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瞧你說的,好像你們不是在晚上開船趕夜路一樣!”
“是啊、是啊,你們這幫家夥才是真的蠢貨,不僅晚上開船,還開的這麼慢悠悠的擋著彆人的道。
而且更缺德的是居然還能把船開的歪歪扭扭跟喝醉之人在掌舵一般!沒有開夜船的能力,你們豬鼻子裡邊裝什麼大蔥啊!”
“你這個”
“你才是養的,你們全家都是……”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
“老子管你是誰,你就是個小癟……”
“氣死我了,我呂競宣在這金水河兩岸,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你這混賬東西,竟然膽敢辱罵於我,你該死,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聽著雙方越來越不堪入耳的互相咒罵聲,走出船艙,走到這船舷之上的田員外,不由得出聲應答起來。
“咳咳咳……對麵的可是呂老弟啊?”
“總算出來了一個管事的傻……咳咳咳……對麵之人,可是田員外當麵?”
在這壓抑不住的一連串咒罵聲即將出口的刹那,這呂競宣終於反應過來這聲音為何的這班的熟悉。
故而這呂員外借著這皎潔的月光,與朦朧的火光,不由得有些遲疑的說道
“真是呂員外?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嗬嗬,老朽近日感覺思鄉愈發的急切,故而這才會連夜行舟,打算早些回歸家鄉,看望家中的一些小輩們。
田某這裡隻是思鄉心切罷了,反倒是呂老弟為何這般的反常?不但親自上了這運船之上,而且還在夜晚不顧危險快速的行舟,呂老弟你不是最在乎自己小命的嗎?今日若非恰巧碰見了呂老弟,老朽我還不知道呂老弟竟然也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竟然離開了這江陵城了呢!”
看著這輕描淡寫間,便話風一轉便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的老家夥。
呂競宣不由得暗自滋著牙罵了一聲老狐狸,然後笑嗬嗬的說道
“我啊?
唉,老弟我就是一個勞碌命,不能跟打算回家養老的田員外相比啊。
老弟我這不是有一船貴重的絲綢需要運往他出售賣嗎,隻是貨物價值實在是巨大,老弟我不親自看著一點,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呂老弟家財萬貫,又豈是這在乎一點外物不惜壓上姓名之人,老弟是真愛說笑啊,哈哈哈哈……”
“田老哥你這回鄉之人,按理說可是最是悠閒不過的。可現在還不是一樣的在夜晚架船急行?田老哥才是真正的愛開玩笑的人啊,哈哈哈哈……”
看著相錯而過的兩艘快船,船上的兩人在各自的哈哈大笑聲中,相距離的越來越遠。
“這個呂競宣,究竟在搞什麼鬼?他這個惜命之人,不但親自上了這貨船,而且還在夜間拚命的趕路,真是古怪。”
“跟上去看看吧,這艘船有古怪!”
“嗯?問題很大?”
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俊朗年輕人,田員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的皺起。
“非常的大!
這船隻吃水這班的深,絕不可能隻是輕薄的絲綢那班的簡單!
而且……我剛才凝神靜音,在這裡聽到了對麵船隻上足足不下三百道呼吸的聲音。這些聲音都很輕柔,一點也不像成年人的呼吸聲,倒是像這昏睡中幼兒的呼吸聲!
並且……我從對麵吹來的空氣中,隱約的聞到了這經久不散的,血腥味!”
李清風說到此處,眼中的目光愈發的冰冷森寒。
“若我所聽不差,這些都是幼兒,那必然不是正常的事情!
這些幼兒他們還小,離開親人,本來便已經都很可憐了,不應該再遭受這般更加……悲慘的命運!”
田員外看著李清風那大異於平常,那不再是木納少言樣子的少年,田員外不由得心臟微微的一跳。
隻覺得一股無窮的肅殺之氣正迎麵而來。
“快,快些,還不聽李仙師的話,我們快追上去方才的那條船,看看他呂扒皮究竟有什麼問題!”
“好嘞,您二位老爺就請瞧好吧!
我們這條船,在這金水河上乃是速度最快的!沒有人可以比我們速度更快!
就憑之前那些個跑船跑的搖搖晃晃的癟犢子們,是絕對跑不過我們的!
兄弟們,乾嘛呢,乾嘛呢,都沒吃過宵夜還是怎的?還不手腳再麻利點!追,快追上去!”
聽到這田員外的吩咐後,之前的一場罵戰中早已經憋足了一股勁的眾人,頓時將風帆揚起到最大,將船槳劃起到最快,向著遠處跑的極快已經成為一個黑點的大船極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