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風兩隻汙濁的小手交疊在一起,緊緊的覆蓋在自己的嘴唇上,清秀的小臉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來回轉動,最終卻不知怎的,突然好似自我催眠般用力的點起了腦袋。甚至在不斷的大點其頭的同時,直接邁開兩條小長腿,向著山下的居所身如鬼魅般一溜煙的狂奔而去。
李清風雖然突破了,正式的跨入了修道的第一境——脫胎鏡;雖然借月華之力治好了霸烈突破的傷勢;雖然在月夜長嘯引起公憤後順利的逃走,安然回到了自己的居所。然而李清風一顆真摯而躁動的心,卻也因此而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之中,始終都難以平靜,躺在床上久久的無法平靜。
“為什麼我能夠引動月華,滋養肉身?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還有……昨天早上從太陽中射出的那道助我突破的紫光,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師兄不是說我等人族修道者,自數千年前創造出修行之法後,基本上都是從天地自然中采集天地之靈氣、萬物之精華來修煉,隻有上古大妖才是主要依靠吞吐無量日精月華來修煉嗎?道修者采集天地之靈以增法力,妖修吞吐日月精華而修行,亙古如是。可、可我為什麼”
“不!我絕對不是什麼妖物,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族,可我為什麼能吞吐月華之力、還有清晨的那第一縷光芒?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清風尚且年幼的心靈,被深陷在疑惑、恐懼、無法置信與莫大的惶恐之中,對未知的惶恐、對未來的迷茫、對自身對未來的擔憂……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砰砰砰、砰砰砰……小師弟、小師弟……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不起床?再不起床可就要耽誤今日的早課了,到時候可彆怪咱們飄柳峰新進大師兄抓典型、修理你,砰砰砰……”
“吱呀”
當敲門的拓穀拔,臉上露出幾分不耐之色,敲門聲愈發的沉重之時,門突然打開了。
“我說小師弟啊,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才開門,這可跟你平日裡雞未鳴、人已起的習慣相當不符啊!你到底怎麼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快讓師兄幫你看看,你是不是修行出了什麼差錯,可千萬彆是搬運氣血煉體之時,急於求成傷了臟腑!臟腑受創可是影響道基的大事!”
門響之時,拓穀拔心裡本來還想端一端飄柳峰新進大師兄的架子,告誡小師弟李清風一番修行不易的道理。
可是當虯髯大漢拓穀拔,看到才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小師弟,那憔悴、憂鬱、滿是血絲的雙眼時,責備的話,頓時變為了噓寒問暖的關懷。
自己胡思亂想了一夜的李清風,乍一聽到拓穀師兄關心的問到自己修行是否出了問題,頓時嚇的身子微微一跳,低垂而下的小臉之上惶恐、迷茫的神色交替閃現,緊咬牙關後還是決定不將心中的疑惑吐露出來,最終連連擺手道
“拓穀師兄,我沒事、沒有什麼事,我隻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罷了。”
“當真?”
拓穀拔看著李清風那憔悴的神色,遲疑的再度問道。
“自然是真的,修煉上的事情,我又豈敢不慎重?更何況清風又怎麼敢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來蒙騙師兄?”
李清風緩緩的吐息,調理自己的呼吸,做出一臉平緩的樣子說道。
“那到也是,看來是師兄我多心了。小師弟,你年紀還小正是嗜睡的時候,看來是昨天那個沒公德心的混蛋,害的你一夜沒睡好,臉色才會這麼差的。亨,千萬不要讓老子知道他是誰,居然敢在最關鍵的時刻打擾老子昨天洞房花燭夜,老子知道他是誰的話一定要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李清風“……”
李清風被人‘當麵’怒罵,無言的沉默良久之後,突然想起一件剛才忽視的重要事情,立刻連聲追問起來。
“拓穀師兄,你昨天大婚了?我怎麼不知道,怎麼沒通知我?咱們外門飄柳峰之中都是老少爺們,也不知道嫂子是誰啊?”
“啊?這個、這個麼,那個是夢裡哎呀,你還小,這種事瞎問個什麼?師兄有事要先走了,你還不趕緊洗涑一番,再偷懶小心師兄我拿你開刀,先修理你一番。”
拓穀拔這個將近兩米高的雄壯大漢,在李清風這個‘小矮子’麵前神色尷尬的支支吾吾良久之後,突然抬起自己沙鍋大的拳頭,大聲的叉開話題,翁生甕氣的威脅起來。
看著拓穀師兄尷尬、狼狽而走的背影,李清風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一臉平淡的神色頓時垮塌下來。
“既然想不通我為什麼能夠吞吐月華,就不管它了,反正我不是什麼妖物,乃是堂堂正正的人族,自小便是人!
我問心無愧,至多以後不在月光下出門修煉就是了,這等奇怪的事情我還是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