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因為阮誌武當兵的事情,在家裡說開了去,所以阮家三房的屋內,一連著好幾天都是低氣壓,阮綿綿他們兄妹三人在家裡麵,彆提有多乖巧了,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的那種。
每當方秀蘭望著自家大兒子的時候,也就是家裡最安靜的時候,隻能聽見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聲音。
開始的時候,阮綿綿他們兄妹三個還會勸說一下,到了後來,他們算是明白了啊!
這女人啊!
當真是水做的,而她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這一天到晚,眼淚說掉就掉的功夫,實在是厲害。
當然,每一次不管她媽哭的再厲害,到她爸那裡,一哄就是一個準兒,立馬不哭了。
最後,綿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看著自家老娘不哭了以後,這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媽,大哥現在還在學校上學呢!這就算是當兵,那也是要等著畢業以後再說,離他離家還要好一段時間呢!”
綿綿不勸還好,這一勸啊!
方秀蘭的眼淚又止不住了,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媽曉得,隻是、隻是媽心裡就濕難受啊!”
方秀蘭一哭,阮綿綿慌了,立馬滿屋子的找她爸去。
這會水做的一樣的媽,她這個貼心的小棉襖可止不住淚,必須她爸上才行。
阮綿綿狗腿的趴在阮國華的肩膀上,討好的捏著給他捏著肩膀,“爸!媽、媽又哭了,您去看看唄!”
阮國華原本是打算在院子裡麵,在弄一個小磨盤出來的,聽到綿綿這話,立馬工具一丟,一陣風一樣離開了原地。
阮綿綿對著空氣抓了抓,這才反應過來,他爸是真走了。
什麼都不問就這樣火急火燎衝進去哄她媽去了。
她正無聊的踢著地上的石子,麵前卻突然多了一個人出來,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有段時間沒見麵的許童童,阮綿綿驚訝,“童童,你今天有空了呀!”
許童童是插隊知青,彆看她小小的一個人,卻在村子裡麵乾活,掙工分養活自己,反正讓軟綿綿來說,她處在許童童這個位置不一定有許童童做的好呢!
起碼,在來七埡村之前,許童童可是實打實的千金小姐,出入門有傭人的那種,來到這裡,不僅要自己乾活養活自己不說,還要每天睡在破破爛爛的知青點,受到非人的折磨,就衝這一條,許童童臉上還能掛著笑,阮綿綿都敬她是條漢子。
許童童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兜,從裡麵掏出來幾塊巧克力,遞給了阮綿綿,笑嘻嘻道,“你嘗嘗這巧克力,我爸從外麵偷偷給我寄過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彆人麵前很有防備心的許童童,在綿綿麵前卻是知無不言,沒有絲毫隱瞞,綿綿甚至知道,這丫頭幾號來親戚,胸還是飛機場,沒有絲毫曲線,下坡都不擔心飛機會跑的那種,隻會擔心飛機原地不動。
阮綿綿也不跟許童童客氣,她拿了一顆,慢悠悠的吃了起來,是那種正宗的鬆露巧克力,而且還是夾心的,這種巧克力可不容易。
阮綿綿嘗了一下,特彆的香,她厚著臉皮,掌心朝上,“童童,可以在給我一顆嗎?”
“我媽她……”
許童童拿的不多,攏共就五顆,兩人剛才頭碰著頭,跟地下黨接頭一樣,一人吃了一顆。
許童童聽完,沒有任何猶豫的把剩下三顆巧克力全部遞了過去,她一雙乾淨的眼睛裡麵滿是好奇,“阿姨又在哭嗎?”
這段時間,許童童經常來阮家,又和綿綿一塊玩,所以她也是知道阮家的事情的。
綿綿有個水做的媽媽。
哭起來,那真是了不得,恨不得把整個老阮家給淹掉,偏偏每次要淹老阮家的時候,綿綿的爸爸總會想英雄一樣出現。
阮綿綿咬著唇,有幾分不好意思,她趴在許童童耳邊說了一句話,許童童眼睛睜的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真的?”
阮綿綿點了點頭。
許童童跟個鬆鼠一樣動著腮幫子,她絞儘腦汁的想了想,半晌後,她眼睛一亮,“你帶進去見下阿姨吧!”
阮綿綿點了點頭,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這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都沒聽到裡麵的動靜,這才抬手敲了敲門,“爸媽,我可以進來嗎??”
沒人時候的阮國華,在方秀蘭眼裡,那就是一個老流氓。
兩人正親著呢!
聽到門口的動靜,阮國華戀戀不舍的鬆開了自家香香軟軟的媳婦,他幫方秀蘭整理了下衣領子,這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進來!”
阮綿綿帶著許童童一塊進了屋內。
許童童特彆喜歡來阮家,就是因為一進阮家屋內,就特彆舒服,屋子不大,可是卻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每一個物品都放在規定的位置上,地麵上沒用一個土坷垃不說,小屋子的桌上還放著一個不用了的陶罐子,那陶罐子裡麵插著一大束的野花,許是早上才摘的,這紫色的小野花上還帶著晶瑩的露珠子,散發著淡淡的芳香。
“媽,童童有些擔心你,來看看你!”阮綿綿嚼著巧克力,慢悠悠道。
有了外人,方秀蘭自然不可能像先前那樣半躺在椅子上,她立馬坐直了身體,彆提有多規整了。
許童童靦腆的笑了笑,她認真的說道,“秀蘭嬸,你彆擔心,我有個堂哥也是去當兵的,如今在部隊裡麵還不錯,我寫信問了他,他說現在的新兵入伍,一年半載的都不用去戰場的,就算是幾年過去了,那就更不用擔心了,現在國家一片平和,壓根不用上戰場的,在加上誌武哥的身體素質是一流的,最多去部隊鍛煉鍛煉,所以,秀蘭嬸,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麵去吧!”
阮家的臭小子多,就阮綿綿一個閨女,方秀蘭是往骨子裡麵疼的,再加上許童童和綿綿處的好,方秀蘭也就愛屋及烏,比較喜歡許童童這般的性子。
軟和的不像話,膽子雖然小點,但是奈何心眼實誠,也乾淨,沒啥彎彎繞。
她自然是知道許童童這小姑娘膽子有多小的,卻把他們家的事情放在心上,特意去問了下遠在部隊的哥哥,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人情啊!
方秀蘭笑道,“理是這個理!”頓了頓,她把剩下的話都咽了下去,何必掃興呢!
她抬手摸了摸許童童的臉,跟自家閨女的白白胖胖不一樣,許童童的臉真的是瘦的沒用二兩肉,本就巴掌大的小臉,瘦成了一團,越發顯得一雙眼睛大大的,她憐愛,“童童,若是你不嫌棄,往後晚上就來阮家吃飯。”
許童童眼睛一亮,磕磕巴巴,“秀、秀蘭嬸,我可以嗎?”
方秀蘭和阮綿綿對視了一眼,她點了點頭,“怎麼不可以,阮家可都歡迎你呢!”
她並不是說說而已,自從綿綿好了以後,他們家條件一天天的好了起來,綿綿和許童童兩人玩的好,她自然是樂得自在,實在是彆看綿綿長這麼大了,打小長大,還沒真沒啥小姐妹。
對於綿綿和許童童玩的好,她當媽的是打心眼裡麵高興的。
在一個,許童童多大一個人??能吃的了多少東西?鵪鶉大小的胃,半碗飯就給喂飽了。
許童童牽著阮綿綿的手,高興的說道,“那我往後,等放工了就來阮家哦!”頓了頓,她好像把很重要的一件事情給忘記了,又補充,“我讓老支書把我的工分劃到阮家吧!”
她總不能白吃人家的東西。
雖然,她掙的工分也不多。
阮綿綿噗嗤笑了出來,又剝了一顆巧克力,塞到了許童童嘴裡,“童童,指望你的工分,怕是要把我餓死,你是不知道我多能吃!”
說這話的時候,綿綿還特意的把胳膊舉了起來,就是為了給許童童證明,她有多能吃。
許童童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被阮綿綿這一打岔,立馬偷偷的笑出了聲,一臉認真的反駁,
“才沒有,綿綿吃的才不多,綿綿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怕阮綿綿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