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和今天要唱的歌有關,沒有什麼關係吧
白翼艱難地笑了下,“你說啥呢,難啥啊老子京城小伯頓,想找什麼女朋友沒有老子保持單身,就是壓根沒想找。”
容修勾唇“你覺得,不難”
白翼哼笑“不難啊,找個女的,一千句喜歡,一萬句晚安,無外乎就是為了一操一乾,再扯個小紅證,就是法律保護,真操實乾。”
容修板下臉,“首先你的思想就不端正,愛情觀不正,你不覺得對不起將來的老婆”
“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啊自己的老婆,想怎麼乾就怎麼乾,隻要我多賺點錢,把老婆養得白白胖胖的,讓她想買什麼手機就買什麼手機,想去哪家美容院就去哪家美容院,想怎麼炫耀就怎麼炫耀,想懟哪個富婆就懟哪個富婆這就是最正確的愛情觀”
容修“豈有此”
“對了,你猜我前天遇見誰了”
這個“理”字還沒說出來,白翼就打斷了他。
白翼自問自答,笑道“東四的大禮,和他站在路邊聊了一會,他跟我說,今年去東北水庫遊泳,水太涼,腳抽筋,差點被淹死了,幸虧他對象救了他。”
沈起幻眨了眨眼“他對象他女朋友水性那麼好”
白翼點頭“是啊,要不是早上給她充滿了氣,他倆就一起成亡命鴛鴦了。”
兄弟們“”
“所以說啊,”白翼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容修,又坐回到沙發上懶懶一歪倒,“找個什麼樣的對象不是找,找個充氣的也行啊,主要是知根知底,彆作妖,彆劈腿,彆整天撒謊尿屁兒的、連一句真話都沒有,明明白白的就行啦就像臣臣那樣的這人啊,需要時時刻刻保持滿足感,不滿足了,就容易上火,嗓子啞,瞎操心,胡思亂想臣臣啥時候回來啊”
樂隊兄弟們根本不敢開口應和。
大家都到年紀了,生怕老大哪根筋沒搭對,催婚催到自己的頭上來。
容修則是垂著眸,沒再搭理白翼。
連白老二這種大剌剌的,都知道找個知根知底的,彆整天撒謊尿屁兒的。
真真實實的,明明白白的,這是戀人之間最基本的。
那麼,那人,在自己麵前,又有多少真實性
自己又有什麼資格督促、嘲諷隊員
想到張南交給他的那份調查報告,到現在還擺在琴室斯坦威上,他並沒有打開看一看。
耳邊反複回蕩著張南複述的分析,還有對方臨走時說的那句“90吻合度。”
九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容修是什麼心情,雖說沒表露在臉上,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能走出來。
一連七天七夜,在外麵開車尋找那人,給他寫了一首歌,為他否定了自己。對家人出櫃了不說,還豁出去了表示,如果對方要求,可以相處看看。
但是,直到要去當兵了,他也沒有找到那人。
於是,不得不麵對現實,自嘲地說服了自己,不停地暗示自己,媽媽說得沒錯,那不是一場不期而遇的戀情,不是緣分,也不是命中注定
隻是一個外麵常見的、撿屍約炮的把戲。
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一夜情。
隻是不小心遇到了人儘可夫的妓子。
好在對方沒有什麼傳染病。
惡劣地貶低了對方,同時也厭惡了自己;從此再不飲酒,正值血氣方剛年青時,竟連性衝動也沒有了。
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對他來說是一件大事。
而經曆了同一件事的另一方,竟然會若無其事地再一次找上自己,大半年來,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和自己談戀愛。
舞台上燈光漸漸暗下,觀眾池裡一大片淺金色,夜裡十點鐘,是駐場樂隊登台演唱的時間。
周六這晚的門票在上周就售罄了,這晚來ferryno6的觀眾們幾乎都是為了看dk樂隊的。
當容修出現在舞台側邊的台階上,附近的女粉絲立即發瘋似的尖叫了。
“容修容修”
鎂光燈籠罩下,長腿長身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皮衣,而且還化了很淡很淡的煙熏眼影
哥特的妝容與造型,出現在ivehoe的舞台上,粉絲們一時間全都瘋狂了。
舞台上的男人們,一副帥得要命的天神麵容,卻深陷在暗冷色的燈光裡,兄弟們清一色皮衣皮褲,小渡家頓時陷入冷酷又墮落的神秘的氣氛中。
容修沒有多說話,他接過丁爽遞來的吉他,整理著背帶,來到麥克風立架前,眼角餘光看向兄弟們,大家一起抬拳輕輕碰了碰心口。
容修擔當了節奏吉他,和沈起幻與貝斯一起,抒情的伴奏淡淡響起。
他對著麥克風,淡淡地用英語唱出了歌詞“neboodjosthisearth”
“新生命降臨於世,
“卻迅速被世界馴服,
“在無儘的痛苦和羞辱中,
“他懂得了存在的法則。
“他窮儘自己的一生,
“學著主宰他自己的生命,
“他對自己許下諾言,從今天開始,
“他的意誌,將不再為他人所奪
theunfiven一首抒情風格的搖滾,敘事的故事形式,編曲設計巧奪天工。
沈起幻的和聲飄得很空靈,輕淡的抒情唱法,卻是誅心的歌詞。
容修安靜地站在麥架前,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多餘動作,隻是麵對前方黑暗的虛空。
歌曲裡的少年對自己許下了諾言
“我平生所感,我平生所知;
“我從不曾自由,你從不曾真實,
“所以,我賜予你,不可饒恕之罪。
容修上前半步,那張極盛的容顏依然麵無表情,便顯得涼薄,顯得冷酷,他對著麥克風,望著黑暗的裡一片虛無
“我從未存在,也未曾看透,”
“我從不曾自由,你從不曾真實,
“所以,我賜予你,不可饒恕之罪。
輕煙嗓回蕩在空闊的ivehoe裡。
井子門no1的搖滾殿堂,沒有飆高音,沒有刺耳的失真,隻有那一道帶了絲磁性的、悅耳的嗓音。
容修佇立在冷暗的燈光裡,鎂光燈照久了會爆熱,背脊出了汗,抓痕又痛又癢,昨晚他用尺子伸到背後劃了兩下,可能已經破皮兒了。
容修嗓子有點啞,卻如同一把無情的刀子,輕輕淡淡地唱
“你造就了可悲的我,我隻能還施彼身,所以,我賜予你,不可饒恕之罪。”
作為周六晚場的大軸,容修唱完兩首歌之後,還有最後一支樂隊登台演出。
回到休息室之後,兄弟們忙著收拾東西,卸妝換衣服,準備回家繼續排練。
王絲絲團隊給樂隊成員們卸妝時,丁爽把手機送到了容修的眼前。
丁爽說“哥,你演出的時候,手機震動了,可能是微信。”
容修坐在沙發上,微微仰頭,接來手機卻久久沒有點亮屏幕。
等到卸完妝之後,兄弟們都在換衣服,他起身來到落地窗邊,才打開了微信,上麵是顧勁臣發來的新消息。
勁臣今晚殺青,現在殺青宴,明天早晨和劇組一起回去。
容修注視著這條消息很久,指尖落在屏幕上,慢慢地打字
容修在片場臨出發之前,給我發個消息。
這天夜裡,兄弟們一起從ferryno6出來,容修沒有和大家一起回龍庭彆墅。
兄弟們都挺驚訝的,老大還從沒逃過宿呢,勁臣外出拍戲,他居然夜裡不回家
其他人不敢吭聲,白翼可沒管那些,直接問“你上哪啊”
“有事。”容修直奔輝騰而去,連個招呼也沒打,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遠在數公裡外,京郊片場附近,劇組包下的火鍋店裡。
顧勁臣坐在主桌的位子,身邊是李裡導演和其他演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桌前的人都看見,勁臣看著手機屏幕,突然就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那笑容是從沒有在鏡頭裡出現過的,桃花招子裡噙滿了愉悅的笑意,還帶了絲無奈和難為情,或許還有點彆的什麼
勁臣的確有點害臊,心中還有些迫不及待,他真想立即生出一對翅膀,飛到那人懷裡去。
就是這麼羞恥,三十歲男人的少女心,他甚至為這種心思感到一瞬間的驚愕和害臊。
好久不見。
而那人,也在想念自己麼
不然,又不是出遠門,需要接機什麼的,隻是在京郊拍戲,片場又不遠,對方還特意吩咐,讓自己出發之前就發消息聯係他
是不是說明,容修也在迫不及待想見麵
沒有理會桌前眾人的眼神,勁臣垂下眸子笑著發微信。
勁臣是,知道了。
容修沒再回複。
飯店的窗外夜涼如水,就快入冬了,容修就快要過生日了啊,送他什麼生日禮物好呢
猛然想到以前看過的無數劇本,上麵有過一些相同的情節和台詞,幸福的戀人們在一起,希望在重要的日子裡,把自己送給他。
連帶著將自己的一生都送給他,隻要他願意,不嫌棄,就一直和他在一起。
這時候是半夜十點半。
勁臣沒有再飲酒,表現出困乏的樣子,他準備回酒店去睡覺,養足了精神和他明早見麵,心中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十小時之後,會是另一番光景。
早晨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勁臣上了保姆車,在車裡給容修發了微信,說他已經出發了,正在驅車前往市內。
容修東四星星咖啡廳。
勁臣並沒有多想,他以為是什麼飯局,就像當初見參商兩位總裁那樣。
過了很久,曲龍拐下高架橋,開到星星咖啡廳門口,沒有停車位,對勁臣說“到了。”
勁臣見容修沒再發消息過來,就讓花朵他們帶著行李先回去,他戴上連帽衫的帽子和口罩,下車往星星咖啡廳走去。
進了咖啡廳,吧台前等了不少人,店內座位上卻沒有見到容修的身影,於是他站在角落裡發微信。
勁臣星星咖啡廳沒看見你。
容修直接給他發
作者有話要說容修直接給他發送了一個定位。
非常準確、細致的定位,位置在咖啡廳對麵。
愛麗舍情侶主題賓館
容修你知道我在哪。
勁臣慢慢轉過身,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那座對他來說,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築。
招牌換了名字,樓體換了顏色,整體風格都變了樣。
但是
心跳無以複加地快,一時間窒住呼吸,目光無意識地抬起。
勁臣望向東側六七樓的高度
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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