,扳住他的臉,細細端詳他“我夢見水了,很多水,很多。”
“水”容修一愣,輕輕“啊”了聲,在勁臣滿是細汗的腦門上揉了下,“我理解你,我也夢到過水。”
勁臣大驚“你也夢到過”
容修頷首“是的,水,那可真是個噩夢。”
簡直不堪回憶,牧神午後了解一下
夢見自己變成了牧神,在水邊和水精靈歡好一場,那感覺醒來後欲困難紓,脹得快爆掉,從沒那麼難受過,當時勁臣就睡在他身邊。
想到這裡,容修表情繃緊,一臉如臨大敵。
勁臣看著他,仿佛遇見了誌同道合的好道友,露出惺惺相惜的目光,和容修沉默地對視了一會。
好吧,兩人腦子裡想的完全不是一碼事,一個災難片,一個18禁。
勁臣緩了緩情緒,問“容哥,你會遊泳麼”
容修一時間不明所以。
沒等他回答,勁臣忙道“不如,我教你遊泳手把手教,很快學會。”
容修困惑,“你不知道麼,我會衝浪。”說完,他默了片刻,輕笑一聲,“容修我本命先生,你沒看過網上的視頻關於我的,粉絲拍的。”
勁臣眨了下眼,他說的是衝浪視頻吧自己收藏的版本,可是諸葛輝拍攝的全網唯一高清藍光,在劇組賓館時睡前運動全靠它了,一直捏在手裡,從沒給後援會分享過。
“視頻當然看了,你的視頻,我怎麼可能不看”勁臣垂了垂眼,輕聲說,“可是,您也說了,隻是視頻我又沒親眼看見過。”
“親眼”容修目光掃在他臉上,懶懶笑了,“顧老師,你想和我一起遊泳嗯你在邀請我視頻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勁臣聞言又呆了下,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彆開目光,眼尾染了紅,漸漸地,連頰邊也憋得紅透。憋了半天,忽然來了句“您彆誤會,我不是想占您便宜。”
容修“”
這小東西,一撲一個倒,能占到什麼便宜他是不是對兩個人的攻守關係有什麼誤解
容修注視他,強壓下不住上勾的嘴角“哦。”
其實,勁臣身材勻稱,身高偏上,穿皮鞋一米八,完全不是嬌小型,“小東西”隻是相對來講。他一使力,就把身上的男人帶到近前來,語氣一本正經,“容哥,我說正經的,畢竟衝浪不是遊泳,你確實、確確實實會遊泳”
“有時間讓影帝先生見識一下”容修眸中漾開笑意,“我水性很好,讀軍校時,比過賽,名列前茅。”
“遊泳比賽”勁臣驚喜問,“什麼項目拿到名次了”
“男子混合泳400米,金牌,獎杯在書房的箱子裡,我帶你去看看”容修唇角不經意勾起調笑,“隻怕到時,我們去了泳池,還不一定誰教誰呢。”
“深水區不行,我隻能在一米六以下遊。”勁臣坦白說。
容修微側頭,下巴蹭過他耳廓,他低低地笑“顧老師,可以像一起泡澡時那樣,攀在我身上不下來。”
勁臣朝他睜大眼睛“”
腦中情景再現,兩人共浴的畫麵一閃而過,又纏又攀的,孟浪得緊。
說好的一本正經呢
影帝先生臉色忽紅忽白,表情千變萬化,又急又氣,又羞又怒。容修看了他一會,不知哪裡討了他的喜,容先生心下大好,噗嗤笑了出來。
容修笑得暢快。勁臣僵著,怔怔看他,看著,看著,忽然上手,捂住了臉。
過了一會,容修才收了笑,在勁臣的額頂揉了一把,“行了,等你回國,帶你去玩水,你也給自己放個暑假,減個壓,散散心。”說著,他傾身向下,貼在他耳邊輕聲,“隻有兩個人的地方”
勁臣扭過臉,臊得不行。
聽容修語氣自信又篤定,才算稍微放了心,可緊繃的神經依然沒能放鬆,那夢境過於真實了。
痛徹心骨的感覺也過於真實,男人在狂風暴雨中站著,又在大洪中消失無蹤,目所能及之處一片狂流,他心疼得像是要死了一樣。
周公解夢是一定要查的,明天去機場的路上再查也不遲。
窗外月明星稀,京城雨水不多,整日的風和日麗,已經很久沒下雨了,和暴風雨什麼的根本不搭邊。
勁臣從落地窗收回視線,看了一下客廳牆邊的時鐘。樂隊兄弟們還沒回來,他明天還要登機,已經淩晨快一點,還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
容修上樓換衣服時,勁臣煮了麵,牛肉燉得香嫩,麵條勁道,滿屋生香。
吃宵夜時,勁臣坐在容修身邊,一瞬不瞬地注視他,像是要把這男人看進眼珠子裡。
容修讓他先回臥室去休息,勁臣搖頭,隻是看他,沒離開,沒挪開過視線,也一直沒有說話。,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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