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和那孟書生同屬於一個殺手組織,但不過是他們的推斷,孟書生殺人有證據,仙羽卻沒有罪證。將人關了這麼久也該放了,不然法律的公正性就會被質疑,而且趙焱肯將實情說出來的前提條件就是大理寺放過仙羽,
話是這麼說,但裴九思肯放過她?
陸輕染往另一邊看,見一人迎著風雪走來了。定睛一看,竟是趙焱。
“你將仙羽被放出來的消息告訴了趙焱?”
裴九思嘴角扯了扯,“自然要告訴他的,畢竟為了這個心上人,他連自小長大的兄弟都出賣了。”
陸輕染皺了皺眉,再看下麵,那仙羽看到趙焱轉身就跑,但沒跑幾步就被趙焱從後麵抱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
風小了一些,仙羽這句道歉,她隱隱約約聽到了。而趙焱抱著她,緊緊的,頭埋在她肩窩處,一句話不說。
她想,趙焱一定很愛仙羽。
救在她以為趙焱會原諒仙羽,將她從風雪中帶走的時候,他自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然後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仙羽的胸口。
陸輕染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而仙羽更加不可置信,她看著胸口的血洞,呆愣了許久。
“我愛你,為了你,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反抗父母,背叛兄弟,甚至願意豁出命保護你。可原來,你隻是利用我,從未愛過我。”
他擁著仙羽,慢慢滑坐到雪地上。
“可即便這樣,我也舍不得你一個人走黃泉路。”
看著趙焱再次舉起刀,陸輕染暗叫一聲不好。果然下一刻,他將那刀刃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血噴了出來,濺到雪地上,如一朵朵糜爛的紅花。
仙羽自始至終沒有掙紮,隨著趙焱倒下,她也倒在了他身邊。雪更大了,一片片落到他們身上,很快蓋了一層。
啪的一聲,窗子合上了。
裴九思轉而執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好似看了一場戲,儘興了也餓了。
從酒樓出來,裴九思將自己的馬車讓給她,讓車夫送她回侯府。
段嬤嬤扶著她上了馬車,待馬車走出去一段後,她打開窗簾往後看,見裴九思一人行在風雪中,那背影略顯寂寥。
經過這一次風波,他的奶娘懷揣著對他的怨恨死了,奶娘的兒子是他最信任的下屬也死了,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背叛他後也死了。
他手上的刀很快,刀上有背叛著的血,又何嘗沒有他的血。
回到侯府,在府門口見老夫人身邊的徐嬤嬤迎著一位大夫進門了。那徐嬤嬤見到陸輕染,漠著臉行了個禮。
“老夫人病了?”她問。
“自那日在您那院昏倒,這半個月來一直病著呢。”
陸輕染嘴角扯了一下,她找她麻煩,沒占到便宜,便開始裝病了,想以此拿捏她?
“是麼,那得請大夫好好醫治才是。”
“二夫人一直在老夫人身前伺候呢。”
“應當的,老夫人最疼她了。”
“按理說夫人您也該去老夫人跟前侍疾的。”
“我去了,隻怕她受不起。”
說完,陸輕染抬步往裡走去。
老夫人不過是想拿婆母的身份壓她,讓她先服軟。這一招對付彆人有用,但對扶她沒用,畢竟她和他們已經鬨翻好幾次了。
之後一直斷斷續續的下雪,陸輕染便不出門了,有精神了就算算賬,累了就休息。
如此平靜的過了幾日,這一日天剛放晴,國公府來消息了。
“國公爺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青竹從外麵進來道。
陸輕染聽到這話,淡淡的垂下眼眸,看來她給柳姨娘那催情香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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