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奶知道你受委屈了!”,周秀英身子一僵,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她抬手抹掉阮綿綿臉上的淚,“彆哭了,咱們有話好好說!”,頓了頓,一個冷眼瞪著劉愛枝,“去把老大老二找回來,就說家裡要開會,讓他們現在立刻馬上回來!”
劉愛枝心裡一慌,她沒想分家啊!
分家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見劉愛枝不動,周秀英厲聲,“還不快去,要我拿擀麵杖招呼你啊!”
劉愛枝這才不情不願的出了門。
晚上,阮國華和方秀蘭兩口子從縣城回來以後,就發現家裡不對勁兒,靜悄悄的,一點都沒有往日的熱鬨。
阮誌文和阮誌武原本嬉笑的聲音,頓時噤了聲,進了堂屋以後。
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妹紅紅的眼眶,阮誌文立馬三步就兩步衝到了阮綿綿麵前,麵色凶狠,“誰欺負你了??”
阮綿綿原本已經被自家奶奶給安慰好了的,見到自家二哥這樣,她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抬手指著劉愛枝,“大伯娘欺負我!”,這下,不止阮誌文,阮國華和方秀蘭兩口子的臉色也變了。
“大嫂,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把綿綿怎麼了???”,阮國華黑著臉,一把提著劉愛枝的衣領子,把人給提溜了起來。
瞧著那一副模樣,恨不得能殺人的那種。
劉愛枝腦子裡麵轟的一下,察覺到那股淩厲的殺意,打了一個寒顫,裸露在外麵的皮膚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她顫聲,“沒有啊!我沒有啊!我隻是想看看綿綿手裡的袋子裝的是什麼??”,她哪裡知道會從袋子裡麵散出好多好多的錢來!
阮國年想要勸一聲,但是他也知道了自家婆娘做的蠢事情,他也恨不得想殺了劉愛枝的心思都有了。
她這下,把老阮家有錢的事情,給抖了一個乾乾淨淨的。
阮綿綿心裡一暖,卻知道,阮國華這樣子下去會出事的,她拽著阮國華的衣角,輕輕的喊了一聲,“爸爸!”,閨女的一聲爸爸,讓阮國華瞬間回過神來,他一把鬆開了劉愛枝的衣領子,把她給丟了出去,丟的時候力氣用的太大,劉愛枝的額頭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角,汩汩的冒著血。
隻是,這會卻沒人顧得上她。
一直沒開口的周秀英出聲了,“老三過來!彆把綿綿嚇著了!”
阮國華這才恨恨的瞪了一眼劉愛枝,待聽完了前因後果以後,他半天都沒吭氣,在大家以為阮國華不追究的時候,誰知道他突然開口了,“我讚同綿綿的說法,分家吧!”
這家一日不分,就一日不得安寧。
周秀英渾身一顫,她眼裡帶著一股決然,“不後悔嗎??”,就算是以後到了地下,寶根責怪她,她也認了。
這個家在這樣下去,早晚親人變仇人。
瞧著老三那模樣,恨不得把老大媳婦給殺了的!
阮國華點了點頭,方秀蘭自然沒意見。
阮綿綿和阮誌文,阮誌武三人巴能不得早點把家給分了,他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不行!我不同意!”,阮國年突然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滿臉猙獰,“當年爹走的時候,可是立了遺囑,那遺囑還在老支書那裡做了公證的,如今說分家就分家,像什麼樣子??”
“老大,你瞅瞅你婆娘做的什麼事情,你哪有臉說不分家??”,周秀英冷笑,老大媳婦初蠢的跟豬一樣,還自私自利,要她看啊!這家早都該分了。
阮國年被堵的沒話說,心裡又憋著一口氣,他一腳踹在了劉愛枝的背上,“臭婆娘,去給三房道歉,直到三房接受了為止!”,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出來的辦法。
劉愛枝本就受傷了,阮國年這一腳又是下了死力氣的,踹的她渾身一顫,心口窩都是疼的,對上阮國年那一雙陰冷的眼睛,她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阮綿綿麵前,“綿綿,是大伯娘豬油蒙了心,不應該搶你的東西,大伯娘知道錯了,你就繞了大伯娘這回吧!”
阮誌剛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幫襯的說話,“綿綿,我媽一把年紀了,她跪在這裡跟你道歉,你就接受了她吧!更何況……”,今兒的你也沒初啥事,這句話,他說到一半,對上三叔那一雙要殺人的目光,他立馬又咽了回去。
阮綿綿垂了垂眼皮子,“我要是不原諒她,大房就要逼我去死嗎??”,今天的事情是個引子,她太想分家了,三房和老阮家劃開,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誰敢逼小妹,我先要了他的狗命!”,阮誌武甕聲甕氣道。
大房的人頓時一噎,沒話說了。
劉愛枝有些絕望,她太了解阮國年這個人了,若是今兒的她沒把三房討好了去,她敢確定,阮國年這貨敢跟她離婚!
她都四十歲了,離婚了,沒了婆家,娘家也回不去,死後連個摔盆子的人都沒有。
一想到這裡,她渾身打了一個顫,抬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著自己嘴瓜子,“綿綿,都是大伯娘的錯!大伯娘給你賠禮道歉,你就行行好,救救大伯娘吧!不然大伯娘要被你大伯給休了去啊!”
方秀蘭一把把綿綿抱在了懷裡,“大嫂,你彆逼綿綿了,這會知道錯了,你先前乾什麼去了??”,這麼多年,劉愛枝做的渾事可不少,一件接一件,數都數不清啊!
劉愛枝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把目光求助的看向阮國年,阮國年抹開了脖子,跟沒看到一樣,她又隻能看向阮誌剛,她最疼愛的大兒子,阮誌剛硬著他頭皮上,“奶!小玲懷孕了!”,若是媳婦懷孕期間,被老阮家的人給趕了出去做分家處理,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不說老阮家了,就老支書那一關都過不去。
老支書和去世的阮寶根是兄弟,當初阮寶根上戰場之前,就把遺囑給立好了,老阮家不得分家,這個遺囑有兩份,一份在周秀英手裡,一份在老支書手裡。
老支書為人最為正直了,若是他知道趙小玲如今懷著孕,是鐵定不會同意阮家這個點分家的,拋開趙小玲的人品不說,老阮家的人不能這會落井下石。
阮誌剛這話一說,周圍安靜了一瞬間。
劉愛枝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娘!小玲懷孕了,需要人照顧啊!若是現在分家了,咱們老阮家還不知道怎麼被戳脊梁骨呢!咱爸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寧啊!”
阮綿綿看著自家奶奶臉上閃過的一絲猶豫,微不可為的歎了一口氣,天時地利人和,偏偏他們沒占到人合這一項!
趙小玲懷孕了,起碼在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前,老阮家是不可能分家的!
周秀英看著自家孫女,有些愧疚,“綿綿,奶奶對不起你!”,她這話一說,阮綿綿就知道自家奶奶的選擇了!
她搖了搖頭,“不怪您!”,周秀英不止是她的奶奶,還是整個老阮家的大家長,她要考慮的是整個老阮家,而不像自己,隻考慮三房的利益。
她這話一說,周秀英也越發愧疚起來,她警告,“老大家的,你若是在這般作妖,下次就算是你懷孕都不可能!”,這是她給大房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劉愛枝連連點頭,“娘,沒有下次!”,這次的記憶,足夠深刻的了,她現在的腦門還有些暈乎乎的疼著。
阮國華有些不甘心,卻也理解自己娘的難處,他帶著妻兒回到了東屋。
阮國年動了動唇,原本打算把老三喊下來,商量下那筆錢的用處,隻是這會確實是沒臉說啊!罷了,也不差這會時間,以後有的是機會。
三房的人走了,二房的阮國成和李秋菊兩人也一塊離開了堂屋,這裡本來就沒他們什麼事情!
分不分家,對於他們兩口子來說,都沒啥大變化,反正也是兩個人過,不會變出來第三個人的。
堂屋隻剩下周秀英和大房的人了。
屋內安靜的不像話,周秀英看了一眼自家大兒子,她語重心長,“老大,就是你我的不作為,放縱的大媳婦如今成了這個樣子!”,說完,她抬手就給自己了一巴掌,她力度是用了十成的,臉上當場就起了幾個紅印子。
誰都沒想到,周秀英會突然自己給自己一巴掌,還是毫不留情的那種。
周秀英是心裡愧疚啊!
對不起綿綿,對不起三房啊!
這巴掌雖然大在周秀英的臉上,但是阮國年作為兒子,臉上卻也跟著火辣辣的,“娘,您沒必要這樣!”
周秀英笑的苦澀,“老大,你既然教不會大兒媳婦,我當媽的也沒能教會,是我的錯!”,接著她話鋒一轉,“老大媳婦,若是讓我知道再有下次,你直接回你們老劉家,我們老阮家要不起你這尊大佛!”
劉愛枝今兒的是被嚇狠了的,老太太這話一說,她連連點頭,不僅如此,她還照著之前周秀英的力度,一連給自己了三巴掌,“娘,若是在有下次,不用您說,我自給兒出門!”
這話一說,周秀英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小玲既然懷孕了,那就把她從娘家接回來,我們老阮家的兒媳婦,老是住在娘家做什麼??”
阮誌剛也歇了一口氣,“我曉得,隻是我小玲她媽知道小玲懷孕了,燉了一隻老母雞,說是給小玲養胎用的,等她把老母雞都吃完了再回來!”
“吃什麼吃??要吃也是回來我們老阮家!”,周秀英瞪了一眼,“去,把小玲接回來!”
阮誌剛訕訕的解釋,“奶,我媽那邊老母雞都殺了,若是小玲這會回來了,豈不是便宜了彆人??”
周秀英恨鐵不成鋼,“你就這點出息,隨你了!”,她也懶得管了,隨便大房怎麼樣了!
這天晚上,老阮家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入睡。
包括三房的人,阮綿綿住的地方和阮國華他們也不過就隔一個斷間,在屋內說話,都是可以聽到的,阮國華歎了口氣,“綿綿,沒能分家是不是很失望!”
綿綿雙手枕在枕頭上,她望著屋頂,悠悠道,“有些失望,但是沒能分家卻在意料之中!”,若是這個家能這般利索的分了的話,也不會拖了這麼多年了。
“是我沒用!”,阮國華眼裡閃過一絲愧疚,“綿綿,你放心,這家肯定會分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這句話阮國華雖然沒說出來,綿綿卻是聽懂了的。
她低聲,“爸,您彆和奶作對!”,老阮家的家是要分,但是卻需要一個契機,今兒的這個契機就很好,隻是誰都沒想到趙小玲會懷孕了。
不早不晚,在要分家的時候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
有了這個消息,他們老阮家這一時半會可分不了家。
阮國華點了點頭,黑暗中,他緊緊的握著方秀蘭的手,“我知道,我和你媽心裡有數!”
阮綿綿沒有應聲,心裡卻在琢磨,既然現在沒機會,她可以創造一個機會出來,讓她奶心服口服,自己提出分家。
而不是,他們來逼著奶奶來分老阮家的家。
隻是這裡麵要如何做,她要好好想一番了。
想到這裡,阮綿綿不由得想到阿遲,也不知道阿遲那邊怎麼樣了??
他離開七埡村已經有幾天了,卻是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的,想到這裡,阮綿綿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天阿遲走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阿遲聽進去了多少。
阿遲想要賺錢,不走舅舅那條老路,談何容易。
自從那天綿綿把分家給提到了台麵上,鬨了一場後,整個老阮家都安靜了下來,大房似乎跟變了一樣,規規矩及的,安靜的不像話。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整個老阮家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阮綿綿在家待了幾天,抽空把上次白起琛給的報酬,分成了幾部分,給周秀英留了三百,自家父母留了五百,剩下的兩百給了阮誌文和阮誌武。
想到這裡,唯一沒幫上忙的就隻有阿遲了,綿綿也不急,她把剩下的錢全部都存到了給阿遲買房子的那個存折上。
就算阿遲不在,她可以先把這些錢給預備著,不管將來阿遲在縣城買房子,還是娶媳婦,都用得上。
這樣一算,阿遲!不對!綿綿也算是一個小富婆了,彆看她手裡巴掌大的一個存折,可以裡麵的錢卻不少的,足足有三千二百塊,這還是除去了分給家人的那些錢。
不管怎麼說,綿綿或者說阿遲現在都是一個小富婆了。
按照綿綿的估計,她在努努力,估摸著還能成為一個萬元戶。
老阮家安靜了不少天後,再次因為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情,鬨騰了起來,原來是上麵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分發下來了。
七埡村原本是分到了兩個名額的,但是阮綿綿卻老早的占據了一個,所以七埡村隻剩下了一個工農兵大學名額。
倒是阮誌文和阮誌武他們縣城高中分到了五個,彆看這五個名額多,實際卻是僧多肉少,要知道周邊村子的適齡學生可都在縣城高中讀的書。
尤其是現在高考沒恢複,他們想要去讀大學,這工農兵大學是唯一的途徑。
所以不管是縣城高中,還是七埡村都為了這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強迫了頭。
阮綿綿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站在院子口,默默的看了一眼知青點,這一次知青點會頭破血流吧!
七埡村的這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掌握在大隊長林光華的手裡麵,不作他想,這個工農兵大學名額,很可能就落在了林書楊身上。
想到這裡,她眼裡有些冷意。
她把剛放學的阮誌文叫到了後院的柴火垛,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以後,阮誌文眼睛睜的大大的,“小妹,你是我小妹吧!”
阮綿綿眯了眯眼睛,“如假包換!”,她可是正宗的阮綿綿,不作假的。
阮誌文緩了緩,接受了這個消息,他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當天晚上,阮誌文就去知青點,和好兄弟程袁青嘮了嘮嗑,他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豎起耳朵偷聽的唐文斌和高悅。
冷笑一聲,離開了知青點。
當天晚上,整個知青點的人都沒人睡著,程袁青是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給砸懵了,之前分給阮綿綿的那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她自動讓給了自己不說,還給許童童指了一條路。
要知道,高悅和唐文斌三番兩次打阮綿綿身上的工農兵大學名額,他可都是知道的,倒是沒想到,最後這個名額便宜到自己身上了。
他苦笑一聲,當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當初會跳下河救阮綿綿隻是條件反射做出來的舉動,並沒想過阮綿綿會報答什麼。
沒想到,阮誌文的妹妹一來就送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禮。
程袁青看著呼呼大睡的許童童,心想,這可能就是他爸說的,好人有好報,傻人有傻福,他和許童童兩個人,都撞了大運了。
而另外一邊的唐文兵和高悅可沒程袁青這邊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