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君。
這是楚如晦一族的名字。
北海自然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統一的,在最開始,北海各方妖族之間也是有著爭鬥的,直到後來才被北海之主徹底收入麾下。
而楚如晦一族,顧名思義,生來便是尊貴的帝族。
倘若沒有北海之主,那麼天下君,便是最尊貴的血脈。
所以當他頭頂王冠虛影開始呈現的時候,唐玄齡忽然感覺自己好似全身都陷入到了泥沼之中。
他明明站在半空,輕盈無物,卻偏偏寸步難行。
這是楚如晦的神相法身,他牽引血脈之中的族中血脈,凝聚王服穿戴全身,現在還隻是一頂王冠,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的王服會越來越齊全。
唐玄齡儒衫被擠碎,並非撕碎,也不是斬碎,而是被那泥沼般的壓力硬生生擠碎,如果此刻換做是在場其他的儒山長老,那麼大概已經死在了楚如晦的手裡。
唐玄齡當然沒有死,他伸出了手,手裡多了一本教經。
一位儒山長老,手裡卻拿著一本神教教經,這一幕就算是楚如晦見了也是怔了一瞬。
那本教經被翻開,看不清裡麵是什麼內容,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唐玄齡眼眸之中釋放的神輝,他忽然邁出了一步。
在泥沼中前行。
楚如晦眉頭一皺。
唐玄齡開口道:“斷手。”
很乾脆的聲音,楚如晦的一條手臂應聲而斷,他頭頂的王冠好似變得虛幻了一瞬。
每個人都在看著這一幕,驚色從雙方陣營中出現。
楚如晦麵無表情,好似斷掉的一條手臂並非是自己的,他身上的華彩變成了一件王袍,那圍繞在唐玄齡周身的泥沼傳遞的壓力呈數倍增加。
似有什麼東西被壓碎。
唐玄齡的胸口向內塌陷下去,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再度開口:“斷手。”
又是一聲脆響,楚如晦的第二條手臂也應聲而斷。
唐玄齡的雙目中往外流淌鮮血,他已經看不見什麼東西,唯獨不變的就是那從口中傳出來的聲音:“斷腳。”
白骨透出身體。
楚如晦的一條腿憑空折斷。
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驚,就連褚千裡和燕聖二人都是生出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他們沒想到這一次的儒山長老隊伍裡,竟然會出現唐玄齡這麼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更沒想到唐玄齡竟然能夠和楚如晦交手到如此程度。
儒修本就不是和武夫那樣拳拳到肉,生猛剛烈的廝殺方式。
但也絕不該是眼前二人交手這種,從這裡就能夠看得出來,兩個人都已經儘了全力,拚了生死,這種方式看似沒有硬碰硬的正麵交鋒,實則每一瞬,都蘊藏著無數生死危機。
也許下一秒,二人之間的某一位就會立即殞命。
楚如晦的麵色蒼白,他並非是非得要和唐玄齡以這種極其凶險的方式的交手,這是迫不得已,也是因為沒得選擇。
因為對方足夠強。
他的腰間出現了一柄劍的輪廓,正隨著華光溢彩慢慢凝聚。
“君王劍。”
唐玄齡當然也看見了對方腰間凝聚出來的輪廓,他知道,當那把劍完全凝聚出來的時候,便是自己死在這裡的時候。
他的身體在泥沼巨大壓力下有些變形。
但他還是再度開口:“斷腿。”
楚如晦的最後一條腿,也跟著斷開。
他當然不是喜歡折磨又或者不想直接開口將楚如晦殺死,而是因為做不到,他用儒山浩然氣與神教神輝相結合,並以教經代替神相法身,就是為了將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到這言出法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