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生通票,至少是神王可以使用的寶貝,甚至有些大聖都可動用,這是絕對的無價之寶!”
張楚聽到牛犇犇的解釋,也是倒吸冷氣,這往生金錢莊的生意,做的未免有些太大了,動不動就是幫神王續命麼?
那這個門派,確實有點東西。
於是張楚問道:“你身上帶往生通票了嗎?”
萬寶:“帶了啊,隻要你能贏我,往生通票就是你的了。”
“來!”張楚毫不猶豫,接受了萬寶的挑戰。
很快,小燃燈寺的天道法則運轉,佛光閃爍,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小蝸牛殼,將兩個人籠罩了起來。
萬寶微微一笑,對張楚說道:“請命題。”
“何謂真我?”張楚一點都不猶豫,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擅長的東西。
萬寶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微微一笑說道:“什麼真我?這世間本無我,又何來真我一說?”
張楚默不作聲,麵無表情,反正你愛咋咋說,輪到我,一招彈指禪教你做人。
萬寶見到張楚不做聲,以為張楚稍稍懂一些佛法,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於是他屈指一彈,指尖出現一枚金幣。
這金幣光彩流轉,看起來就珍貴無比。
萬寶盯著金幣說道:“楚當家,請看此金幣,熠熠生輝,價值幾何?”
既然對方發問,張楚自然看向了那枚金幣,價值幾何?
在張楚看來,這玩意兒放在世俗中,那確實值點錢。
但放在小燃燈寺,張楚隨便從山海舟內拿出點東西,就吊打它,或者說,這種金錢,對修士來說沒什麼意義。
萬寶見到張楚麵露蔑視之色,他心中陡然一驚,覺得張楚似有非凡見解。
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昨日它屬那富賈,今日它入我囊中,明日它又將流向何方?”
“它可曾執著於某一刻、某一人的所有?”
“這金幣,本是無我,隻在流通中生滅價值。”
這一刻,萬寶直視張楚道:“眾生於六道輪回,身軀精氣血脈奔流不息,名號地位遷轉變幻……此‘我’,與此金幣何異?”
“不過是一段因緣聚合的銅臭軌跡,刹那生滅。”
“故而,貧僧認為,世間本無我,又何來真我一說?”
說到這裡,萬寶笑看張楚:“小友以為如何?”
張楚心中罵了一句:“蠢貨,剛剛還喊我楚當家,才幾句話,就變成小友了啊?”
此刻,張楚屈指,準備施展彈指禪。
而張楚這一動,頓時讓萬寶渾身一顫,他忽然感覺到了莫大的禪機,似蘊含在張楚這屈指的動作之中。
那是萬寶的本能反應,他不等張楚施展出來,便大喊道:“慢著!”
張楚微微一停:“你還有話說?”
萬寶立刻說道:“貧僧剛剛所說,不過是我往生金錢莊,對無我的第一層認知。”
“本掌櫃是怕用力過猛,傷了小友。”
“現在,我看小友似能跟上本掌櫃的節奏與思路,本掌櫃,便露一點真東西給你看。”
張楚心中發笑,這家夥是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不愧為往生金錢莊的大掌櫃。
不過,看在往生通票的份上,張楚給他機會。
於是張楚好整以暇:“說吧,有什麼禪機,你儘管全都說出來,到時候彆說我不給你機會。”
萬寶立刻說道:“金錢本無我,卻誘人貪婪執著,何解?”
這一次,張楚稍稍來了點興趣。
錢,哪怕是張楚,也會覺得這東西越多越好,世俗中的人,更是為了一個“錢”字,奔波逐鹿,迷失自我。
所以,張楚也想聽聽,這位往生金錢莊的大掌櫃,是怎麼看待錢的。
萬寶看到張楚的目光,則是渾身一顫,心中驚呼:“好家夥,我說到這個,他才稍稍有了點興趣,他不會真的精通佛法吧?”
“難道,這個家夥剛剛是在扮豬吃老虎,故意隱藏了自身佛光?”
但無論萬寶怎麼想,此刻已經是騎虎難下。
他一口氣說道:“世人皆知,貪婪金錢,是執念於真我。”
“而放下金錢,放下真我,難道不是另一種執念麼?”
“對於真我,就像對於此枚金幣,貪之,是心牢。”
“懼之避之,亦是心為其奴。”
“唯有超脫對金錢的感知,亦如超脫對真我或無我的執著,方覺天地大寬,入真無我之境。”
外界,翼火蛇忍不住讚歎道:“妙啊,這是個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