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碎星趙尋安依著錨定信標行,本當月數時間就能探尋到的陰仙仙君,卻是半年過去依舊遙遠,期間倒是在一顆直徑不過百裡的隕星之上,尋到了老子騎牛圖。
依舊是畫在岩壁,畫風也是一般無二,但比之前所見那些都要更加清晰,原本有些寫意的老子容顏變得寫實,尤其雙眸,觀之仿佛對望。
“......好大兒啊好大兒,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趙尋安輕歎氣,識海因之不停翻滾,老子容顏不但與算命先生一般,便身形也是雷同。
且牛身一側多了的掛物,可不就是鐵嘴斷命的布幡?
離了隕星之後趙尋安心中疑惑又增,但覺已然遠去的五千年錦繡,與中土大千的糾絆怕是超乎想象。
自打步入仙途一路走來,諸多謎題得解,但又有更多謎題浮起,不過數百年歲月過去心境已然不是過去能夠比。
便這般悠然走下去,得解是幸不得解也是幸,人生路走過已是難得,無論自己過去真就了得,或者不過浮萍一抹,與如今來說皆是無謂。
思量明了心念瞬間通達,趙尋安禁不住笑:
“花落花開一世界,過去便是過去未來隻是未來,如今的我隻是我,前花後花與我何乾,何必庸人自擾?”
言語落,境界自然而然升,由著真仙初境悠然步入中境,第八重心關,漫步過。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又是十餘載過去,一直未曾尋得那位陰仙仙君的趙尋安已然看淡。
左右一直是往星空大道高處走,相遇是緣與他戰,未曾得見說明因果不大用不到理睬,便當做行路中的一景,如此而已。
這一日趙尋安回返喀拉世界,特意把所有能夠拉入的儘數拉入,隻是楚不語楚伯謙依舊有不小隔閡無法扯入,不過卦象還是一般無恙。
“這是怎地了,世尊這是要瘋?”
自太明玉完天凶星計都而來的扶搖仙宗中人,見得綿延十數裡的長席皆是驚,其上擺滿諸多仙果靈物,便仙元金蓮也是高高的垛,鐘離漢更是大大倒吸一口涼氣:
“尊上,您可是不過了?”
“對啊,可是不過了?”
家宏倆眼放光撲到席邊扯出根金蓮藕段,一邊瘋狂啃咬一邊吚吚嗚嗚的問,桓辰上去便是一腳把這野狗一般的胖廝踹飛,也是好奇的問:
“雖說如今仙元金蓮湖內產出頗多,可這般當做吃食也實在過於奢侈,世尊,可是有喜事?”
一旁靜靜看眾人嬉鬨的趙尋安點頭,輕噓口氣笑著說:
“時間過得真就飛快,若按中土大千曆法算,如今已是開元九百年,我與萍兒踏入仙途也是整整九百歲。”
“自有數律出現九便是極數,召集大家來不為彆的,便是小聚,歡度九百歲。”
九百歲宴趙尋安著實花費不小氣力,喀拉世界但凡蛻凡入仙及得了神位的儘數邀請,昆侖大世界、太明玉完天以及凶星計都來了萬數不止。
諸多扶搖仙宗仙家乃是第一次步入早有耳聞卻是從未見過的喀拉世界,感受近乎大千一般氣息,見得靈山淨土東方長樂儘是驚喜,可不就是傳說裡神話時代天庭的衣缽?
受邀而來的道意仙尊如今已經步入天尊境界,看著喀拉世界的浩瀚星河感慨的說:
“當年便知曉你不凡,也與你有過不小推敲,可如今看來,還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