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染實在於心難忍,拿出帕子捂住口鼻,想上前為那婦人包紮。
“不能過去!”那京郊大營的將士攔住了她。
“我做了防護。”陸輕染道。
“那也不行,你要是敢過去,我們會一並將你也帶走!”
這將士態度堅決,有宋毓川跟他說好話,他也不鬆口。
“宋寺卿,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您就彆讓我們為難了。再者京中是什麼情況,想來你比我們更清楚。”
宋毓川指著那婦人,“總不能不救人吧?”
“原也是她咎由自取。”
陸輕染看看那失血過多的婦人,已經惶然無助的孩子,她一咬牙,直接衝了過去。
京郊大營的將士們沒攔住,忙將她也圍了起來。
“快多叫一些人來,不能讓她們三個跑了。”
陸輕染不管這些,她跑到那婦人跟前,先看了看她胳膊上,並沒有紅斑,再看那小姑娘,胳膊上也沒有。
她們此時與正常人無異,許染上了,許沒有染上。
“你們可接觸過那患病的鄰居?”她問。
婦人搖頭,“孩子她爹去那家串門,剛進了院子就被那家人給轟出來了,說是家裡人著了風寒發燒了。眼下這時候,隻要發燒就會往疫病那方麵想,他家也是好心,怕真傳染給我家男人。哪知過了一日,那家人就被帶走了,凡是跟他們接觸過的都要被帶走。我家男人拿著菜刀跟他們硬拚,讓我帶著閨女趕緊往外跑。”
婦人一口氣說完,已是昏昏沉沉。
陸輕染忙喂了她一顆參丸,再看她腿上的傷,需得先拔箭。眼下沒有麻沸散止疼,隻得讓那婦人咬牙忍住,而她利落的一把拔下了那箭。
婦人慘叫一聲,接著昏死了過去。
這時,許卿卿從府衙拿來了一些細布扔給了她,她忙給這婦人包紮。見血終於止住,陸輕染這才鬆了口氣。
增援的將士過來了,要將這對母女連帶她一起帶走。
“這位是宣陽侯夫人……”
宋毓川話還沒說完,那將士道:“不論是誰,隻要接觸過患者,必須帶走隔離,這是上麵的命令,要我們嚴格執行。”
“那你們要帶她們去哪兒?”
“城西文廟前圍了一塊地兒,搭了一些棚子,所有患病和疑似的都要關到那兒。”
陸輕染聽到這話,皺眉道:“將患病的和可能接觸過的關到一起,那沒病的也被傳染上了。”
“上麵就這麼安排的,咱們聽令辦事。”
說著,有全身包裹嚴實的將士來抬婦人。
“不行,她傷得很重,還需藥物醫治!”陸輕染道。
而一旦去了那種地方,根本沒人再管她們。
“現在最缺的就是藥,各種藥都缺,看她造化吧。”
京郊大營催著她們走,宋毓川想要阻攔,還被他們用長槍隔開了。陸輕染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到那種地方,怕是有去無回的,這個不知如何是好得時候,裴祈辰來了。
“慢著!”裴祈辰是騎馬而來的,先看了陸輕染一眼,而後對那將士道:“本王將長樂苑騰了出來,可做為疑似接觸患病者的隔離之地,她們三個就隨本王去長樂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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