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
撲入了他的胸口。
“很對不起。”
拓久隻能抱緊她,讓她發泄著情感。
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或者是一小時。
“歡迎回來,拓久。”
生田繪梨花抬起了頭,與他咫尺相近,熱氣包住了拓久的心臟。
……
“嗨~接下來動作要倒著來,跟著節拍~一~二”
女孩們皆跟著舞蹈老師的拍子做著練習,其中大多數是帶著漠然的神情,儘量準確無誤地做好上舞台時要求的動作,額頭流向天鵝般白膩脖頸的汗珠與被浸濕的t恤,表明了她們已經練習了許久。
若是說有什麼違和的,則是在後排的那個小臉蛋、梳起頭發的女生,她的動作跟著群體,看似沒什麼錯誤,但總感覺她心不在焉,似乎在思考著彆的事情,這讓舞蹈老師有些不滿。
“齋藤,專注一些!”
她用著略微嚴肅的聲音提醒著那位上課魂遊天外的女生,刹那間整個練習室的人都看向了她。
“啊?!”
約莫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叫到,齋藤飛鳥先是驚訝地低鳴了一聲,隨後想要站直——然後她忘了她還處於無意識地練習舞蹈的舞姿中。
沒有調整過來。
“嗚~”
一聲悲鳴接替了驚訝。
腳扭了。
宛若弱勢群體,倒在了地上,她能做的,也隻能是手摸著自己的腳裸,獨自承受不專心帶來的浪潮般的疼痛,兩膝跪倒在米黃色地板上的聲音透明無比,好在的是並沒有想哭的衝動。
那樣可就丟臉了。
這是齋藤飛鳥的第一念頭。
“沒事吧,阿蘇卡?”
幸運的是她並非陰沉孤寂之人,很快地,就有人來攙扶著她。
“嗯嗯,隻是不小心而已。”
搖了搖頭,齋藤飛鳥扭動著身軀,麵向著橋本奈奈未和星野南,以及她們之外的人,擺出了歉意的笑容。
露了上半邊的牙齒,很白。
“身體不適的話,齋藤你就先去休息吧,今天舞蹈的部分就練習到這吧,接下來我們進入到發聲部分吧。”
看出了女孩子們的疲憊,舞蹈老師也就沒有指責她,讓她去休息之後,順勢進入歌唱的練習部分。縱然秋元康係的偶像並不是一定需要唱功,可是最基本的歌唱還是要會的。
要好仰慕的前輩,還有她說是羨慕但感情上更不如說是嫉妒的同齡夥伴,這兩人把她帶到了角落的地方。
“你們去練習吧,我在這裡看一會就行了。”
像個沒事人一般,齋藤飛鳥主動驅趕著這兩個人,也有她不想耽誤她們練習的成分在,不過更為準確地,還是她想一個人孤寂地在旁觀看吧。
“好吧,那你要是有什麼不對,馬上和我說哦~”
星野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橋本奈奈未略帶著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也隻能轉身離開,於是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被關在了三角形固定住的金字塔方塊世界中,齋藤飛鳥與練習室中其餘的女孩們身處在了兩個世界,她的身邊隻剩下了寧靜。
儘管如此,齋藤飛鳥卻並不感到悲傷。
她早已習慣了這份氛圍。
書籍是一個人在靜謐的環境中看完,所聽到的聲響隻有沙沙的翻頁聲,那麼同理,看著彆人練習,對她來說又未嘗不是種另類的“閱讀”。
活動了下疲憊的身體,齋藤飛鳥發現自己的手指正在緊抓膝蓋,內心想著沒什麼,可是身體的反應卻已折射出了她的緊張。
繪梨花在那兒碰到了他嗎?
呀,不可能,不會這麼巧合。
自問自答地安慰自己,卻愈發不安,無法以靜如止水的心情思考,內心隻是更加喧囂。
她仿佛已經想象出了那副場景,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馬再度重逢的景象,過於難受,讓她想象的話。
半張臉靠在了膝蓋裡,感受著呼吸的韻律,儘管這並不能緩解此刻她的心情。
真正讓她脫離的,應該是那通打來的電話。
“指原桑……”
略微震驚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六個平假字,此刻依然振動不停。
這個指原桑當然不是指原拓久,而有她電話號碼的也隻有那個指原——指原莉乃。
齋藤飛鳥瞬間就抖了抖身子,頭緊張地搖了搖——她也說不上為什麼的壓力,她還沒有和指原莉乃說過話。
之前也都是靠著玲奈作為聯係人的。
“喂,您好,指原桑。”
弱氣地說著。
哆嗦的身體讓她也無法正常地說話,隻能是縮成一團,側著耳朵,注意力全部聚焦於她的腳尖上。
“啊,是阿蘇卡吧?saitoasuka?”
清脆的聲音把她的不安全部驅散,簡直就是烏雲後的陽光。
“嗨,我是齋藤飛鳥。”
“啊,啊,不好意思,有些突然,但是也是剛剛抽出時間,畢竟馬上就要和拓久上飛機了,隻能趁著這個時間給你打個電話。”
她親和的聲音吹過了齋藤飛鳥的胸口,可是比起這道聲音,更關鍵的,還是裡麵傳達的信息。
拓久他不在那個地方。
他馬上就要登機了。
也就是說,他絕對無法和繪梨花碰上麵。
眼睛目不轉睛地看向了在練習的大家。
無法形容的竊喜映在了她的嘴唇上,這讓她又迅速低下了頭。先前所有的擔憂都是不必要的,繪梨花根本就沒和拓久碰上。
她覺得自己很惡心,對於同伴,竟然抱有如此自私的心情。
可是……
這就像是天降的寶物,狠狠地砸中了她,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沒有什麼比放棄之後突然出現的希望更讓人開心的,同樣的,也讓她想哭。
在這件事情上,她贏過了生田繪梨花。
“喂?有在聽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指原桑,您說。”
她為自己的遐想而道歉著,隻是齋藤飛鳥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裡多了一股活力的氣息,是春天中散開的櫻花瓣的美好活力。
“下個月,大分這裡有一場遲來的彆府祭典,你有時間嗎?”
她好像在暗示什麼。
不,這幾乎是明示了。
抓緊了握住的手機。
舒暢的心情照亮了她內心的世界,讓齋藤飛鳥以平常絕對不會有的激動大聲說著。
“我有時間!”
整個房間的人都看向了她,而她卻未曾發現,隻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三角形小世界裡。
當然,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