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太子黨,與薑雲月之流狼狽為奸,不過這人狡詐,他不像薑雲月有軍權護身,所以私下留存了這些證據,以防太子得勢後將他清洗掉。首輔夫人多少知道一些,在靳首輔去世後,她將這些冊子藏了起來,不久前離京時,她才交給我。”
“那你為何不向皇上告發薑雲月?”宋毓川不解的問。
薑雲月一倒,那他的麻煩就少多了。
裴九思譏笑一聲,“如果皇上護著她呢?”
“怎麼可能!”宋毓川皺眉,“吃空餉,數額巨大,這可是死罪,皇上再怎麼惜才也不會護著她的!”
“會。”陸輕染道。
宋毓川和白景川都看向陸輕染,不解她為何這般肯定。
陸輕染則是看向裴九思,“所以你也知道了?”
裴九思聳聳肩,“首輔夫人將這些賬冊交給我後,我為驗證真假自然要深入去查的,然後發現薑雲月貪吃軍餉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竟都沒事。顯然皇上一直在護著她,可皇上為什麼要這般一心維護一個臣子,再繼續往下查,便就查到了,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皇上、陸之遠、還有宣陽侯府的二爺。”
裴九思呼出一口氣,“所以說這女人當真是好本事。”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宋毓川聽得雲裡霧裡的,白景川也一樣。
陸輕染默了一下,道:“皇上會護著薑雲月,非是因為惜才,而是……而是他和薑雲月之間有私情。”
這話一出,宋毓川和白景川皆大吃一驚。
“你、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她說的是事實。”裴九思道。
這一下,宋毓川和白景川不得不信了。
“皇上和薑雲月,他們,他們有私情?”
“不但有,而且在很早之前。”
這事兒太驚人了,宋毓川和白景川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
“所以我推斷太子一黨和靳首輔之間發生了矛盾,害怕他反咬他們,於是想以靳銳來威脅靳首輔交出這些賬冊。可能是交易沒有成又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總之靳銳死了,他們隻能將靳銳的死按到李朝荀身上。”裴九思分析道。
“那靳首輔的死似乎也有些巧合。”宋毓川道。
裴九思和陸輕染對視一樣,繼而道:“靳首輔的死眼下倒是沒什麼疑點,眼下要查清這案子,將真正凶手繩之於法,必定會牽扯出薑雲月貪汙軍餉這事,皇上極可能還會護著她,那我們就白忙活了。”
尤其一擊不能擊垮敵人,那就要承受敵人瘋狂的報複了,所以這是一步險棋。
“這要怎麼辦。”宋毓川歎氣,皇上若偏心薑雲月,替她遮掩,那他們有什麼辦法。
裴九思笑著看向白景川,“白小將軍,剛才那杯茶好喝嗎?”
白景川眯眼,如何不明白裴九思的用意,“你想讓我將這些賬冊呈給皇上,以白家之力抗衡皇上偏護薑雲月的私心。”
“是。”裴九思收起笑意,“貪汙軍餉,禍國殃民,我想白家應該會義不容辭。”
白景川冷哼一聲,“殿下少給我們白家扣高帽,我隻知道一旦將這冊子呈給皇上,那我們就攪和進了這諸位之爭的渾水裡,不但太子會將我們白家視為眼中釘,皇上也會猜忌我們白家。”
“白小將軍這樣說的話,那看來你們安北的軍餉很充足,這一趟回京也並非想要朝廷補足這幾年虧欠你們安北的軍餉?”
白景川眼睛一瞪,“你又知道!”
裴九思笑了笑,“所以,白家不可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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