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對陸輕染有些玄乎的能力已經能接受了,但宋毓川還是想知道她怎麼猜到這位孔姑娘就是工部尚書府的孔三姑娘的。
“還是因李朝荀衣服上沾染的香粉,這種香粉可不是普通的香粉,是用十幾種香料調配的,其中有不少咱們本土沒有,是從西域過來的。”
“所以呢?”
“所以這種香粉必然很貴,非是一般百姓家能買起的。”
“京中也有姓孔的富商,這樣人家的姑娘也是買得起的。”
“從西域來的香料一向很珍稀,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
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那就還得有權,而朝中隻有這工部尚書姓孔,她是不確定的,所以剛才試探性的一問,看這書生反應就知道她猜對了。
宋毓川了然,“而工部尚書府隻有一位孔三姑娘還待字閨中。”
說完,他看向李朝荀,“如此,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李朝荀長長歎了口氣,神色複雜,“那晚我離開江南公館去見的人確實是她,可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若我將她供出來,她的名聲就毀了。”
“你替她想,可有替許卿卿想過?”宋毓川眯眼。
“我……”李朝荀低下頭,“我對不住她,還有小魚兒。”
“她為你生了個兒子,為救你奔走,你卻愛上了彆的女人!”
李朝荀這時抬起頭,麵上有些許困惑,“小魚兒不是我和卿卿生的。”
宋毓川一愣,“不是你親生的?”
“是呀,我去石溪村教書的時候,小魚兒已經出生了。”
宋毓川想到什麼,忙問:“他幾歲了?”
“五歲啊。”
宋毓川怔住,久久不能緩過神兒來。
陸輕染呼出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和許卿卿之間怎麼回事,但小魚兒應該就是宋毓川的兒子,因為這小家夥和宋毓川長得太像了。
“大理寺會請孔姑娘來為你作證,一切順利的話,你很快就會被無罪釋放。至於許姐姐,應該也會沒事的。”陸輕染道。
李朝荀還是擔心孔三姑娘,“她身為尚書府的三姑娘,若讓人知道她私會外男,那她……”
“大理寺會秘密請孔三姑娘來府衙,但即便再保密,也會有風吹出去,這是她本就該承受的。”
陸輕染說完,再和宋毓川對視一眼,二人一起往外走去。
“宋寺卿,在未見到你之前,我覺得你是個自私虛偽的小人。即便你清正廉明的官譽在外,可我看到的是你拋妻棄子的一麵。卿卿一個女子將孩子養大,要承受流言蜚語,還要拋頭露麵養家,其中隻艱辛你可知道?而你呢,你身居高位,明明有能力,卻從不曾管過他們母子。”
宋毓川沒有反駁,他臉色難看的從監牢裡出來,在外麵站了許久。
“我不知道……”他沉了口氣,“當初我父親因罪下獄,宋家敗落,我和母親回老家投奔叔父,卻被叔父趕了出來。無路可去的時候遇到了許卿卿的父親,他是石溪村的村長,給了我們母子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許伯見我是讀書人,將來許有出息,便招我為贅。這樣過了一年半,父親的案子突然來了轉機,我忙進京奔走,於一年後終於為父親平反。後我派人去石溪村接我娘還有她,但隻我娘一個人回來了,說她已經和彆的男子好上了,還給了我一份和離書。”
“你便信了?”陸輕染皺眉。
“三個月後,忙完手頭上的事,我親自去石溪村接她,卻看到李朝荀已經住進了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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