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意跟風鈴被困沙漠第五天,飲用水馬上要耗儘。
狼肉還剩十多斤。
風鈴很發愁,因為三個男人全殘廢了。
隻剩她一個人能動彈。
可她是女人,又不敢走遠。
宏斌的腳嚴重發炎,傷口處開始糜爛。
他本來就是瘸子,上次下到疙瘩嶺的古墓,中毒後被截肢。
這次又傷到那條好腿,徹底不能走路。
爬行的力氣也沒有。
他開始發燒,嘴巴裡說著胡話。
睡夢裡,把邢如意的祖宗八代統統問候一遍。
金星文雙手斷裂,同樣寸步難移。
七天後,風鈴說:“老公,最後一瓶水也喝完了,狼肉也全部吃完,再找不到食物跟水,咱們會死在沙漠裡。”
邢如意卻淡淡一笑:“慌什麼?還有一條胡狼沒走遠,咱們把它也殺了,還能再熬一個禮拜。”
風鈴瞅瞅遠處那條胡狼,皺緊眉頭。
“它那麼狡猾,根本不敢靠過來,能讓咱們殺?”
邢如意說:“狼再狡猾,也狡猾不過好獵人!隻要能讓它靠近我,我就有把握擊殺它。”
“怎麼擊殺?”
“靠誘餌。”
“上哪兒去弄誘餌?”
邢如意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就是誘餌,今天晚上我裝死,你假裝把我拖到那邊的沙丘下。
狼以為我死了,一定會過來咬我的屍體。隻要它靠近,必定會上當!”
“啥?你把自己當誘餌?”風鈴嚇一跳。
“對!”邢如意點點頭。
“萬一它咬你咋辦?”女人不放心。
邢如意嗬嗬一笑:“能咬死我的狼,還沒生出來呢,放心好了!”
其實那條胡狼一直沒走遠。
在等著這邊死人。
而且胡狼堅信,四個人撐不了多久。
隻要死一個,足夠它飽餐半個月。
因此,人跟胡狼展開對峙。
就看誰能熬得過誰。
這天下午,邢如意開始實施計劃。
他果斷躺在沙地上裝死,屍體直挺挺的。
風鈴裝作很傷心的樣子,將他的屍體拖起,拉到那邊的沙丘下,利用黃沙掩蓋。
胡狼瞅得清清楚楚,嘴巴上流下哈喇子。
它覺得自己成功了,終於熬死一個。
天色黑透,狼搖著尾巴屁顛顛靠近。
首先用爪子撓沙子,把他的屍體挖出來。
其實邢如意埋得不深。
特彆是臉的位置,沒有被沙土覆蓋。
胡狼靠近,已經中他的圈套。
當狼爪把他從沙土裡挖出的那一刻,他手裡的刀驟然閃出一道寒光。
哢嚓!生生劈在狼的後背上。
胡狼眨眼被劈成兩半。
“嗷嗚!”一聲慘叫,狼的前半截在地上翻滾。
但翻滾沒幾下,就一命嗚呼,屍體也漸漸涼透。
邢如意這才艱難地爬起,拎上兩半截狼屍,一瘸一拐返回這邊。
金星文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膽戰心驚。
“邢如意,你真狡猾!”
邢如意卻微微一笑:“人餓到一定程度,是不講規則的。唯一的規則就是活下去!
在饑餓和災難麵前,不要跟我講道德。
麵對生死,道德一文不值!”
金星文不由伸出大拇指,誇讚一聲:“精辟!你活得真通透!”
“謝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