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怔住了,
“你可讓我等的好苦,若不是惦記著你的誓言,你是不是都不會來找我?”風澈又道,他明顯感覺江月初手裡的力道放鬆下來,可他卻沒離開。
低頭看著江月初,隻要一伸手,他就可以把她攬入懷中。
事實上他也做了,輕輕的攬著江月初的腰,樣子親昵無比。
江月初卻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姿勢如何,她的注意力全被風澈的出現打亂了,聽到他那頗有些委屈的話,江月初下意識的說“不,我是想去找你的,我還……”
“可你也沒找我。”風澈打斷了江月初的話,像是生氣一般。
江月初很想解釋清楚,可是郡守忽然大叫起來,“魔鬼!你們都是魔鬼!你們都不得好死!”
江月初皺眉,雖然有點奇怪郡守怎麼像是瘋了一樣,時而鎮定時而癲狂,但是她沒空管那些,便對風澈道“風澈,等我殺了郡守,我們一起走。”
風澈的眸子動了動,從散修聯盟那裡便陰鬱的心情忽然放晴了許多,“一起走?去哪?”
“陪我去找人,然後……”江月初微微停頓了一下。
“找到人然後呢?”風澈立刻問道。
江月初道“唔,找到人然後去黑翼國,我陪你回家。”
風澈眼中浮上一層笑意,語氣都輕快了一些,“為何要去我家?”
江月初默默想著,她若是帶風澈回雨林,說不準什麼時候他才能回去,也或許,他也回不去了,走之前總該跟家裡人道個彆的。
但是,與家人永彆這種事,她怕說出來風澈不會同意。
一時間猶豫了……
“怎麼不說了,你為何要去我家?莫不是你貪圖我的美色,想上門找我父皇提親?”風澈又道,那語氣不似玩笑,卻滿是愉悅。
江月初卻是鬨了個大紅臉,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剛剛那肅殺的氣氛頓時沒了!“你在瞎說些什麼?我隻是想讓你去跟你的家人道彆!”
風澈歡喜的看著江月初失措的模樣,此時與方才的心情完全是兩種!他饒有興致的在腦海中猜測了好幾種江月初這麼說的原因,然後興致勃勃的問“為何道彆?道彆之後我要去哪?還是說,你要帶我去哪?”
江月初頓時有些惱了,風澈怎麼還是這般漫不經心的模樣?反倒是她被問的失了冷靜,“我不告訴你。”
“我若不去呢?”風澈笑著問。
江月初抿唇,卻是不說話了,風澈如果不去,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們在那!彆讓他們跑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震天的喊聲,刀劍之聲傳來,打破了郡守府詭異的安靜,墳山老祖大紅的身影率先飛進來,直奔會客大堂!
她落在一旁,眼神毒辣的在靠的很近的兩人身上掃視,竟還打趣了一聲,“你這是被挾持了?還是在打情罵俏?”
那嘶啞的老嫗的聲音,與她少女模樣的外表反差極大,更顯的詭異。
風澈挑了挑眉。
而江月初這才意識到風澈剛剛一直抱著她!她想離開,風澈卻沒鬆手。
江月初顧不得尷尬,在墳山老祖麵前依然不讓分毫,“你應該叫我一聲主人,不要再忘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長長記性。”
在主仆契約裡,為主的一方是可以懲罰奴隸的,奴隸無從拒絕,而且痛不欲生!
墳山老祖陰著臉補充了一句“主人。”
雖然不情願,但到底是叫了。
風澈若有所思,“原來,月兒收了個好奴隸。”
墳山老祖吃人的眼神頓時射向風澈。
而江月初立刻道“收起你的殺氣!你若敢動他,我也會殺了你!”
江月初動了些真怒,如果墳山老祖屢教不改,她不介意用馴化奴隸的辦法對付她!她隻是懶而已,不是沒脾氣!
墳山老祖一頓,嘶啞的說一聲,“知道了。”便立在旁邊不再言語,眼神也移開了。
風澈卻是高興的笑了,“月兒對我真好!”
說話間,又是幾道人影飛來!
假和尚、一縷魂、煉骨人、少年狼,四人幾乎同時衝進大堂中來!
除了少年狼,其他三人都受了傷。
少年狼狠狠的盯著風澈,還有那隻放在江月初腰上的鹹豬手,心想這個小白臉怎麼會在這!
風澈則是淡淡看了一眼少年狼。
很快,一大群人追至院外,為首的便是東門敬,他旁邊就是畢雲真人、萬儘、閭震、末如意。
他們一來便看到這樣的情形郡守畏畏縮縮的縮在椅子裡,他腳下滾落一顆人頭,而他前麵幾個人一字排開,墳山老祖和墳山四怪自不必說,還有一個蒙麵的女子,與她甚為親密的那人……
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那人!高聲說道“他是風澈,黑翼國的麟王!”
東門敬幾人不由的看向說話的人,後者落在牆頭,不上不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亂蓬蓬的頭發,腰間彆一隻大大的酒葫蘆,此人卻是百曉生柳無常!
“柳無常,你這是什麼意思?”東門敬問道,“既然到了,怎能袖手旁觀?”
柳無常卻搖頭晃腦的說“我老頭子隻動口不動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來這裡,隻是想確定一些事情而已。”
風澈也看向柳無常,忽然眯了眯眼睛。
江月初也在看那老頭,她瞬間記起了他,曾給她畫過那幅畫,那畫中本是一個魔獸,可中途被風澈以茶潑散了,如今想來,如果那妖獸成型,豈不就是濁月魔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