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屋,冷如冰窖。
陸輕染拔下最後一根銀針,陸婉柔下麵的血也終於止住了,婢女們魚貫而入為她清洗,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陸輕染扶著腰起身,眼前發黑,她忙撐住了旁邊的床柱。
這時謝緒進來,慌忙跑到床前,見陸婉柔臉色青白,雙眸緊閉,他急得回頭問道:“她怎麼樣了?”
“死不了。”陸輕染道。
“我們的孩子呢?”
“沒了。”
謝緒瞪著陸輕染,雙眸變紅,淚珠自眼角滑下。
“你不是神醫麼,為什麼不救我們的孩子,你是故意的,你在報複我和婉柔!陸輕染,你……”
“你閉嘴吧!”陸輕染低喝了一聲,“剛才在外麵,你沒看到她身下流了那麼多血,當時孩子已經沒了!”
謝緒無法接受,又想到什麼,他騰地起身,大步逼近陸輕染。
“婉柔怎麼會在你這院?怎麼會滑倒?是不是你設計害她?”
陸輕染冷嗤,“想知道?”
“你最好老實交代!”
陸輕染點點頭,走到方桌前,將一個盒子推給謝緒。
“打開看看吧。”
謝緒眼眸冷沉,他上前打開那盒子,見裡麵竟是一根斷指,不由吃了一驚。
“這……這怎麼回事?”
陸輕染再抬頭,讓謝緒看她臉上那道傷疤。
“我的婢女青竹在陸婉柔手裡,她威脅我,若我不自殘,她就斷青竹一根手指。昨日她來了,今日來也是為逼我自毀容貌。”
“婉柔心善,我最知她的品性,你少汙蔑她!”
“那我臉上這道刀傷怎麼回事?你不會也信我這是切蘋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臉上了吧?”
謝緒抿嘴,皺眉看著陸輕染。
陸輕染嘴角從扯了扯,“你自然不信,隻是因為是我,你懶得去深究罷了。”
“即便真是婉柔,也是你自作孽!”
“嗬,有理便咄咄逼人,沒理便胡攪蠻纏,侯爺和陸婉柔果然是一對兒,一樣的德行呢。”
“你!”
陸輕染揮了揮手,不想再跟謝緒辯論了。
“侯爺剛不是說了麼,隻要我救陸婉柔,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這話,還作數吧?”
謝緒沉下一口氣,“你想要什麼?”
陸輕染淡淡一笑,“彆急啊,侯爺後麵不是還有一句,若是想要你的命,你也答應?”
“陸輕染,你最好想清楚!”
“呀,侯爺要自食其言?”
謝緒冷冷瞪著陸輕染,但那話確實是他說的,一時無可辯駁。
見謝緒一臉吃癟的樣子,陸輕染撲哧笑了。
“做不到的事就說出口,好在我要侯爺的命也沒什麼用,不然侯爺豈不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
“陸輕染!”
“放了青竹,這便是我的要求。”陸輕染笑容一斂道。
謝緒顯然沒想到陸輕染的要求這麼簡單,“隻是這樣?”
“我要說讓陸婉柔賠青竹一根手指頭,侯爺可答應?”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