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我有點緊張…】
【鄭小魚：放心！我會給你打掩護的！】
看了看四周，鄭小魚在座位下拉住林月一隻手，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林月微微鬆了一口氣，麵具下緊繃的麵色舒緩了幾分，但滾燙的感覺卻不曾消退分毫。
她忍不住微微側頭，看向專注盯著空中，露出思索之色的秦川，一時間怔怔出神。
好近。
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就坐在同一排。
想到接下來一節課的時間都是如此，林月緊張的同時心中忽然有了一絲雀躍和欣喜。
大學的一節課，是兩個課時呢！
看到秦川表情微動，似乎有了轉過頭來的征兆，林月立刻將頭回正，低下腦袋攤開麵前的筆記本，拿起筆漫無目的地順著書頁角落的卡通兔子輪廓描摹起來，給人一種她在認真做筆記的錯覺。
“鈴——”
響起的上課鈴聲救了她，林月筆一頓，停下裝模作樣，心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向大步走上講台的老師。
咦？
看清台上的老師，林月一怔，心頭的羞意都消退了幾分。
同樣認出這位老師的不在少數，一時間整個教室都嘩然起來。
眼前的老師，是炎黃科學院的一位院士。
“呀！都認得我。”這位李姓的院士滿頭白發，氣色卻很好，臉上的笑容也甚是和藹，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坐了數十人的教室，語氣帶著詼諧，“看來我還挺有名氣。”
“我很喜歡教學生。”
“看著大家朝氣蓬勃的樣子，我感覺自己也變得年輕了。”
“所以，很高興能給大家上這一門《水係理論基礎》。”李院士笑了笑，“之所以將這門課定名為‘基礎’，是因為超凡理論是一個全新的領域。”
“我們對它的認識越多，就越會認識到自身認識的淺薄。”
“與其說是教授知識，我更覺得這是一門大家相互探討知識的課程。”李院士輕聲開口，眼中帶著期勉，“現在我是領路人。”
“未來，我們是同行者。”
說完，李院士打開ppt，開始授課。
原本因為李院士的話語深受觸動，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秦川，在聽了十分鐘之後，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
他覺得恐怕沒辦法和李院士做同行者了。
流體力學，他聽不懂啊！
看著一個公式絲滑地推出另一個公式，緊接著推出第三個公式，秦川有一種穿著釘鞋踩在德芙上的感覺。
他絲滑不起來！
他正準備向一旁的紅葉求助，從活頁筆記本上拆下的一頁，遞到了他的麵前。
看著上麵娟秀字跡寫下的詳細推導過程，秦川一愣，下意識望向坐在鄭小魚另一邊，那個叫做林月的女生。
“看完還我。”
林月目光盯著講台上的李院士，用狀若隨意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的聲音開口。
“謝謝。”
秦川趕緊道謝，認真一步步看了起來。
看著眼前事無巨細的推導過程，他感覺自己混沌的思緒破開了一道清明。
原來是這樣。
他迅速抄下步驟，旋即目光無意間落在書頁一角描了一半的卡通兔子輪廓上。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筆，描完了剩下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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