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可不是那種柔弱無力的公主,她全力奔跑起來,就連阿爾貝爾都差點追不上。她就像敏捷的兔子一樣衝進那條巷子裡,一個拐彎過後,就已經看到了那群人拐彎時露出的衣角。她害怕這群人又向之前那樣突然消失,雙腳快速奔跑的同時,手上已經又一次拉滿了弓。
她對著身邊的牆壁將箭射出,讓箭矢再度貫穿了數道木牆,果不其然,拐角的地方又傳來一聲哀嚎。安娜幾步衝到拐角處,看到一群人又已經跑進了新的拐角,但卻剩下五、六個人,正試圖攙扶中箭倒地的人起來。她當即再度拉滿了弓弦,在這個距離下,如果這群人向她撲來,她有信心一箭將這五個人全部貫穿。
但這幾個人卻比她預料的還要膽小,儘管安娜隻是一個小女孩,他們卻還是選擇了逃跑。那個中箭的也想逃跑,可他的箭傷似乎正在腿上,隻跑了不到半步,就一個踉蹌,再度倒地不起了。
安娜朝前踏出幾步。當看清倒地那人的臉時,她興奮地吹了聲口哨:“抓到大魚了。”
那倒在地上、依舊在努力想要爬走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安娜在找的那個‘紅石榴館’的頭牌,佐伊。
直到這時,阿爾貝爾才來到了安娜的身後。而在他的後方,那群禁衛軍還在三三兩兩地朝這邊趕來。
“公主,他們人呢?往那邊跑了?”阿爾貝爾問道。
安娜的手朝那群人跑走的方向指了指,但隨即伸手攔住了阿爾貝爾:“不要繼續追了,抓舌頭,一個就夠了。”
禁衛軍的士兵們上前把佐伊給揪了起來。
“幾位大哥,”佐伊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們,“能夠把我給放了嗎?”
“收起你的魔法。”安娜用弓指著她,“不然,你就試試用阿芙洛狄特的加護去魅惑我射出去的箭吧。”
佐伊的臉沉了下來。收掉阿芙洛狄特的加護後,她整個人都衰老了一分。禁衛軍拖著她往前走,她也沒有反抗。隻是在經過安娜身邊時,她很不服氣地甩了一個白眼。
作為容身之地的旅館還在著火中,附近的市民們正圍攏過來救火。阿爾貝爾不想惹上太多麻煩,沒有返回,而是直接把佐伊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數名禁衛軍分散開來把守附近的道口,剩下的則直接把佐伊圍了了結實。阿爾貝爾什麼都沒問,直接就拔出劍來,架到了佐伊的脖子上。
“不要這樣,鐵劍搭在皮膚上有些冷。”佐伊平靜地說道,“我受不了什麼拷問,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都會老實回答的。”
阿爾貝爾並沒有把劍從佐伊的脖子上挪開。他能感受到,佐伊的聲音雖然平靜,身體卻在微微顫抖。讓犯人保持畏懼的狀態,有利於接下來的審問。
“一出手就燒了一間旅館,你們的膽子實在是大的很啊。膽子那麼大,那想必你們所謀劃的東西,肯定要更大吧。”他冷冷地說道,“先說說,你們的頭目是誰吧。”
“頭目?你是說老板嗎?”佐伊真的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那是一個外號叫‘白騎士’的人,真名叫達斯特。我真的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能請你把劍鬆開嗎?”
阿爾貝爾瞟了安娜一眼,果然,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但他並未就此鬆手,反而加了一點力,讓劍在佐伊的皮膚裡陷的更深了一些:
“這些東西,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你的那個‘老板’的具體情況,他的家世、來曆、目的……一切。”
“那樣的話,你得去審問我的老板。”佐伊回答道,“他雇傭我,我為他乾活,他給我錢,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僅限於此而已。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真的……就僅限於此嗎?你……你敢發誓嗎……?”安娜在一旁用發抖的聲音小聲問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妓……妓女來著……”
“你替你的老板乾什麼活?”阿爾貝爾板著臉審問道,“不要等著我問,把你知道的東西一口氣全說出來,免得我失去耐心。”
“收集情報,主要是一些達官貴人的情報。什麼情報都收集,財產、貪腐、緋色新聞之類的……因為我的身份比較適合接近他們,老板就雇傭了我。”佐伊麵無表情地看著安娜,“當然,乾的依舊是妓女乾的活,我也隻會乾這些。”
“收集這些情報,可是隨時都會喪命的。”
“所以他給了我可以讓我賭上命的錢——那是在娼館工作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足以讓我贖下我自己,並且後半生無憂。”
“把這個情報報告給相關的官吏,你同樣會得到不少賞金。”
“我可不相信帝國的這些官吏。”佐伊冷笑了一聲,“我是怎麼被賣到娼館的,你想聽聽嗎?”
“不要說無關的事情——你們的老板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我們向上一級彙報時,一般都是把得到的情報用小紙條寫下來,塞到特定的地方,然後由接頭的人錯時來取走。彆說老板了,就連接頭的那個人,我們都沒見過長什麼模樣。但是……嗯,我想,他現在應該在基彼拉伊奧泰地區吧。”
“為什麼能夠這麼肯定?”
“因為他答應過我,會處理掉那個軍區的將軍,為我報仇——當然,他也確實做到了。”
“胡說。”阿爾貝爾說道,“基彼拉伊奧泰的將軍是因為謀反而被巴塞勒斯給除掉的。和你的老板有什麼關係?”
“我相信這是老板在背後周旋。”佐伊閉上了眼睛,“他和我說過,他收集這些情報,就是為了除掉這些帝國的蛀蟲。”
“你真有這麼信任你老板?”阿爾貝爾嗤笑一聲,“那你怎麼這麼乖巧地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我們甚至都沒給你上刑。”
“因為老板他和我說過,我要放在第一位的事情是照顧好我自己。如果有哪天我不慎暴露了,不需要緘口,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就行,沒必要為了他而受什麼刑罰。”佐伊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而且,他還說過,光靠我知道的這點事情,是沒有人能夠抓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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