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難的就是自知。
所以人常說,人貴有自知之明。
林子奇一向自覺才華橫溢,又胸有丘壑。
用他的話來說——他學富五車,滿腹詩書,就像是鋒利的錐子,隻差一個被放入袋子的機會。
遊玉淵潭便是他精心策劃脫穎而出的機會,秦思遠隻是被尋去做個陪襯,沒想到卻揚了名聲。
眼看著原本比自個差的人扶搖直上,滿腹的憋屈往往會變成嫉恨,被人略加挑撥就遏製不住。
徐堂想要借林子奇之手針對秦思遠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秦思遠想了想道:“我日後遠著些他們便是。”
這個他們裡麵自然也包括了林子奇。
秦恒道:“我看二姐夫也是想要借徐堂認識些大人物,如今徐堂在皇親國戚之中很吃得開。”
秦思遠笑了笑沒說話。
林子奇眼紅他得了在皇上麵前露臉的機會,有這個念頭也實屬正常,隻是,徐家對他惡意滿滿,又和林子奇走的近。
他還是遠著些好。
但這些話又不好對秦恒直說。
小東道:“我師傅常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日後秦舉人出入可千萬要小心些。若是這些人趁著你落單,害你沒法下考場,即便是被兵馬司關入牢中,也不過一陣子就出來了。”
“徐堂他們會這麼下作?”
秦恒一臉不敢置信。
小東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道:“那你說徐堂想做什麼呢?又能做什麼呢?”
“這個……這個……”
秦恒此刻不僅僅對徐堂,乃至對二姐夫都沒了信心,但讓他將這些人想得這般下作,他又實在不情願。
小東冷哼一聲,道:“你這樣還跟著徐堂混作什麼,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害人,隻怕你還要為他找借口。祭酒大人擔心你陷入泥潭,抽身不得,真是知子莫若父。”
秦思遠也道:“你年紀還小,再機靈也難免被人算計,這本是我的事,把你扯進來算什麼,萬一有個不妥,我日後如何見叔叔?”
徐珍不見了,徐家和侯府都鬨成了這樣。
若是秦恒為了他走了歪路,這可就麻煩了。
康哥兒立即道:“是啊,我舅舅一家人,可厲害了。”
被眾人說得亂了分寸的秦恒可憐巴巴看向秦鳶:“大姐,你倒是說句話呀。”
秦鳶笑道:“我說什麼?我早就往家裡捎了信,是你不聽,莫非還要讓我為你說話不成?隻是爹攔不住你,想來我這個姐姐就更攔不住了。隻望你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不要把徐堂等人想得太笨,也不要覺得自個太聰明,見機不妙,拔腿就溜,興許能少生許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