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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天氣瞬息萬變,這場暴風雨來得突然。
海灘上,空氣濕度增加,轟隆隆一陣悶雷聲,巨浪拍打著礁石。這是一場台風,電閃雷鳴再次印證了這個事實。
“變天了”梅姐大聲喊,她從海灘那邊跑回來,看見勁臣抱著膝蓋坐在竹塌上,身前還是那一堆編織的棕櫚葉。
梅姐看不清勁臣的臉色,因為他嚴嚴實實地把臉埋在膝上,即使聽見梅姐在雷聲中喊他,他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笑著回應。
“勁臣,你怎麼了”梅姐擔憂地爬上竹塌,“要下雨了”
梅姐擔憂地撐著身體,而後坐到在勁臣身邊,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一觸碰,梅姐就感覺到,顧勁臣在發抖,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地劇烈打顫。梅姐的觸碰讓他猛地一驚,但他並未有所回應,而是將自己團得更緊。
哢嚓轟隆
巨雷震耳欲聾,海麵上突然亮如白晝,忽明忽暗中,勁臣緊攥雙拳,巨響中又是劇烈地一哆嗦。
梅姐張望著竹棚外,嘴上急問“勁臣,你沒事嗎,下雨了,容修他們還沒回來。”
聽見那個名字,勁臣渾身突然僵直,他緩緩抬起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那雙桃花眼兒目光有些渙散,黑白分明地透露出恐懼而後,漸漸地,勁臣眼中恢複了意誌與神采。
“容修沒回來”勁臣自語般低喃,“他去林子裡,還沒回來”
梅姐感覺到勁臣在著急,忙安撫道“沒關係的,他們走得不遠,而且所有人都在,節目組也在那裡,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了。”
勁臣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雷。
“火。”勁臣突然坐直了,回過神,往竹塌的邊緣爬去,“我們的火大雨要來了,我們要保護火。”
梅姐急忙放下手上的活計“我去,你彆亂動。”
“風太大了,梅姐,”勁臣從竹塌下來,“我知道怎麼弄,你去保護乾柴,塑料布在那邊”
這邊,叢林裡,還不到傍晚,天一眨眼就黑下。
起風了,閃電越來越頻繁,嘉賓們跟隨著容修,快步往營地的方向跑。
一行人跑回營地時,所有人渾身濕透。
大顆雨滴落下,雷聲隆隆,一陣陣閃電忽明忽暗,照亮整片海島。
“這是台風”
暴風雨中,營地被吹得亂七八糟,大雨落下,嘉賓們大聲喊“風太大了,我們的火”
“勁臣保護了火,我們不會像上次那麼艱難”
梅姐抱著乾柴,用大塑料布包裹住,一股腦地堆在竹塌上。
大家注意到,勁臣不僅用棕櫚葉編織的厚棚子保護了火,還轉移出了第二處營火。他在竹棚簷下生了臨時營火,以便於大家取暖,而且兩個火折子都保存了火種。
這是一場真正的暴風雨,台風過境,是之前的那次大雨所不能比的。工作組成員們在勁臣的提醒下,也搭起了戶外小帳篷。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
容修將身上裝備扔下,從登山包裡拿出一張塑料布,朝顧勁臣跑去。
勁臣正在營火邊搶救火苗,猛地感覺到腰被攬住,就被一股大力帶到懷裡,緊接著,他的腳就離了地。
容修直接將人夾帶起來,快速用塑料布纏住他受傷的小腿,道“你去竹塌上,彆出來。”
勁臣身上濕透了,好在他出來時,傷腿用防雨綢包裹住了。
風雨很大,兩人要很大聲說話才能聽見,勁臣問他“你呢”
容修要帶領嘉賓們,將空瓶子、儲存淡水的容器,全都拿出來接雨水。
“你做得很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容修迎著他,直接把勁臣扛回了竹棚子裡。
顧勁臣並沒有反抗,任容修把他放在竹塌上,他知道自己有傷,不能給容修添亂,不過,就算在竹棚子裡,也有他能乾的活兒。
這才隻是台風的一開始。
狂風暴雨,風號雨哮,天空一片陰霾,烏雲快速流動。
大風讓人站不穩,跟拍小哥披著雨衣,跟在嘉賓們身後東倒西歪。
營地裡一片混亂,但是,透過鏡頭,仔細看去,在容修的指揮下,嘉賓們分工明確,其實很有秩序。
隻要保護了火,一切都是小事,之後就想辦法避雨,守護營地就好。
半小時後,響雷炸裂
嘉賓們集體往竹棚子跑,容修長腿邁開,跑到竹塌上,一把抱住了顧勁臣。
容修把人抱個滿懷,而勁臣則把臉埋在他頸窩,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克製地不發出任何聲音。
不是悶雷,而是清脆的巨響,哢嚓一聲,像天空裂開一般。
勁臣一開始的驚懼反應很大,在容修的懷裡,漸漸安穩下來。
仍然不清楚勁臣小時候經曆過什麼。容修從小就什麼也不怕,因著從小在霸道的父親身邊長大。父親是每個男孩子心目中的第一個英雄,他們總是能在英雄身上學到很多了不起的品質。
然而,勁臣從小到大,父親都很少在身邊。容修不知道,暴風雨的深夜裡,他一個人獨處時,是怎麼熬過去的呢
嘉賓們都躲在竹棚子李,容修背朝眾人,擋住了懷裡的勁臣,他微微抬手,環住了勁臣的腰,另一隻手扣住了勁臣腦後,輕輕地用指尖順著勁臣的頭發,嘴上也一直在安撫。
容修嗓音溫柔,在他耳邊說“彆怕,我在。”
勁臣點點頭,很快就又抓緊他,再次雷霆大作,台風過境的海邊,仿佛一場災難電影。
響雷一個接著一個,傾盆大雨落下,天漏雲黑,暴雨彙成瀑布。
狂風中,天色霎時漆黑,閃電在天空中亮成了一片蜘蛛網。竹棚子一陣七搖八晃,嘉賓們一陣迷糊,都有點暈船的感覺了。
冷恬抱緊了楚瀲卿“啊我們的棚子要塌了”
楚瀲卿搖頭“不會的,我用工兵鏟挖了很深的地基。”
默老師擔憂“但是營地裡淹水了,泥土鬆軟,就怕再深也沒用。”
男人們擔當了守護者的角色,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女生,大家互相打氣,安慰著對方。
雷聲越來越密集,勁臣蜷縮在容修懷裡,捂著耳朵,極力克製著劇烈的顫抖,天空一片轟鳴,每炸響一次,勁臣都哆嗦一下。
閃電在天上交織成魚鱗狀,時而一道乍亮劈下來,忽而金色,又變成紫色,看上去奇跡壯觀。
“嗚嗚嗚嗚嗚我的媽呀,天要塌下來了嗎”冷恬頭發濕噠噠貼在臉上,她望向天空,直接哭了出來,她在北方城市很少經曆台風。
“太恐怖了好像電影特效這至少是一級颶風”
白翼叉著腰,大馬金刀站在竹塌邊,指向大海上空的紫色閃電,“呔何方妖孽在此渡劫,快快現出原形”
小九望向風起雲湧的遠方,“我的天,那邊的天空,好漂亮啊,。”
嘉賓們“”
大家一身狼狽,蜷縮在榻上,看向站在屋簷下的倆人,集體無語了。
還真是樂觀啊,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再看看容哥和顧哥
楚瀲卿望向竹塌角落裡,這才注意到,勁臣在容修心口埋著臉,被容修雙臂緊緊摟著。
這場雨下了很久,大風一直沒停。
直到晚上,容修望向黑壓壓的天空,心裡隱隱有些擔憂,竹塌一直在搖晃,擺動的角度越來越大。
越想越擔心,他搖搖頭道“不能等了,如果夜裡風再大,我們的庇護所就會無法堅持。”
熊大海的攝像機拍攝過去,容修叮囑勁臣留在這,對鏡頭說道“實在太危險了,我現在要去加固竹棚,白翼,過來配合我”
謝亮自告奮勇“我也去”
容修決定冒雨作業,男嘉賓們一個個都自告奮勇,主動請纓,他們認為,這是每個人的責任。
這一夜,成為了嘉賓們遭遇的第一場噩夢。
在大自然的憤怒雷霆下,小竹棚子不堪一擊,被大風吹得咯吱作響,仿佛隨時會倒塌。
顧勁臣取了東西,帶領著女孩們,身邊堆了一堆茅草、藤條、棕櫚葉、塑料布,指揮大家編織修補屋頂的材料。
男人們都出了棚子,在大雨中扶著竹棚立柱,避免它們被大風吹倒。
衣之寒直接跑到熊大海麵前,和節目組交涉,他說,想要一件雨衣,而且,他是代表大家和熊大海談判的。
竹塌上,默老師一邊看勁臣手上的動作,一邊快速學習編織,大聲道“衣老師,我不用你代表我不需要”
衣之寒一愣“你們在棚子裡的不需要,難道在棚子外的就要一直淋雨嗎”
時宙被大風大雨吹得睜不開眼,“我也不需要”
周讚讚抹了把臉,抱著東倒西歪的立柱,時不時張嘴喝兩口雨水“我們是在求生啊,下雨不是很正常嗎,我們能行”
衣之寒被氣笑了,直接衝進工作組的小帳篷裡,扯來一件備用雨衣,戴上雨帽,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熊大海站在大雨裡,憤怒地放下攝像機“衣老師,你這是犯規行為”
“等明天所有嘉賓們都生病了,節目就不用錄了”衣之寒撂下一句,跑向拯救竹棚子的男人們。
“衣老師”見衣之寒穿著雨衣過來,謝亮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怎麼穿這個”
“帳篷裡有備用雨衣,節目組準備了的,就是想折騰嘉賓,你們也去要。”衣之寒說。
“可是,這是作弊啊,如果攝像機拍到了,我們大家不是白堅持了嗎”周讚讚氣得臉通紅,差點罵了出來,“我們為什麼要在大雨裡搶救庇護所啊你是不是想被淘汰”
什麼叫求生難道不是遇到一道道難關,然後一關關闖過去嗎
何孝姝陰沉著臉,瞪著衣之寒,這兩天她和小九生理期,隻覺得肚子一陣疼,氣得差點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