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苗說道:“什麼問題?”
淩雲接著說道:“你外公怎麼會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啊?為什麼不搬到金陵城裡去?”
李浩洋對這件事也一直存在疑問,這時見淩雲提起,於是也附和道:“是啊,我們之前在金陵城中見到很多宅子,為什麼不住那邊去呢?”
王大苗輕輕放下碗筷,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五年前,我和外公是在金陵城住的,隻是後來,外公不再押鏢了,便將城裡的房子賣了,帶著我搬到了這兒。不過,原先這兒也不似如今這樣的偏僻,當初這裡是金陵城通往北方商道的必經之路,你們看到外麵那些宅子了嗎?之前都是有人住的,可熱鬨了,隻是這些年因為金陵城主把北上的商道改到城東去了,這兒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地搬走了,那些宅子,也都荒廢了。”說完,李浩洋和淩雲點了點頭,似乎是明白了。
三人吃過晚飯,收拾了碗筷,三人圍坐在桌前,淩雲開口說道:“洋哥,咱們接下來怎麼做?”李浩洋想了想,說道:“淩雲,洋哥隻有一身蠻力,還是你點子多,你有什麼想法?”
淩雲說道:“洋哥,咱們現在連海爺爺到底出了什麼事,人在哪裡都不知道,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去打聽打聽,海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浩洋說道:“嗯,既然海爺爺是在給金陵城主押鏢途中出的事,那金陵城的人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這金陵城主當初與我們有些誤會,若是在金陵城打聽,還是要小心為妙。”
王大苗說道:“是啊,金陵城正在通緝我和外公,現在去金陵城,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淩雲想了想,說道:“洋哥,你還記得那個王二狗麼?”李浩洋回答道:“記得,他不是做了新月教長老嗎?你是說...”
淩雲點了點頭,說道:“海爺爺的事情眼下還不明朗,貿然前往金陵城恐怕凶多吉少,在這片地界還有一方勢力的,便是新月教了,海爺爺的事情他們定然會有所了解。當初新月教派了柳天明來拉攏咱倆,我想,從這點看,新月教對咱們並無惡意,咱們可以去黑風堡,找王二狗打聽打聽情況!”
李浩洋點了點頭,說道:“嗯,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這金陵城咱們還是先不去了,待明早起來,先去黑風堡找王守誠打聽打聽情況再做計較。”
次日,三人簡單吃了些東西,收拾了碗筷,又將爐灶收拾乾淨,重新擺到了牆角。最後把所有的痕跡給處理乾淨了,淩雲甚至還往桌椅上撒了些灰。
一切整理完畢,他們帶上行李,出了門,直奔黑風堡方向而去。
為了掩人耳目,王大苗用紗巾蒙麵,又戴了個鬥笠,鬥笠邊緣垂下一縷紗巾,再加上一襲白衣亮在身,像極了一位蒙麵女俠,引得李浩洋和淩雲連連稱讚。
一路無話,三人趕在巳時之前來到了黑風堡外,他們沒有猶豫,直奔黑風堡大門而去。
門外守衛上前將三人攔住,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李浩洋走上前說道:“兩位大哥,我們是王長老的朋友,特來拜訪王長老,還請幾位大哥幫忙通報一下!”
其中一名守衛圍著他們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哪個王長老?”
李浩洋回道:“是王守誠,王長老!”
那守衛冷哼一聲,說道:“王長老?你說你們是王長老的朋友,就是王長老的朋友嗎?”
李浩洋被他這話給問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淩雲見狀,急忙上前,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塞到那守衛手中,說道:“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是王長老的朋友,您看,這是王長老的信物,您就派人去給我們通報一下吧!”
那守衛拿了銀子,臉色緩和了許多,對淩雲說道:“我看這位少俠還算麵善,看著不像是壞人,又有信物在身,那...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們通報一下吧。”
李浩洋和淩雲對視一眼,一起抱拳對那守衛說道:“如此,便有勞了!”
三人在門外等候了片刻,便有一人從黑風堡內快步走了出來。見到李浩洋和淩雲三人時,那人遠遠地便高聲喊道:“洋哥,雲哥,果然是你們二位,數月不見,可是想煞小弟了!”
隻見來人身材矮小,身形消瘦,身穿一襲青灰色長袍,竟也顯得精神十足。
李浩洋和淩雲盯著這人看了半晌,才終於認了出來,這人正是他們上次在金陵城結識的朋友王守誠。
淩雲指著他,對李浩洋說道:“洋哥,看,那是不是王二狗?”李浩洋也喜上眉梢,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是,就是他!”說完,李浩洋和淩雲急忙小跑著迎了上去,說道:“王二...啊不,王長老,可算是找到你了!”
說話間,來福也搖晃著尾巴跟了過去,王守誠見來福朝著他跑過去,本能地朝李浩洋身後躲去,口中說道:“誒誒誒,洋哥,快把它弄開,我最怕狗了!”
李浩洋低頭看了一眼來福,說道:“沒事,它隻是想記住你,說著,便見來福圍著王守誠上下嗅了一遍。
王守誠縮在李浩洋身旁一動也不敢動,他對李浩洋擠眉弄眼,小聲地說道:“大哥,我好歹也是新月教的長老,我現在這樣,讓後邊的弟兄看到了會怎麼想?快,讓它走開!”
李浩洋無奈地搖了搖頭,畢竟這次前來,是有求於王守誠的,還是不要讓他失了臉麵才是。
於是,他對來福說道:“來福,快到後邊去!”來福聽了,也是相當機靈,屁顛屁顛地跑到王大苗身旁去了。
王守誠見來福走開了,才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朝著李浩洋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兩位兄長...”說著,突然想起來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於是改口說道:“還有這位姑娘,裡麵請!”說完,一行三人在王守誠的接引下,進入了黑風堡。
來到王守誠的堂口,隻見門框上的牌匾已經換成了“新義堂”,幾人來到內堂,王守誠對仆從說道:“來人,上茶!”說著,指引著李浩洋幾人各自落了座。
淩雲伏在桌子上,貼近對麵坐著的王守誠,低聲說道:“二狗,你小子發達了啊,這麼大個堂口都是你的?”
李浩洋聽了,一把將淩雲拉了過來,低聲說道:“淩雲,守誠已經是新月教長老了,你怎麼還管人叫二狗?”
淩雲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王守誠則站起身,擺了擺手,說道:“誒,什麼長老不長老的,我王二狗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莫名其妙就被教主選做了長老,兩位大哥,咱們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套,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管我叫二狗就是了,再說了,你倆也不是新月教的人,沒必要遵守新月教的規矩。”
李浩洋說道:“我們以後還是叫你守誠吧!”王守誠重新坐了下來,說道:“行行行,你們都是我大哥,隨你們怎麼叫都行,對了,洋哥,雲哥,你倆怎麼突然來黑風堡了?”說著,又指著王大苗問道:“這位是...”
李浩洋回道:“哦,這位是我家鄉的一位朋友,這次帶她來金陵城開開眼界,小姑娘沒見過世麵,有些羞澀,所以戴著麵紗。”
王守誠聽了,對王大苗問道:“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王大苗心道:“這人雖是洋哥和淩雲的朋友,但不知與我外公是敵是友,安全起見,還是謹慎些為好!”想念至此,她起身拱手道:“在下姓苗!”這話一出,李浩洋和淩雲都愣了一下,馬上便明白了王大苗的心思。
王守誠沒有注意到李浩洋和淩雲的反應,伸手對王大苗說道:“苗姑娘請坐!”
王大苗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王守誠又看向了李浩洋,李浩洋接著說道:“守誠,我們這次來,是想跟你打聽個事!”
王守誠問道:“哦?什麼事啊?”
李浩洋轉頭看了一圈,王守誠會意,對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侍女說道:“你們都出去吧!”侍女道了聲:“是!”便轉身出了門。
李浩洋壓低聲音,接著說道:“你聽說過仇鏢頭的事情麼?”
王守誠點了點頭,說道:“略知一二,怎麼?你們和仇鏢頭認識?”
李浩洋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是來找仇鏢頭的,關於這件事,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告訴我們?”說完,李浩洋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位新月教最年輕的長老。
隻見王守誠站起身,轉身背過手去,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又轉回頭看了李浩洋三人一眼,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恐怕非常棘手啊!”
王大苗一聽,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王守誠轉頭看著王大苗,對她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但礙於李浩洋和淩雲的關係,不便發問,隻是淡淡地問道:“怎麼了,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