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木偶奇遇記!
孩子們沒有反駁海格的話,當然也許是害怕他亂揮的大掌不小心拍扁他們的小腦袋瓜,惱火起來的海格看起來很有殺傷力。
但是與此同時,似乎他的注意力也被削減了很多,以至於不小心透露了尼可·勒梅的名字。哈利幾人立刻蹦了起來,聲稱自己要去找找伊凡,免得他被斯內普偷偷埋在哪塊菜地裡。
海格惱怒的駁斥聲飄散在了寒冷的空氣裡,孩子們對視一眼“去斯內普那裡找伊凡,還是去查查尼可·勒梅這個名字?”
羅恩驚恐地抓著自己的臉“你該不會是真的覺得他被斯內普怎麼樣了吧,哈利?”
哈利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掩飾地撓了撓鼻尖,語氣顯得悶悶不樂“當然沒——隻是……我以為他回來看比賽呢。”哈利朝天空中望了望,慢慢地說,“當然,其實也說不定,畢竟是跟斯萊特林的比賽——呃,我是說,我們不是該去圖書館嗎?”
羅恩很快地明白了好友的想法,他大概覺得伊凡會糾結於給哪邊加油——其實這很好,畢竟能夠說明伊凡始終把他們當做朋友,隻是與此同時也表明了斯萊特林在伊凡心目中占有同樣的位置。
哈利對羅恩講過,伊凡是他的第一個朋友。現在這個朋友變成了一個讓他們最為痛恨的斯萊特林。
實際上,他們兩個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對伊凡而言,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唯一的區彆就在於他們的休息室相隔八個樓層。從來不明白仇恨為何物的男孩不能夠理解,為什麼兩個學院的人甚至在還沒認識彼此的情況下就能夠如此苦大仇深。
同樣的,伊凡也不理解魁地奇在人們心目中的重要性。他曾經對哈利提過魁地奇,那是因為得知德拉科打算在哈利的比賽上搗亂。
伊凡有些茫然地從二樓窗口眺望著外麵的場地,幾乎學校裡的所有人都擠在看台上,包括教師。從前並沒有特意對他說過魁地奇有多麼重要,儘管經常有學生在休息室裡談論這種巫師運動。
他一直默默地聽著,直到魁地奇比賽真正來臨,他才發現這件事幾乎能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工作,聚集到看台上去。
可是伊凡依舊不明白。
男孩茫然地感受著內心中的抗拒,他不願意接近歡騰的人群,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人們有仇恨,為什麼人們會快樂。
為什麼他沒有。
無人的城堡顯得很空曠,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裡,像是能夠一直回響下去似的。
突然間一團柔軟的灰色東西竄過伊凡腳邊,男孩停住了,低頭俯視著帶著狐疑的貓臉。噔噔的腳步聲隨即接近,費爾奇扭曲的麵孔出現在左近,不懷好意的渾濁雙眼盯著男孩上下打量“哦,洛麗絲夫人,讓我瞧瞧……你又抓住了一個圖謀不軌的小鬼,嗯?”
“我沒有違反校規。”伊凡對費爾奇說。
“那可說不定。”費爾奇齜起了牙,“我真該瞧著你走到禁地裡去才對,是不是?”他的語氣陡然淩厲起來,拖著伊凡的胳膊往樓下走,目的地似乎指向地下一層的管理員辦公室。
“試圖……在魁地奇……比賽中間……偷偷溜進……禁區,”費爾奇一邊氣喘籲籲地拖著伊凡,一邊在口中低聲念叨著。眼中流露出惡意的光,“要我說,像你這樣的小鬼該被從霍格沃茨退學才是——鄧布利多教授?”
老人仿佛是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不遠處的走廊,鏡片後的藍眼睛閃爍著愉快的光“安格斯,我覺得上次我見到你沒拖著哪個學生的時候可能是上個世紀了——實際上,我正巧找這個學生有些話要談。”鄧布利多看出了費爾奇的不滿,在他開始反駁之前就繼續說,“能請求你把他交給我發落一次嗎?”
費爾奇用陰狠的目光盯了伊凡一眼,才轉向鄧布利多,儘管語氣有些不情願“當然,校長先生——您說了算。”
伊凡乖巧地跟在鄧布利多旁邊,一直上到了八樓,見到了守著校長辦公室的兩隻石獸。其間鄧布利多未置一詞,伊凡也自然不會開口。
直到兩個人走上自動旋轉的樓梯,穿過辦公室的門,鄧布利多才把手放在伊凡肩上,示意他坐到細腿桌子旁的一張椅子上。桌上的銀器們高興地邁動脆弱的短腿,跑到桌子邊緣興致盎然地圍觀他們。
鄧布利多繞過桌子,坐到了另外一頭,然而銀器們高出了男孩半個頭,以至於老校長隻能見到一圈撅著屁股試圖察看男孩精致逼真麵孔的銀器。
鄧布利多無奈地抽出魔杖敲了敲桌子,銀器們如夢初醒地散開了一點兒,讓伊凡的臉從後麵顯現出來。牆上畫框裡的曆屆校長們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房間裡的人,幸而他們並不插話。
鄧布利多朝著伊凡挑起眉毛,說話的口吻像是在對付胡鬨的小孩“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