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顧勁臣劇組入院,眼下隻在熱搜最底下,引起了粉絲們的關注,另一個“戀情曝光”的相關頭條,已經消失不見。
“還彆說,金主x金絲雀這設定挺帶感。”
“有本事彆用小號,屁的戀情,那是恒影的時宙也就是說,時宙擔當了生而為人的主要角色,兩人都在片場很正常吧”
“rx隻是幌子,sz才是g養的。rx在春晚相聲裡說了兩人通家之好,所以好友給當擋箭牌。sz出道後簽約恒影,出單曲g給背書,參加thecg擔任評委,兩人在公司同進同出,g硬生生給sz帶起來的吧現在又參演g的擼獎片,怪不得發展順利,資源多多啊。”
“這年頭造謠比現實都帶感啊,請問是電影要殺青了的炒作嗎我記得yzh賀歲片剛炒完一波啊,當時女一粉罵女配是小三,女配粉罵女一是白蓮,撕得天昏地暗,電影票房賣得僅次於貓吉祥吧”
“吃瓜吃瓜小聲問一句,g住院了嗎,發生啥事了”
“請不要斷章取義一張照片被扭曲成這樣編出亂七八糟的料來造謠”
“滾幾把犢子你們怕不是忘了時宙叫臣臣老師吧你們這群齷齪的小人,有實錘嗎,腦子裡是不是被垃圾廢料塞滿了”
“嘖嘖,照片都錘出來了,還要什麼實錘,臉貼臉嘴對嘴合拍”
“錘你麻痹錘,恒影向來是前輩提拔後輩的,我臣生病了時宙幫忙有什麼問題嗎照片雖然模糊,不知道臣臣在劇組怎麼樣了,但顯然臣臣很難過,時宙隻是幫他吧全投訴是你們飄了還是我臣提不動刀了恒影還在背後呢,你們把嘴上廁所擦乾淨些,惡心”
唯粉們簡直怒不可遏,以前看見容修和臣臣被造謠時,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看見臣臣和時宙
唯粉們媽噠,太糟心了,感覺還不如容修呢。101nove.com粉懂了吧,說什麼來著,沉錨效應了解一下
網上撕逼差不多就是這樣。
“對不起顧哥,李導,給大家添麻煩了。”
夜裡下了戲,劇組賓館裡,李裡導演的客房內,顧勁臣、花朵和曲龍都在,時宙和他的經紀人也都在。
時宙的臉色非常不好,給勁臣和李裡鞠了一躬,鄭重道“對不起,當時沒有注意到房門那邊,我可以發聲明解釋,隻是怕透露顧哥拍戲身體不適的事”
顧勁臣陷在沙發裡,沒有和花朵曲龍發火,隻是靜靜坐在那,垂眼看著手機屏幕。
手機的頁麵,停留在微信上。
李導鬱悶不已,之前連開機宣傳、定妝照和花絮都沒發,本意就是想靜靜拍攝完這部具有爭議的影片,一點花裡古哨的宣傳也不想有,劇組和勁臣都想安穩地完成作品。
勁臣沉默了一會,隻說了句“跟時宙沒關係,不是你們的事,先回去休息。”
時宙低頭捏了捏拳頭,點了點頭。
經紀人看了看在場眾人,又看了看憤怒得臉色漲紅的時宙,稍顯平靜地說道“好的,我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及時通知,我們會馬上行動。”
李導點了下頭,經紀人帶著時宙走了,花朵回頭又把房門關個嚴實。
國內狗仔是有運作模式的,要真是“大狗仔”賣出偷拍,應該有動作之前就傳出動靜要麼賣給大型視頻平台,要麼賣給下家的野生狗仔,要麼就是賣給當事人明星高價收購。
但,這次的緋聞是突然冒出來的,連個招呼也沒打就放了出去,顯然並不是狗仔工作室乾的。
李裡導演看向勁臣,篤定道“被搞了。”
也沒說清楚是顧勁臣被搞了,還是劇組被人盯上了,反正大家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花朵和曲龍又說了下當時醫院的情況,一整層樓都是住院區,走廊裡有不少病人和家屬,並沒有看到可疑人士。
“監控裡是個男的”勁臣問。
曲龍點頭,手機遞過去,說道“應該就是這個時間拍到的,這個男的徘徊在走廊裡幾分鐘,其他時候門口都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曲龍的手機裡是監控截取的一張圖片,一個男的徘徊在勁臣的病房門口,戴著帽子,穿著夾克,後來有兩位護工推著一個移動病床經過,家屬圍在床車四周,輸液水高高掛著,擋住了房門口。
應該就是這個時候趁亂拍到的。這人不認識,恒影那邊調了監控,初步查出應該不是狗仔,可能就是病人家屬,把料賣給了狗仔。
不過,又不是婚內出軌這種醜聞,很容易就翻盤的,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看電影要殺青了幫忙炒作一下吧
國內狗仔圈也有規矩,沒有“成名作”的野生狗仔渴望出成績,撒了網之後,保不準就能釣大魚
“你在圈內什麼性格,紀檢委啊,顧懟懟啊知道你不是擎等著被公關的那種明星,”李裡分析道,“也從沒花錢買過平安,把料高價賣給你,成功的幾率太小,而且,還要承擔勒索敲詐誹謗的風險,所以,就添油加醋直接發上去了吧不然的話,實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彆想了,”勁臣站起身,“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人在這個位置,早該有心理準備,這也給我提了個醒兒。”
以前和容修在一起時沒被拍,已經是萬幸了。
不過,真的沒有人來拍或者是,根本沒有機會拍
勁臣想起,容修身邊的張南趙北,在知道容修身份之前,勁臣還沒有注意到這些,現在想來
想起那會兒,情不自禁,真情流露,不管在車裡,還是家門口,總想抱他吻他。
雖然兩人很少白天出現在戶外,但不管在哪兒,容修大多時候都是迎合的,從沒有推開過自己。
難道,容修不怕被拍到猛料,曝出兩人醜聞嗎
勁臣覺得心口堵得慌,太陽穴突突直跳,和李裡打了個招呼,就和花朵曲龍離開了。
還沒等回到自己的客房,手機就震動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參朗。恒影公關那邊撤了個熱搜之後,參朗實在按捺不住,就打電話給勁臣了。
勁臣接了電話,刷了房卡,回頭和花朵曲龍擺了擺手,一個人進了房間。
參朗直截了當“打算怎麼處理”
勁臣來到床邊坐下“先拍完再說。”
參朗“嗯”一聲,像是不知怎麼開口,靜默良久,小聲問他“真沒亂來”
勁臣一怔“嗯”
參朗“我知道你們”
“朗哥,我沒有。”勁臣嗓子發啞,“我沒有。”
“好,明白了,哥給你做主。”參朗說,“那,容修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勁臣“沒有。”
“彆亂想,他在忙專輯的事。”參朗說,他讓勁臣放寬心。
聊了一會,兩人就掛斷了電話。
勁臣又點開微信,置頂那人一直沒有發過消息,沒有問過一句這次緋聞的情況,也沒有發過微博。
上一條微博還是那句你如此光輝奪目。
他不在乎我了。
勁臣的腦子裡有一道聲音。
手機瀏覽器上,還停留在“星座配對”的網頁上。
昨晚,勁臣在完善“盛夏”的人物小傳時,突然就想去看一看角色的星座。結果,查著查著,勁臣就點開了“摩羯座”。
摩羯座是最有音樂天賦的星座
感情方麵不會很主動,一定要靠真誠打動。最討厭腳踏幾條船。如果他真心覺得兩人不合適,就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真正接受一個人,需要很久的時間,他會考慮很多。假如你能走進他的內心,看透他的本質,就會發現,在他“冷漠”的背後,寫著兩個大大的字“專一”。
“生而為人”進度已到拍攝後期。
俱樂部的舞台上,盛夏的頭發不長,黑亮黑亮,發絲柔軟地垂在耳際。
富翁們不是第一次看他纏在鋼管上,卻還是被狠狠地驚豔到了。他膚白,體瘦,卻有細膩的肌理。他從不過分裸露,隻脫了外套,襯衫開三顆扣,半遮半掩,讓人欲罷不能。
盛夏軟軟靠在鋼管上,花籃成片成片地堆上舞台,桃花眼兒掃過去,滿眼的鮮豔。
有種祭祀的感覺。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從舞台上下來,越過男人們如癡如醉的目光,經過他們身邊時再無羞怯之意。
在他的第五段戀情中,有一段這樣的獨白
“這是一個野獸的世界,狼吞虎咽的,誰吃得開,誰就占便宜。
“初乾的時候,我很害怕,也很惡心,用文化些的說法,就是缺乏自我認同感。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怕了,反而很想笑,看見在我身上狼吞虎咽的那些人,最後如同一灘爛泥一樣,有什麼可怕的呢
“我三十歲了,在俱樂部的這兩年半,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換成現在的自己,我絕不會對當年的那些人動感情。
“現在的我,差不多每見到一個男人,就能斷定他是怎樣的人,我知道,他們最在意的,其實不是彆的,而是我的身價,每個人都想獨占我,因為他們很難得到。”
劇情進行到第三幕結尾
盛夏成為圈內傳說,年近三十依然是有特殊癖好的權貴們垂涎的對象,當然也不乏更扭曲的癖好。
霍飛成為俱樂部的合夥人,人脈越來越廣,他把盛夏介紹給不同的富人。有些男人不光會買盛夏一夜,有時會要求他陪著應酬,或一擲千金邀他出去一起旅行。
在此期間,盛夏失去了他唯一的好朋友,橘子
盛夏換了摩托羅拉“掌中寶”手機,然後就和橘子斷絕了聯係。
橘子假期時,到處打聽盛夏的下落原本的住處卻早已拆遷,橘子找不到他。美發學校畢業之後,橘子在發廊找到了美發師的工作,依然在尋找盛夏。
直到有一天在街上遇見。
盛夏錦衣華服,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橘子抓著盛夏的手不放,卻被盛夏揮了開。
橘子就快哭出來,拉著他手腕“盛夏盛夏你這些年你去了哪,我一直找你啊,我以為你回老家”
盛夏從怔愣中回過神,淡笑道“你認錯人了。”
然後就關了車門,盛夏對霍飛說,開車,快點。車子啟動,揚了橘子一嘴車尾氣。
橘子呆呆站在路邊,回過神,追著車跑了老遠。
車速加快了,坐在車內的盛夏,依稀聽見他喊“盛夏,我沒認錯,盛夏啊,當初我們說好的,我現在在沙宣”
霍飛開車問“誰啊,有點眼熟。”
盛夏說“不認識。”
那晚,盛夏喝醉了,做得特瘋狂。
霍飛問他,今兒怎麼乾得這麼野。盛夏說,天生下來的香屁股,不乾這個乾什麼
盛夏和他纏棉一半時,手機響了,是最近的金主打來的。
盛夏手裡拿著手機,滿臉幸福的樣子,甜甜地對話筒叫“老公”。霍飛聽到之後,氣不打一處來,一下子拽掉盛夏剛穿上的褲子,把他摁倒在床上。
盛夏想用另一隻手反抗,卻被霍飛死死握住,盛夏笑的更歡,聲音愈發溫柔,對著話筒不停地說著“老公,我想你”、“老公,我想要你”。
霍飛聽到這樣的話,就更瘋狂了,在他身上幾乎是發狂地肆虐著,盛夏怕弄出聲來,才笑著把電話掛了。
九十年代末,旅遊業才剛興起,盛夏就跟金主們去過了全國的很多景區,還去了一次國外。
霍飛說,陪遊更安全。
東莞有很多盛夏的傳說,有人為他著迷,有人為他著魔,有人為他要死要活,有人為他揮金如土,拋妻棄子。
據說,還有一次,同誌俱樂部裡闖進來一個婦人,哭著給盛夏下了跪,求他放過她老公。
盛夏一直和霍飛保持這種關係。有時盛夏會哭,會瘋了似的和他做愛,然後把他推開,甚至會動手打他,宣泄般地,對他破口大罵。
霍飛不反抗,任他打罵,然後抱住他,兩人在黑暗中互相安慰。
這種關係持續到千禧年之後。突然有一天,俱大老板在外頭犯了事,東莞第一同誌俱樂部被查封,嫖的娼的都被一鍋端,霍飛被公安帶走。
這一場戲非常熱鬨。
夜景戲,外麵警燈亂閃,俱樂部裡呼呼喝喝,男孩子抱頭蹲了一地。
門外傳來腳步聲和哭喊聲,走廊裡一片嘈亂。
二樓的一間隱蔽的倉庫裡,霍飛一腳傳開窗戶,拉著盛夏來到窗前“跑,盛夏,快跑。”
“你呢”盛夏邁上窗台問他。
“彆管我,彆回頭,”霍飛說,“出去一直跑,彆回家,隨便去哪”
盛夏從二樓跳了出去,下麵有個水塘,到處都是泥濘。
盛夏從一處破損的圍牆鑽出去,沒跑多遠,聽見警犬狂吠聲,燈光刺眼,後院圍滿了條子。漆黑中,他停住腳步,望向二樓倉庫的窗台,看見霍飛被人摁倒。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掉頭就往遠方跑
那一年,盛夏三十二歲。
這些年,他花錢如流水,仿佛報複一般,他並不想賣自己,他知道自己隻是不想一個人,於是就把自己賣肉賺來的錢一股腦兒地花光,幾乎沒存下多少錢
“不過,買一套房子還足夠。”盛夏喃喃自語。然後,他想起,從前和橘子的約定等將來有錢了,一起開一家發廊。
下一場戲,霍飛入獄,判六年。
盛夏逃離俱樂部,在一個小鎮上躲一陣子,隨後偷偷回到市內繁華區,尋找所有叫“沙宣”的發廊。
炎炎烈日下,盛夏不搭車,步行尋找了很多地方,他打聽了很多人,終於打聽到了橘子工作的地方。
一家豪華的美容美發中心,橘子是那裡的發型設計師,非常受歡迎。
十字路口附近,盛夏站在馬路對麵,遠遠地,目光越過車流湍急的馬路,透過大落地窗,他看見,橘子正在給一位女顧客設計發型。
那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啊。
桃花眼兒中滿是希冀,還有闊彆多年的懷念,以及當初見麵故作不相識的內疚。
橘子,還是當年的那個熱情善良的橘子,可盛夏,已經不再是乾乾淨淨的盛夏了。
還能做朋友麼
這場戲,顧勁臣將“盛夏”重遇昔日好友的心理矛盾與掙紮,詮釋得淋漓儘致,令人揪心又著急。
尤其是路口處的紅綠燈,盛夏腳尖前的馬路白線,馬路隔著他前行的車來車往,還有透明大玻璃的屋內屋外
這些鏡頭語言,都寓意著盛夏將要做出的選擇。
盛夏考慮了很久很久,他終於決定去找橘子,履行當初的約定,離開這個鬼地方和橘子去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生活,開一家發廊,我有錢,他出技術
盛夏的臉上笑容再次浮現,心底陽光在黑暗處漸漸複蘇,明亮而又溫暖,他的腳步才剛邁開
“你你是盛夏”
時宙出場了。
盛夏縮回了腳,車來車往的馬路邊,他轉過頭,看見了十三年不見的“何一鳴”,那是他初戀的學長。
工作人員們“”
草。
雖然大家都知道,最後時宙還要登場,但但但
盛夏好不容易下了決心,這也太讓人抓狂了啊
李裡導演“過,下一場。”
最後的黑暗又向他邁了一步。
經曆了這麼多,本以為,不會再心動了。
而立之年“何一鳴”富有魅力,據說還和朋友一起開了家煤礦公司,盛夏與十八歲的初戀重逢,兩人吃了頓晚飯。
“沒想到當年的學長,竟然是煤老板了。”盛夏笑道。
“你還像以前那麼開朗,真好。”何一鳴與他碰杯。
往事一幕幕,他們聊起當年,聊了很多從前的事情,從八十年代的京城同誌圈,聊到如今的變化。但兩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從飯店出來,下了一場大雨。
何一鳴打了一輛車,說要送盛夏回家,兩人一路上沒說幾句話,車停在盛夏的住處樓下。
盛夏從俱樂部跑出來之後,就一直東躲西藏,生怕有人底兒了他。他現在住在市郊偏僻的租房裡,房東二樓的一室一廳。
一幕雨中戲。
場記打板“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