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桃花債!
三件事。
交流會會場被惡意破壞。
柔道社和跆拳道社之間起了糾紛。
四份發言稿收到了不同方式的破壞。
而這三件事都不同程度地給跡部景吾帶來了惡性的影響。
如果很多平常不會發生的奇怪的事都在同一天發生,那有百分之多少的可能它們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臂,或者說它們之間是有聯係的呢?
但至少會有一定可能把所有事情連在一起想。
正常人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同一天發生這麼多事,針對對象也基本相同,不是因為同一個人也未免太過巧合。
同樣的,也不能排除——它們都是巧合湊在一起的可能。
“跡部少爺你這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北顧然坐在桌子前,看著桌上擺著的四份被用不同方式破壞的發言稿。
“超乎你的想象。”跡部景吾揚起眉,絲毫不在意她的調侃。
人很多,一大堆事集中在一起,所以顯得尤為混亂。
而當亂在一起的事情紛紛被剝離出來時,一切就會變得簡單了。
因為它本來就不是什麼複雜的事,隻是因為全部湊到了一起才會好像處處矛盾、處處混亂。
“我是不是應該考慮買保險?”北顧然點著跡部景吾那份看起來像亂碼的發言稿,一下一下,神情若有所思,“純粹的破壞,就像是在考驗跡部少爺你的臨場應變能力。”
“說笑?”跡部景吾挑眉。
“好吧,暫時放棄這個,另外兩個更加明顯。”北顧然伸出左手點了點那份紅彤彤的,寫著“去死”字眼的發言稿——矢澤亞希的發言稿,“或者說,這個比較明顯。”
跡部景吾微微眯起眼,起身往外走,“不過是小孩子泄憤而已。”
要多大的怨恨才會寫出“去死”這樣近乎詛咒的字眼?
顯然他們不認為學生之間會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所以結論很明顯。
北顧然看著坐在角落有些緊張僵硬的矢澤廉,矢澤亞希和水原佑太已經先離開了,比起幼教部,高中部和大學部的各類事宜還是離不開學生會會長的。
矢澤廉看起來很不安,似乎是在害怕著什麼,又像是被嚇壞了——幼教部的學生代表,卻長時間無法適應自己在全校師生麵前讀發言稿時出的小錯誤?更為重要的是,這件事和他本身應該沒什麼關係,他也是受害人。
但是矢澤廉表現的太不安——太心虛了。
矢澤廉強作鎮定地站起來,似乎也是要往外走。
準備室裡此刻隻有他和北顧然。
“矢澤學弟應該知道冰帝的品行不端退學製。”北顧然偏了偏頭看向矢澤廉,開口就是這句。
“啊?”矢澤廉輕聲應了一句,很是生硬,整個人都僵掉了。
北顧然突然把那份矢澤亞希的發言稿轉向矢澤廉麵前,神色冷然,語氣更是淡,指尖微點,“你需要我強調一下你做出這種事的後果嗎?”
“我——”矢澤廉瑟縮了一下,神色更加不安。
“你就這麼討厭你矢澤亞希?”北顧然點著發言稿,語氣淡淡的,“破壞了她的發言稿應該是想讓她在全校師生麵前出醜吧,但是你沒想到的是首次出醜的是你自己。”
矢澤廉聞言漲紅了臉,他憤憤地說“有人故意毀了我的發言稿。”
“你也做了同樣的事。”北顧然不為所動,語氣冷淡的無情。
“……”矢澤廉張了張口,半天沒說出話來,緊張不安瞬間被戳破時的震驚和恐懼全部呈現在臉上。
“……”北顧然沒有再說話,而隻是托著腮在想什麼。
矢澤廉瞄了她好幾眼,幾次掙紮中抬起頭似乎是想說什麼。
“不用太緊張,我不打算說出來。”北顧然挑起眉,“不過你姐姐應該知道是你做的。”
“她不是我姐姐。”矢澤廉脫口而出。
北顧然隻是瞥了他一眼,不做評論。
但是那個冷淡的眼神似乎刺激到了矢澤廉,“不過是外麵撿來的,憑什麼分走爸爸。明明她什麼都做不好——”他大聲說。
“同樣是你父親的孩子,她在外麵流落十幾年,你錦衣玉食整整十二年,你覺得為什麼她能分走你父親?”北顧然絲毫不被矢澤廉的大小聲影響。
矢澤廉像是被北顧然噎住了。
所以說,小學生比較好對付。
其實矢澤廉還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不過是因為突然遭受的不平衡而發泄而已。
矢澤亞希是多年前他們的父親的初戀情人的孩子,而那位初戀情人最終病死,孩子下落不明直到十幾年後才找回來。而矢澤廉對家裡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姐姐——尤其是父親對她格外寵溺的態度和對自己嚴格要求的態度截然不同而冒出的不平衡感,才會如此討厭。
但這些無所謂,反正理清一條線了。
“……你說她知道?”矢澤廉半天才反應過來北顧然的話。
“……”北顧然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並沒有馬上回複他。
沒錯,矢澤亞希知道——就算她一開始沒猜到,最終也會知道的。
畢竟……
“喂——”矢澤廉站在那裡衝她叫。
北顧然偏頭,語氣更加淡,像極了譏誚,“如果你沒有把握、沒有能力和一個人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說話就不要試圖做出這種愚蠢的事。另外監控裡拍到了你的身影,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早點向老師坦白會比較好。”
矢澤廉的臉漲得通紅,幾分鐘後似乎是發現無力反駁以及聯想到監控被看到的後果,極為頹然地向外走。
“你這樣和小學生說話,就不怕把他逼得精神崩潰麼。”耳機裡傳來了清澈如流水的嗓音。
“走鋼絲是一種技巧。”北顧然不緊不慢地說,“他能做出那種事,說明心理素質上挺得住嘲笑譏諷。”
“這算是給他一點小教訓?”渡邊有未像是在笑。
“隨口說說而已,反正重點不在他身上。”北顧然垂著眼瞼,盯著那矢澤廉和水原佑太的發言稿——兩份完全詆毀侮辱冰帝和師生的發言稿。
渡邊有未笑了。
她明明是想讓矢澤廉趕緊去坦白避免給那個才十二歲的小學生的人生造成不良好的影響。
“打聽到了,倉木秀樹在國中部的名聲很不錯,尤其是他曾經是柔道社社長,多次贏得地區上的比賽。”渡邊有未徑直說起他要說的事。
“那可真是複雜。”北顧然淡然地說。
“這麼複雜的關係你是從哪裡找到頭聯想到的也是件複雜的事。”耳機裡出現了麻倉若的吐槽。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渡邊有未問。
北顧然依舊盯著桌子上那幾份發言稿,低聲喃喃“那些前輩們似乎覺得國中部的太好欺負了。”
“嗯?”麻倉若沒有聽清她的低語。
“工作了,桃花刀。”北顧然挑著唇,似乎在笑。
“真可怕的語氣。”渡邊有未懶懶散散地說,似乎在很近的地方。
“動作挺快。”北顧然抬起頭,看見渡邊有未正懶懶散散地靠站在門口,“請問王後大人有何吩咐?”他淡笑著說,語氣頗為調侃揶揄。
“……”北顧然的神色一頓。
“開玩笑開玩笑。”渡邊有未立即意識到不妙,一手把他身後的人拽了出來。
北顧然挑起眉,看著那個被綁著手腳捂著嘴的男生——水原佑太,那個已經回大學部處理這次交流會事宜的大學部學生代表。桃花刀的執行能力似乎越來越高了——這算是武力值的上升?她唇角極淺地揚起一個弧度,“同一天裡看到前輩不同的姿態真是值得紀念的事。”
“……”水原佑太瞪著北顧然。
真是喜感,像個發怒的粽子。
北顧然的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
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不知道前輩記不記得,學生會選舉是在九月份。”北顧然的左手輕輕敲著桌麵,神色保持著平淡,聲線平直沒有起伏,像是沒有包含情緒,“如果國中部學生會對大學部提出對水原前輩品行的質疑,水原前輩和倉木前輩的競爭誰會更有利呢?”
水原佑太睜大了眼,神色很是憤怒,卻被蒙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看他的神態,他似乎是想說你憑什麼!
北顧然神色有一瞬間有些冷冽,“你看到矢澤廉在矢澤亞希的發言稿上寫了去死,但實際上他沒想到要毀掉矢澤亞希發言稿,隻是想讓她出醜,所以真正把那份發言稿用紅色塗得亂七八糟的人是你,比起在演講時失態,你更惡意地希望她無法進行這場演講——”
水原佑太憤然地看著她,似乎是在反駁他也是受害者,他才沒有做這種事。
但是下一秒他震驚地看著北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