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娛之指原家的故事!
電車已經到了末端。
警報停止。
遮斷器開始上升。
落葉被風吹起,落在了拓久的頭上。
他卻顧不上這些。
方才那眼側視,儘管看不到正臉,但拓久也能感受到,她是一位活潑可愛的美少女——和生田繪梨花給他的,是同樣的感覺。
又或者說,一模一樣。
可是在此刻,電車咕嚕咕嚕地像是逃離災難現場地快速駛離,卻讓他發自內心的害怕,側過去的背影給了他幸福的力量。
而當一切化為真實的時候,這份力量卻又偷偷溜走。
拓久假裝若無其事。
他在害怕。
惡龍咆哮,食人的花朵吞噬骸骨。
他們有太多的日子未曾相見,以致於拓久根本不知道如果那個人是生田繪梨花的話,他該如何相處。
雙方彼此守護著對方,在寬廣無垠的大海、綿延起伏的巨嶺、殘酷卻又童話的世界生存——儘管他們許久未見。
電車終於消失在了視野裡。
如果那個女生,消失的話,就好了。
拓久不禁有了如此的祈求。
故事不是完美的,他相信人生和現實也是同樣,會有遺憾,那個女生不會轉身駐足等待他,不會和他聽著海浪的聲音,不會在沙灘靜靜坐下,讓海水泡著他們的腳丫,沙灘也不會淹沒他們的身軀。
就這樣消失的話,力量就會再度回到他的身上,僅僅隻是再度遺憾的那份錯過的幸福,便可讓他不再會迷茫。
他會不再猶豫,他會找到合適的女朋友,他會繼續追逐著音樂,他會成為一個父親……
低下了頭。
仿佛自己的腳下是有吸引力的錢財,抬不起頭。
對麵,是在等候著他的少女。
白灰色的外套,條紋的衣褲,青色的帆布鞋。
喜悅的淚水。
精致的妝容。
真實的牙齒。
嘴邊的黑痣。
熟悉的麵孔。
以及。
伴著風淩亂的短發。
劉海似乎遮蔽了少女的眼睛,讓拓久無法看清她的瞳孔。
開什麼玩笑呢……
嘀咕著,拓久顫栗了一聲,現實真是太惡作劇了。
天空一片蔚藍,雲朵難得地形成了愛的模樣,他卻不敢抬頭張望。
他的重心慢慢地靠向了左側。
這個角度的話,他不可能會和他有接觸的可能性。於是,他往前走,沒有考慮轉身逃走,內心跳躍的鋼琴音符,使他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少女也在往前走,拓久一邊聽著她輕靈的腳步聲,一邊繼續向前行走。
為什麼?
繪梨花。
出乎了拓久的意料,他們真的沒有交集,好像隻是路人,在那條線上各自經過罷了。
兩人交換了位置。
啊,這樣子不是正符合我的心意嗎?
為什麼要覺得悔恨?
為什麼會覺得心被錘子砸中?
我在矯情什麼呢?
多般憂愁複雜的心緒影響著他,他隻是閉上了眼睛,背對著生田繪梨花。殊不知,生田繪梨花,也同樣是背對著他。
兩人不再麵對麵,卻仍舊保持著與方才相同的距離。
警報再度響起。
很快,就要有新一列的電車阻斷了他們的聯係吧。
still,still,chdeliedid(安靜,安靜,傾聽風中的歌)
大自然的歌聲從拓久的背麵傳了過來,聲音是如此地婉轉,優美,動聽,觸動了他的心,封印被打開了。
eskundetleis′die?re(輕輕訴說著古老的傳說)
生田繪梨花繼續娓娓動聽,拓久卻又在不知不覺中沉浸到了她的世界裡。
vonherzen,dietre
etsd(關於那些心靈,被分開的心靈)
那是德國的民歌,在童年的時候,他們兩人秘密學習的歌曲,當時無論是他,還是繪梨花,都不懂這首歌的含義。
eilhassdielieb′ver?hrte(因為恨也舍不得愛)
宛如被欺騙的姑娘,也確實,這首歌,講述了一個姑娘是如何被她的情人所欺騙。
vaterlebtestolzundhart(我的父親以高傲冷酷自居)
卻又何曾相似,他欺騙了生田繪梨花,拋棄了她,說好要在那一年,一直在一起,可是他卻因為自己的孤寂內心,做出了不可饒恕的舉動。
kaltarseherz
……
優雅的餘音,繞著他的耳朵,讓拓久不能自拔。
突然的,聲音停了下來。
因為啊。
assija,ssunshen,(阿思婭,我們私奔吧)
hrt,irziehenstetsdurchsnd,(一直向前,穿過這片國度)
拓久熟練地接上了生田繪梨花停住的段落。
高聲昂揚。
因為啊,這是一首男女合唱,他們為了練這首歌,已經搭配了無數次,這是刻入了他們靈魂的印跡。
電車這時候闖過了他們的間隙。
那段距離,也隻是間隙了而已。
心的距離,靠近了。
靠近了一厘米,不,是無法用距離衡量的距離。
電車消失地很快。
這次,他們麵對麵地相見了。
生田繪梨花小跑了過來,到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