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青天白日的,便是當兵的也不敢這般目無王法吧?”
百姓們紛紛停下來瞅熱鬨,你一句我一句的。
“嗬,你可知道那領頭的是誰?”
“不就個小姑娘,太不知道深淺了。”
“那是扶風郡住,西平王的掌上明珠,彆人或許不敢,但在她那兒可沒什麼不敢做的事。”
“西平王府啊,嘖嘖,那怪不得。”
說到這西平王府,百姓們一下就了然了。坐擁十萬西州軍,鎮守一方,立下赫赫戰功的西平王,那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國之重臣。
若不然,這扶風郡住也不敢一進京就和禁衛軍打了起來。
“可這好端端的,扶風郡主砸人家花樓做什麼?”
有人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想來是聽聞長寧王常流連於花街,郡主醋意大發了。”
“喲,那長寧王若是碰了哪位女子,依郡主這性子豈不是要殺了對方。”
“殺了便殺了,誰還敢治她的罪不成。”
聽著這些議論,陸輕染又開始頭疼了,她是真不想惹霍扶風。見她還死死盯著自己,陸輕染收回視線,轉身往外走。
“姑娘,您怎麼往回走?”段嬤嬤指著另一邊以為陸輕染走錯路了。
“我們回府。”
“啊,不是說要去您手上的幾個鋪子走一走?”
陸輕染沒再答話,而是快步往回走。走了不多遠,便聽身後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不少人在跑在罵,接著是越來越急的馬蹄聲。
段嬤嬤先回頭,見到身後的情況,忙扯住陸輕染的胳膊。
“姑娘,快躲!”
陸輕染深吸一口氣,轉回身看,見霍扶風騎馬朝她這邊衝了過來。她赤紅的眸子盯著她,殺氣儘露。
“姑娘,您還愣著做什麼,她這是要撞您啊!”
段嬤嬤急得往一旁拉陸輕染,但她卻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姑娘!”
陸輕染搖了搖頭,反倒將段嬤嬤推開了。
隨著霍扶風騎著馬越來越近,陸輕染慢慢挺起了腰杆,麵色沉靜的與她對峙,一絲懼意也沒有。旁人都看得驚險,紛紛嚷著讓她躲開。
躲有用嗎?
若霍扶風執意要殺她,沒人攔得住,但她願意賭,賭她不敢!
霍扶風顯然沒想到陸輕染居然就站在那兒了,像是無聲與她對抗一般。霍扶風咬著牙,心下怒火翻湧,幾乎要摧毀所有。
“陸輕染!”
她怒吼一聲,在馬要撞上陸輕染的時候,她緊急勒住了韁繩。
馬的嘶鳴聲,蹄子焦躁的跺在地上的聲音,周圍百姓連連倒抽氣聲,所有人的聲音連成一片,而陸輕染是靜默的。她站在那兒,自始至終沒有動一點,甚至在那匹高頭大馬揚起鐵蹄的時候,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隨著這些混亂的聲音平靜下來,隻剩霍扶風呼哧呼哧的出氣聲。
“你竟敢不躲!”霍扶風一個字一個字咬碎了說出來的。
陸輕染麵對她,淡淡道:“郡主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你欺負的陸輕染嗎?”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