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垣糾結了一下要不要繼續跟下去，就感覺到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偷偷摸摸的在乾嘛？”漢克像是幽靈一樣出現在了馮垣的背後，聲音比起上麵時候的熱情，現在更好像是一隻毒蛇終於發現了自投羅網的獵物一樣陰冷。
雖然一直都能察覺到這個人的表裡不一甚至是惡意滿滿，但是這樣的狀態也確實有點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馮垣捂住了自己受傷的那隻眼睛，在心底想好說辭之後回頭仿佛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一樣開口。
“昨天昏倒在這裡的時候有東西掉這了，還挺重要的，所以回來找找。”
“有東西丟了？”漢克明顯不信這樣的說辭，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到馮垣此時的眼睛不太對勁。
“馮垣先生，你怎麼受傷了？”
“這不剛剛下樓的時候沒看清路，直接摔下來了嗎？”馮垣的說辭十分合理，就算漢克想要挑出來什麼不對勁也找不到說法。
“那我帶你去找醫生，這邊光線太暗，我扶著你回去。”既然找不到什麼漏洞，漢克又恢複了之前熱心的樣子，不容人拒絕的扶住馮垣的半邊身體，把人往上麵帶。
“不用去找醫生，帶我去甲板上溜達溜達就好，小傷而已。”馮垣跟著漢克離開，順便拒絕了去醫務室的提議，畢竟此時的羅三劫可不在那裡麵。
負四層船上基本沒有人主動提起，那裡一定有什麼更禁忌的東西，比如之前看到的那個推動船體的機關，又或者船上不知道為什麼異常充足的食物？
不一會兩個人就到了甲板的位置，馮垣在剛剛的行走中一點點的擦乾眼周的血跡，然後閉著眼睛摸到了甲板四周的欄杆上。
“謝謝，看著海麵上的景色感覺舒服多了。”馮垣半眯著另外一隻眼睛說道“說起來，你們船上是怎麼保持住這樣的生活水平的，不會無聊嗎？有沒有什麼樂子？”
漢克眯了眯眼睛，十分隨意的回答“樂子？能有什麼樂子？天天保持這樣的生活水平已經很不錯了，不然你捕捕魚？”
漢克指著下麵不算平靜的海水，語氣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經他提醒，馮垣這才發現，甲板上似乎沒有任何捕魚的工具。想到廚房裡的炸魚排，他不由得疑惑。
“你們吃的魚是自己跳下去遊泳抓的？”
漢克似乎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隨後打著哈哈說道“不是，這不是逗逗你麼，你這眼睛都不好使了，怎麼能讓你下水，不過要說找點意思的話，不如去找安妮？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學識豐富的人，和她應該有挺多共同語言的。”
“這不太好吧，她看著不太喜歡被打擾。”馮垣敷衍著推拒。
“不算打擾，她這兩天完全看不出接下來的天氣，一直在屋子裡麵神神叨叨的，你去和她說說話，說不定還能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漢克說著，就直接不客氣的托著馮垣走進了下麵的船艙，輕車熟路的敲響了一個房門。
“安妮，在嗎？新來的貴客想要和你聊聊天氣方麵的問題。”
什麼？
沒等馮垣出出聲反駁，房門就從裡麵打開，露出了裡麵有些神經質的安妮。此時的安妮和學者的狀態有些像，就是還沒有那麼嚴重，眼下看起來還可以正常的交流。
來不及細想，馮垣就直接被後麵的漢克推進了房間。
“你們好好聊！我會告訴那個小朋友你們在哪的。”
你們？剛剛確實是沒在甲板上看到孟柯的身影，他估計也被引到彆人那裡去了，就是不知道漢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天氣，天氣不對勁。”安妮抓著馮垣的手臂，不住的呢喃著“你知道什麼和天氣有關的東西嗎？告訴我。”
“好，你先坐下來，我慢慢和你說，我們一起想。”馮垣領著額安妮坐在地麵上。
地麵上滿是各種紙質的手稿，手稿上是安妮預測的各種天氣以及雲團氣流方向等等，甚至還有著洋流走向。
從這些手稿上就能看出來，安妮絕對是一個對氣象研究很深的天才，怪不得之前船上的人會說她對於天氣的預測絕對不會出錯。
可是現在卻出錯了，怪不得她會陷入牛角尖。
“好了，你慢慢說你想說的。”馮垣語氣放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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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現在很明顯還保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對著這樣的人用觸須，馮垣還是過不了心裡這關，而且對還有神智的人用觸須來窺探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察覺。
“遇到你之前，我預測到的天氣是巨大的風暴，甚至勸船長調整航向。可是船長頭一次沒有聽我的，而那天的天氣也不像是預測的一樣狂風暴雨，反而晴朗的可以。”
這是昨天，昨天自己等人醒來時候的天氣。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對勁了麼？
那也就是說，在昨天之前，雖然遭遇了海妖和霧氣等等，安妮的預測都十分準確。可是在昨天，船長不知道因為什麼沒有聽從安妮的預測，天氣也是安妮預料之外的晴朗。
“不應該是這樣的，今天的天氣應該是晴天，風和雲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安妮繼續拿起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寫寫畫畫，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馮垣有些眼暈。
“冷靜，可能不是你的問題。”
看著安妮的狀態越來越不對，馮垣伸手阻止了安妮畫圖紙計算的行為，強迫安妮看向自己的眼睛。
“天氣本來就有很多不可預測的因素，拋開風和雲朵意外，那裡的海島上火山噴發，那邊的海流裡麵帶來了一坐冰山，甚至是萬一有什麼海怪海妖海神之類的搗亂，都會讓天氣發生變化，你算的沒有錯，可能是發生了意外。”
馮垣說著說著，想起了見過兩次的星圖，和在星海上航行的船隻。一種猜測浮上心頭。
萬一此時的船隻航行的不是大海，萬一此時的大海是天空呢？
“不會有意外，風是不會撒謊的。”
安妮的聲音中飽含著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那你不如試試，把天空變成海洋，把海洋變成陸地？”
馮垣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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