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王乙堪比中東炸彈客的同歸於儘式襲擊,密涅瓦和奧斯汀皆是分身乏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周科兩人離開古堡。
須臾過後,奧斯汀揮舞袖劍斬斷了王乙雙臂,又用膝蓋將其壓製在身下,詢問道:“密涅瓦大人,要如何處置他?”
密涅瓦略作思量,給了一個眼神,“殺了。”
“是。”奧斯汀未曾有過質疑,乾脆利落的一道寒芒閃過,那陣惹人毛骨悚然的癲狂笑聲漸漸靜了下來。
儘管殺人行為可能會致使他遭到【審判】,但如今沒有更好的應對措施了。
畢竟王乙能夠憑借《玻璃珠遊戲》四處移動,哪怕砍掉雙手雙腳,隻要一定範圍內存在血珠、水滴之類的球形物體,就不可能對他進行關押。
更彆說僅靠古堡內貧瘠的醫療器械,也沒辦法保證王乙身受重傷之後還能活下來。
倒是密涅瓦的【虛構的手術鋸】可以人體無損切開,隻是作用在有意抵抗的人身上,以太消耗極高,而且陷入冷卻的時間恐怕要長達數天之久,得不償失。
“密涅瓦大人,我們是否要乘勝追擊?大雪應該沒那麼快把腳印全部覆蓋。”奧斯汀跳到外牆邊緣,嘗試穿透雪幕找到些許蹤跡。
“沒那個必要。”密涅瓦疲憊地呼出一口白霧,不知又從哪裡搬出一張新椅子坐下。
“既然他說要在10天後讓我們於絕望中死去,那我就不妨等等。”密涅瓦表現得不急不躁,甚至可以說是放鬆。
在他看來,他們雖然喪失了主動權,卻仍舊占據絕對性的優勢。
一方生活在溫暖宜人的室內,一方流落至窮山惡水的荒島。
前者食物充足,床鋪柔軟,後者就算想方設法捕捉到一些野生動物,也補充不了多少消耗的體力,更彆說嚴寒天氣對身體機能的損傷。
隨著時間流逝,最好正正好好是10天之後,他們的狀態將會是天差地彆,屆時周科與文小小的勝算隻會更低。
不過密涅瓦也非穩操勝券,他在擔心萬一10天後周科躲著不現身,一直拖到暴風雪停下,等到【心月狐之門】結束怎麼辦?
密涅瓦摩挲了一下【猶大的審判】的光滑封皮,心道:“為了確保勝利,必須推理出凶手殺害堡主的全過程。”
接著他看向餐桌,一個疑問在腦海內上下沉浮,“除去陳默的那張椅子,還多了一張空椅,為什麼?.......難道古堡裡還藏著一個人?一個潛伏在我的王座死角的人?一個我不知道的人?”
關於此番種種疑問,密涅瓦已是有了些許眉目,“無論如何,都必定與【聖特蕾莎之手】脫不開關係。”
他在奧斯汀的攙扶下起身,緩步走向後方的走廊,話音中帶著不容置喙:“那兩個賤民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把手帶出古堡,它一定還藏在這裡的某處。
隻要找到它,迷惘與詭計終會煙消雲散。”
周先生雖不是物理學家,卻同樣能夠肯定——時間的流速是世界上最難測量的玩意兒。
當老師突擊檢查作業,而你正在拚了命翻找的時候,時間總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但當老師真的走到你麵前,你還是沒能找出作業的時候,每一秒鐘都像是經曆一個世紀。
至於為什麼提起這些,是因為周科覺得密涅瓦與奧斯汀的心情大抵如此。
事實亦然,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尋找聖特蕾莎之手卻一無所獲的二人,多多少少有些煩躁。
“那個該死的賤民,肮臟的野貓,到底把手臂藏哪裡了.......”
為了抓緊時間,密涅瓦少有的親力親為,將每個房間都搜尋了多遍,就差刨開地基,掘地三尺了。
奧斯汀沒有插話,很是識趣地端出一杯溫熱的咖啡放到座位前,猶豫半秒後說道:“密涅瓦大人,她又來了。”
“哼.......”密涅瓦抿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問道:“還是徘徊在外圍,沒有闖入古堡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