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唳九界,小王爺好多大舅哥!
看著啞女無聲的哭泣,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無儘的悲傷。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每一滴都刺痛著在場人的心。
“圓戒大師,節哀順變。”顧塵行輕聲說道,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他看著圓戒大師那悲傷欲絕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相愛的人卻不能長相廝守,如今再次相見,一個是佛,一個是魔,如此的命運安排,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顧塵行衷心希望圓戒大師能夠堅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被情感所左右。
“顧施主放心,貧僧不會讓情感蒙蔽了心智。佛教講求無欲無求,我早已舍棄了世俗的欲望,隻為了今天能夠親手除掉這個魔頭,送他往生,以告慰那些無辜的生命。除魔衛道,送往極樂。”圓戒大師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但他強忍著淚水,最後的八個字,說得無比堅定,仿佛是在對自己立下誓言。那泣血的話語中蘊含著他對蒼生的悲憫和對正義的執著,讓人不禁為他的堅定和執著而感動。
“啊~啊~啊~啊~”啞女聽到他的話之後,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嗖”的一聲撲了回來,用儘全力在圓戒身上捶打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內心的情緒。
鳳潯眼疾手快,他看出了啞女的意圖,連忙衝上前去,用力推開了啞女。啞女卻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圓戒手中那鮮紅的刀刃,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她無視鳳潯的阻攔,繼續向著圓戒撲去,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呼喊聲,那呼喊聲中充滿了哀傷和絕望。
顧塵行被鳳潯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立刻明白了啞女的意圖。他心中一緊,趕緊上前一步,迅速出手將啞女劈暈。看著倒在地上的啞女,他的心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這丫頭經曆了太多,還是讓她睡一會兒吧。”
“多謝兩位公子,救下小女。”圓戒低頭深深地行了一禮,他的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師弟”住持看著圓戒,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感,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再言語。
“主持師兄,我意已決。既是我的骨血,就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圓戒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的臉上殷紅的血痕,使他原本妖孽般的麵容更添了幾分淒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心和堅定,仿佛沒有什麼能夠動搖他的決定。
事情已經結束,鳳潯和他的同伴也不能過多乾預寺裡的事務。在回去的路上,鳳潯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圓戒大師手持利刃、周身浴血的模樣。
鳳潯此時才明白,美色確實誤人。圓戒大師年輕時定然是個俊美異常的男子,其容貌與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讓。
鳳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看向身旁的顧塵行,心中暗自感歎,真不知道這一襲白衣的顧公子,若是周身浴血,會是怎樣的絕代風華,又會令多少人心折。
“在想什麼?”顧塵行看著鳳潯的樣子,總覺得,他沒有想什麼好事?
“在想,男色誤人~哈哈哈”鳳潯‘哈哈’笑著跑遠了。
顧塵行看著他跑走的背影,壓下心底的情感,希望他永遠鮮活明亮。
顧塵行轉身看著煙霧繚繞的仙山,默默的說了一句“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回到修篁澗後,鳳潯的神情逐漸變得沉穩,原本跳脫的性子也漸漸收斂了起來。他的目光不時地避開鳳瀾和沈君九,似乎有什麼心事瞞著他們。
鳳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他沉下語氣,輕聲問道“潯兒,事情都解決了嗎?”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和質詢。
沈君九見狀,輕輕拍了拍鳳瀾的肩膀,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他溫和地說“乾嘛這麼嚴肅,潯兒好不容易回來,讓他去歇息歇息吧。”然後,他向鳳潯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放鬆一些。
鳳潯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回答“兄長,我連日奔波,實在困倦,先去歇息了。”說完,他不敢再多停留一刻,轉身就匆匆離去,仿佛身後有什麼追趕著他。
顧塵行看著鳳潯落荒而逃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搖了搖頭,輕聲笑罵道“這小沒良心的。”語氣中既有對鳳潯的寵溺,也有一絲無奈。
沈君九頗有些同情地看著顧塵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你就彆吐槽了。他現在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還不是你給慣出來的。”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對顧塵行的理解和對鳳潯的疼惜。
他們兩個這一唱一和的,鳳瀾的麵子有點掛不住了,他的弟弟,性子是讓彆人家的孩子慣出來的,他這親哥哥當的失敗啊。
“你把他放去休息了,究竟怎麼回事,那就得,有勞你和我們說說了。”鳳瀾咳嗽了一聲,然後說。
“樂意之至,本身這個事,就是我同你說的,他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麼。”顧塵行笑眯眯的說著,絲毫沒有想到他明明比他也隻大了兩歲,常理來講也算是個孩子。
“明年就能取字了,還小呢啊,那他什麼時候算大?”鳳瀾有些不讚同的說著,他的弟弟還是比他厲害的,因為在父親眼中就是這樣,是個有擔當的人,怎麼到了就變成了個稚子呢?
“隻要我在,哪怕我比他大一歲,那麼他就永遠是個小孩,不要說取字,就是娶妻,在我眼中,他也隻是個孩子呀,隻是那個找不到父母,找不到兄長,看不到妹妹的可憐孩子。”顧塵行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主持的話語如同一根針,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因為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指責。
明明是鳳家的事情,卻要將責任全部推到他這個孩子身上,僅僅因為所謂的父子綱常,這是多麼荒謬的邏輯!他緊握著拳頭,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鳳瀾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那兩句話如同重錘一般,讓他無法反駁。他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意識到是他們將弟弟推遠了,心中湧起了一絲愧疚。
“好了好了,彆這麼大的火氣嘛。這也是他的親哥哥啊,有什麼想法還是和人家這個哥哥說。咱們兩個始終都算是外人。”沈君九看到顧塵行氣衝衝的樣子,連忙輕聲安撫著。他能感受到顧塵行的憤怒和委屈,也對他們之間的過往感到好奇,不知道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麼,為何這次說話如此不客氣。
“行了,我也不屑於和你鬥嘴,我們這次出去遇上失散多年的佛門重寶陰陽鑒,做了些害人的勾當,已經血氣纏繞,成了殺器。”顧塵行半垂著眸子,漫不經心的說著。
“陰陽鑒?”沈君九不熟悉,但是鳳瀾可能熟悉的很。
“陰陽鑒,是一麵銅鏡,在圓戒大師入佛門的時候,老方丈言其有悟性,特傳與圓戒大師,在十幾年前,意外丟失。一直隱而不發,我知道還是因為當初音兒出生,現在的圓戒大師過來說音兒出生天帶異象,要是陰陽鑒在手,必定送音兒一場大機緣。後來父親自己想了想,佛家的機緣不好拿,要是拿了,那豈不是要把音兒送去當姑子,這事兒也就這麼擱置了,倒是陰陽鑒丟失,引起了父親關注。待我曆練之時也都在尋找,所以我才能知道。隻是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鳳瀾說完看向了顧塵行。
或許是我命中與佛家有緣吧,斷陰陽竟落在我的手中,難道說當年他所說的大機緣就是這斷陰陽嗎?隻可惜,也許它與音兒也沒有緣分,最終還是到了我的手上。顧塵行微微一笑,手中握著斷陰陽,似是能與天地溝通,而陰陽鑒在他手中,更是可以與鬼魂相通。這佛家的寶物,專長於交流,確實不同凡響。
或許事實真的是這樣吧,鳳瀾皺著眉頭,暗自思索著。隻是尋找陰陽鑒這件事,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是有人想拿著陰陽鑒去換命?想到這裡,鳳瀾的心中不由得一緊,潯兒險些被換魂,這其中肯定與陰陽鑒脫不了乾係。
顧塵行笑眯眯地看著鳳瀾,臉上露出一種關心智障的表情。鳳瀾啊鳳瀾,還不算太蠢笨,這麼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心裡暗自嘀咕著,鳳家人什麼時候有癡傻的?不過是因為自己所見的鳳家人全都是深謀遠慮之輩,相比之下,自己的反應就有些遲緩了。他們顧家的人,走一步看三步,就像是狐狸轉世一般,而鳳家人又怎麼會是莽撞之人呢?不過是一陰謀一陽謀,一陽算一陰算罷了。
到底能傳承到現在的家族,又有哪個不是深謀遠慮老謀深算的?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陰陽鑒持有者?沈君九心中暗自思忖,目光中透露出驚訝和疑惑。一位老婦,她的心思怎能如此縝密?難道她的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操縱?沈君九的詢問中帶著絲絲擔憂,似乎已觸及問題的關鍵。
顧塵行懊惱地說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個老婦已經被圓戒大師送往極樂了,有得道高僧送她往生,就算我有斷陰陽在手,也無法攝取她的魂魄,詢問接下來的事情。”他的聲音中流露出無奈和遺憾,對三姑的決絕感到意外,同時也為失去了重要的線索而感到焦慮。
沈君九皺了皺眉,表情嚴肅地說道“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看樣子是被他們給盯上了。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具體的規劃才行。”他的話語中帶著堅定和決心,顯示出他對當前局勢的清晰認識。兄弟們相互對視,眼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思考和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要是現在我們便想著我,那豈不是完全陷於被動了。”鳳瀾想了想開口說著,他是這些人的大哥,他的歲數比他們都要大,豈能一直依靠弟弟們。夫人說的對,他是時候該立起來了。
現在竟然要對他們的家人動手,這分明是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家族人丁興旺,妄圖斬斷他的左膀右臂啊!
老二擅長打鬥,如果不將老二除去的話,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之後再除去自己那個妹妹,妹妹雖然嬌柔體弱,但法力不弱,隻能徐徐圖之,隻要把妹妹也解決了,剩下他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自然就會不攻自破。
隻可惜他們沒有算到老二的身邊,一直有個顧塵行如影隨形地跟著,就算是要對老二動手,也必須先過了顧塵行這一關。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剛一出手就遭遇挫敗了。
“這些年來鳳家人低調行事,外界知曉鳳家的也不是很多,究竟是在哪裡得罪了人,妄想致我們於死地?”鳳瀾有些好奇,要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人盯上的,也能夠看出大概是哪些人看自己不爽。
或許,一切要從梵音降生之時說起。顧塵行沉凝道,“鳳梵音出生之際,排場盛大,一夜之間名動天下,此後,鳳家即便想隱匿,也再無可能。況且,當時沈家叔嬸還前往皇城宣揚了一番。”
自那時起,鳳潯的存在感愈發微弱,仿佛有人蓄意而為。鳳家有兩個男孩,若二人不能齊心協力,家族內鬥勢必會令其不攻自破。隻可惜,這一局麵被中途擾亂了節奏。
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鳳潯雖然與鳳家不親,但是他的能力想法卻是正確的,不是偏激的,而且他中途還把鳳潯給撈走了,送到了山上,連鳳家窮儘人力物力都不能知道的地方,又哪裡是他們知道的。
眼看著鳳潯在他們設的道路上越來越遠,自然是不能讓他趕緊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