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開口唱了一句清嗓,是崩壞的橋段部分,隨後他發出一聲高亢的嘶吼,聽得兄弟們渾身起雞皮疙瘩。
仿佛一隻大獅子在咆哮,介於清嗓和極端嗓之間的嗓音,更加地具有共鳴與穿透力。
“臥槽就是這個味兒,教科書核嗓”白翼激動萬分,立馬加入渾厚的貝斯。
向小寵的鼓點隨後趕上,沈起幻的電吉他尖嘯出一片震撼。
周遭頓時陷入到金屬核宇宙,爆裂因子席卷鼓膜。
容修卻沒打算用嗓過度,他瞟了一眼蹬鼻子上臉的兄弟們,隻唱了一遍副歌,就抿著嘴巴,說什麼也不唱了。
反正前陣子在龍庭地下室,他已經唱過,大家也都認真排練過。
演唱會之前,他決不會唱太多,哪怕此時是為二次彩排做準備的緊急排練。
因為他經曆過演出之前失聲的痛苦。
他將永遠銘記,那種陷入恐慌的感覺,飽受折磨,痛苦萬分。與之相比,嗓子的疼痛都已不再重要。失眠,害怕,自責,胡思亂想,充滿焦慮,向來瀟灑處世的他甚至開始後悔,心中自責,為什麼要練那麼多
他失去了聲音。那種感覺,孤獨,恐懼,無助,卻又以強撐的自信維持著僅有的體麵。像極了當初失戀,也自問過,為什麼要愛那麼多。沒有人能體會他的痛楚,無人傾訴,也無能傾訴。這大概就是這個男人的脆弱之處吧。
所以,即使兄弟們熱血上頭,書房裡金屬旋律震撼,容修也自律地沒有繼續唱。
不管兄弟們怎麼攛掇都沒用,他堅持要保護嗓子,強迫自己心情平穩下來,保持了絕對的靜默。
連毒舌懟人也沒有,看上去慫慫的,像隻被拔了牙齒的大獅子。
老大隻彈琴不吱聲,兄弟們就上房揭瓦了。
“噪起來”
白翼嘶吼了一聲,貝斯彈出了花兒。
嘣嘣嘣
“崩壞,肆虐,我們無法阻止。”
嘣嘣嘣
“爆發,吞噬,我們離開家園。”
容修“”
大家自動自發地開始練習,根本不受主唱的影響。
金屬核就要往死裡整啊
怪隻怪酒店的隔音書房太小,這種束縛感,讓樂隊難以發揮。
小渡家的舞台也不夠大。
儘管兄弟五個有絕活兒他們能一起站在圓桌大小的舞台上演奏,並且保證誰也不撞到誰,但是,他們真的太期待更大的地方了。
正如封凜當初所想男人們根本就不滿足於現狀。
他們像下山的凶猛野獸一樣,憧憬著比ivehoe更大的舞台。
隻有更廣闊的空間,才能讓樂隊真正得以發揮,讓他們每個人施展魅力。
玩現場的他們,像人來瘋一樣,越到節骨眼上,越能看出dk團隊的這個特質。
反正,絕不會像在錄音棚裡的狀態就是了,蔫頭耷腦,唉聲歎氣,抓心撓肝,鬨心巴拉
這天下半夜時,容修打了哈欠,樂隊兄弟們仍不打算去睡覺。
直到淩晨兩點,容修收到了顧勁臣發來的微信,原來那邊也沒有睡覺。
顧勁臣還在練舞,他發來了舞房的照片。
照片裡,舞團的小夥子們滿頭大汗,大家都在為這場演唱會而努力。
容修提醒他,該休息了。
顧勁臣發了個點頭表情包,算是含糊應了。
還沒等容修再摳出字,顧勁臣又發了一個騷氣的小視頻過來。
是花朵幫忙拍攝的視頻。
鏡頭對著舞房的大鏡子。101nove.com位的男人,穿著寬鬆的白襯衫,上麵三顆扣子都開著,領口敞開很大,隱約露出含蓄胸肌。
身旁的舞團帥哥們將他包圍,如眾星捧月一般,即便步入而立之年,亦非舞蹈科班出身,顧勁臣也仍是最為醒目的那個。
至於舞步有多騷氣
容修“”
容修盯著視頻看了一會兒,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忽然,容修抬眼,瞪向湊過來的兄弟們,將手機塞進衣兜,不給他們看了。
樂隊男人們“”
“藏什麼寶貝呢”白翼問。
“沒有。”容修說。
“神神秘秘,緊緊張張,被抓個現行,還不承認你在用手機看小電影吧分享個地址。”
容修“”
白翼“”
魔王居然沒反駁
也沒有毒舌懟回來。
白翼細著眼睛,打量著容修,再看容修的表情
容修麵無表情。
白翼“”
不過,他耳朵怎麼紅了
好像剛才真的看到了色情的東西。
大概在這男人眼中,剛才看到的畫麵,騷情與性感的程度,著實和小電影沒差。
太不像話了。
大半夜的,和一屋子小鮮肉在一起,把舞跳成了那樣兒,騷裡騷氣,還穿得那麼露。
容修“”
要有風度,無話可說,就“哼”吧。
哼
有沒有降龍十八掌不知道,容少校倒是將“雙標大法”施展到了極致。
完全忘記了他為影帝量身打造的舞曲獨鐘,本身就騷氣得不要不要的。
也忽略了就算他現在把手機收起來,藏著掖著的不給兄弟們看,到時演唱會上也會有六萬人看到影帝勁舞。
話說回來,今天一整天,容顧二人隻在晚飯時匆忙聯係了下。
由於時間緊張,他們都沒有閒聊,以不打擾對方工作為前提,互相報了平安,溝通了下排練進度。
不過,他們心裡似乎一直在惦念對方。
這會兒,兩人也隻是發了兩條微信,就又各自開忙。
顧勁臣發了視頻之後,容修沒再把手機拿出來,既不知顧勁臣有沒有用宵夜,也不知他聽話了沒有,有沒有好好去休息。
反正,直到黎明時分,樂隊這邊仍然在排練,通宵肝到底的節奏,嗨爆了。
在容修的提醒下,白翼甚至亮出了他的口琴,二話不說就開吹。
口琴迄今仍是布魯斯音樂中的重要樂器。
即將錄製的第二張專輯裡,容修在兩首歌的編曲中,都加入了口琴o的部分,dk隊長讓他的貝斯手充分展示了他的才藝。
白翼的口琴水平非常不錯,原因就在於他小時候很窮。
在同齡男生都在玩s2,吃肯德基的時候,白翼把十塊八塊的零用錢攢了下來,他想給小妹買花裙子。
在買不起樂器的年少時光裡,白翼一直在吹一個上海國光牌子的24孔複音口琴。那是奶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因為小升初時音樂課要學。
就是那把二十五元的口琴,開啟了京城小伯頓的音樂野路子大門。
而家庭優渥的容修,從小擁有百萬級斯坦威、教授級的啟蒙老師,對於窮困人家孩子的音樂修行,他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時至今日,白翼吹奏的仍是國光。
與從前不同的是,他使用了兩把複音口琴同時吹奏,也就是將兩把口琴上下疊起,一個升g大調,一個f自然小調。
白翼先吹奏的啊朋友再見熱身,這首曲子節奏感很強,適合容修傾聽“雙口琴”的效果。
雙口琴,時而一起吹奏,時而上下輪番,白翼將兩個加起來不到三百元的口琴,吹出了自帶鼓點的各種花樣。
向小寵的小腦袋瓜一點一點的,因為是清吹,他強忍著才沒有打鼓。
聶冰灰也沒用鍵盤給二哥鋪和弦。
但大家都跟著口琴唱了出來。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原來這就叫“舌燦蓮花”。
這口條
聽得容修目瞪口呆。
看來,在龍庭玩口琴時,白老二還留了一手,這技術顯然比他小時候更厲害。
“羨慕不,好聽不,”白翼舉著口琴,伸舌頭炫耀一番,“牛掰不想學不”
容修彆開視線“不我不想。”
“彆忍著,彆繃著,你要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啊”白翼說。
容修坦然“我不擅長吹奏樂器。”
“不擅長你是誰啊,你是容神啊隻有你想不想,沒有你會不會。”白翼興致勃勃地說。
“確實不會,”容修說,“吹奏樂器和唱歌的氣息運用不同。”
“不會就練啊,這個靠練的。”白翼張開嘴,指了指他上下抖動的口條,“吹奏時,舌頭在口琴上打滾,就是小鼓音,這個舌頭打滾的技巧啊嘖嘖,越練越靈活,越練越帶勁兒,你可以給他試試,你試過嗎”
帶不帶勁不清楚。
越聽越不對勁
越說越下道兒。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容修臉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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