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的這句話,讓阿爾貝爾很不愉快。
“你的老板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那你的同伴是什麼情況,你總知道吧?”他喝問道,“把他們的身份、名字、地址,全部寫下來!還有你們的據點,也一並都寫下來!”
“我隻是個妓女,不會寫字。”
“你不會寫字,我們會寫!把你知道的這些情況全部都交待出來!。”
“可以。”佐伊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但是不瞞你們說,你們知道這些情況也沒用。他們都不是本地人,你拿著他們的名字,在當地問不出什麼線索。而且我被捕了,我的同伴都知道,他們很快就會四散隱藏起來。你們去我交待出來的那些地址,隻會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那備用的據點?重新集結的暗號?這些東西總有吧!”
“沒有,隱藏了就是真的隱藏了,散了就是真的散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會被停用,沒有備用的據點,也不會再聚集了。後續我們會各自想辦法聯係上老板,然後被重新分配任務——至於地點,就未必是在這個軍區了。”
“胡說!你們這樣一個組織,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成員被捕,就完全停止在一個軍區的活動!”
“因為我們這個小組收集的也不是什麼必要的情報,比起可有可無的線索,老板認為我們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佐伊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微笑,“‘自己的命最重要’,這種事情,你們這些軍人一定不懂吧?”
“那你現在就給我去聯係你的老板!”阿爾貝爾已經有點抓狂了,“你剛剛說了吧?你們散了後,每個人都會分彆想辦法聯係上他的!”
“這也是行不通的。”佐伊淡淡地說道,“我被捕了,我的同伴都知道,我的老板自然也會知道。以他的警惕性,是不可能出現在我麵前的。”
阿爾貝爾正欲發作,一旁的安娜卻搶先幾步走上前來,甩手給了佐伊一個耳光。那清脆的巴掌聲,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一口一個老板、一口一個老板,叫的倒是親切。你是覺得你贏了?還是覺得你這件事情辦得很好?啊?”安娜怒氣衝衝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在今天白天,我們都還以為你隻是一個普通的娼妓。結果你先翻我們的旅館,不僅翻了,還翻得一團亂;甚至還給我們留下威脅信、甚至還這麼大張旗鼓地來縱火!達斯特他是這麼教你們的嗎?啊?”
佐伊被安娜的一耳光扇懵了:“當然……”
“當然你個頭!達斯特他有一堆本事,但卻一直藏著掖著,生怕彆人不把他當成沒什麼本事的小混混。你,本事沒學到一點,辦起事來這卻麼大張旗鼓,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是間諜!達斯特他會這麼教你?我看單純是你娼妓當久了自卑,想找機會表現一下自己吧!”
“你……你……”
“你什麼你!就因為你的這點虛榮心,讓你們這一整個軍區的組織都癱瘓了!你還好意思一口一個老板、一口一個老板?給我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在裡麵好好思過吧!”
安娜的這番吼的氣勢洶洶,卻把阿爾貝爾給弄懵了——對方主動暴露自己,這不是好事嗎?安娜她那麼生氣乾啥?搞的像她才是對麵的老板似的。
但混跡於風月場所裡的佐伊卻仿佛明白了什麼。
“小姑娘,你難道……”
頓了頓,她歎了口氣,一邊摸著被安娜扇的火辣辣的臉、一邊閉上了眼睛:
“你說的對。我隻是一個娼妓而已。”
“知道就好!阿爾貝爾,給她捆起來,我們走!”
“走?”阿爾貝爾一愣,“去哪裡?”
“她不是說了嗎?基彼拉伊奧泰軍區!達斯特要去找那裡的將軍給她報什麼仇!”安娜氣鼓鼓地說道,“正事不做,總是乾這些有的沒的,等找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基彼拉伊奧泰軍區是靠近邊疆的一個軍區,出門前,貝倫加爾曾對阿爾貝爾千叮萬囑,讓他不要帶著安娜靠近。但佐伊的事件,已經讓阿爾貝爾對這名叫“達斯特”的人產生了警覺。身為禁衛軍的成員,他覺得他有義務、也有必要去查清這個可能會影響到七丘帝國安全的神秘組織。
於是,他們包下了一艘小船,朝著基彼拉伊奧泰軍區進發了。
一路無事,大海上除了水、就是水。在這一條航線上,甚至連能夠作為標誌點的島嶼都沒有幾個。安娜問船上的水手借了一根釣竿,每天都在甲板上垂釣,可不知是船開的太快了魚追不上、還是餌料不合魚的口味,幾天下來,她一無所獲。
“怪事。”她仔細地審視著自己手上的那根釣竿,“以前看達斯特釣魚時,都是一釣一個準的。”
阿爾貝爾守在她的身後,說道:“公主,你嘴裡,怎麼現在也一口一個達斯特了?”
“畢竟我隻出過那麼一次遠門。野外的各種事情,都是跟著他學的。”
由於找不到釣竿有什麼問題,安娜略顯無聊地把釣竿拋到了甲板上。
“阿爾貝爾,你現在覺得,達斯特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沒有見過他的麵,所以無法準確做出判斷。”阿爾貝爾望著大海,說道,“但從他做的事情來看,我認為,他很可能是我們這個帝國的敵人。”
“敵人?他隻是區區一個流浪者而已,怎麼能夠成為我們帝國的敵人?”
“是啊,流浪者,收集官員的情報緋聞,會有什麼用呢?最多也不過是拿去勒索錢財而已。但是——”
阿爾貝爾話鋒一轉:
“如果這個‘老板’背後,還有其他更大的‘老板’,那事情可就大了。公主你覺得呢?”
安娜的臉上,一瞬間又閃過了五味雜陳的複雜表情。
“啊——海風吹著有些冷了。”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們還是去船艙裡躲著吧。”
“公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阿爾貝爾警惕地問道,“上次那個旅舍的老板提及到北方的部落時,你露出的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是嗎?那應該是你看錯了吧。”安娜頭也沒有回,“走吧,再去審問審問那個叫佐伊的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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