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一幅空置的畫像嗤嗤地笑了。
伊凡不理解地對上鄧布利多的目光,銳利透徹的湛藍瞳孔瞬時間仿佛抓住了伊凡的靈魂,男孩一動也動不了,就像是鄧布利多悄悄地施了什麼咒語一般。
片刻後鄧布利多的目光鬆弛下來,伊凡驚慌失措地站起身,椅子都被他絆倒在地。男孩一直退到牆邊,伸手去抓門把手。
“停下來,伊凡。”鄧布利多開口說。
伊凡不由自主地停住動作,鄧布利多麵有憂色。但隨即他對著男孩露出笑意,湛藍眼中的銳意一掃而光,隻剩下溫和“想跟西弗勒斯一塊兒談談嗎?”
男孩淺色的眼眸裡露出渴望。鄧布利多眼底的憂色更深了。
但是伊凡突然開口說“對不起,教授,我本想去看看那隻狗。”他原本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往四樓走,可這會兒他突然間明白了。
“哦?違反校規?”鄧布利多輕描淡寫地問。
“我以為……隻有我和它沒去看魁地奇。”伊凡盯著地板說。
鄧布利多眨眨眼,仿佛這個回答絲毫不讓他意外“那麼現在你該發現了——我其實也不怎麼喜歡魁地奇。”
男孩驟然抬頭,目光有些熾熱地盯著老巫師“那我們也是一樣的嗎,教授?”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伊凡。我們該去找西弗勒斯了。”鄧布利多巧妙地回避著伊凡的問題,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伊凡麵前。
高個的年老巫師站在伊凡身前,給男孩投下一片燈光下淺淡的陰影,仿佛讓他更加孤獨單薄。
地窖的門半開著,瘦削陰冷的男人與門外的校長先生麵對麵地對峙著,不肯後退一步。
“幼兒園在倫敦多得是,不過你得費一番功夫才能把這麼大個兒的幼兒塞進去。”斯內普冷淡地看著鄧布利多,“彆總是把他送到我這來。”
伊凡隔著鄧布利多的藍紫色長袍看向斯內普,目光像鍍了一層熒光般閃閃發亮,但仍舊聽話地克製著自己,沒有衝上去抓緊帶著幾塊不明顯魔藥汙漬的黑色袍子。
斯內普渾身都不自在,感覺自己像是被狗盯上的骨頭。他衝著伊凡瞪了回去,男孩的目光稍稍躲閃,隨即悄悄彎起嘴角。
“你總得花一些功夫跟他呆在一起才行,”鄧布利多堅持地不肯後退,“你馬上就會知道原因,還有這麼做的重要性——隻要你同意我進去說。”
“那麼看起來,我好像不怎麼想知道原因。”斯內普圓滑地回答。
鄧布利多妥協地聳了聳肩,下一秒地窖的門就在他麵前關上了。校長先生遺憾地附身對上男孩失望的雙眼“看起來今天不是個好時候,是嗎?”
伊凡的目光牢牢鑲在地窖緊閉的門上,滿眼不加掩飾的渴求。
“想說服斯內普教授很難,是不是?”鄧布利多和藹地說。他們頭頂的走廊突然嘈雜起來,鄧布利多朝上麵望了一眼“好像是比賽結束了——我猜哈利肯定樂意見你一麵,你說呢?”
伊凡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隻是死死地盯著被斯內普關上的門,像是被什麼勾走了魂魄一樣。
“伊凡,看著我。”鄧布利多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突然間威嚴起來。伊凡有些僵硬和疑惑地慢慢轉過臉,對上湛藍的眼眸。“去找哈利,他在那兒等你,就在樓上。”鄧布利多很清晰地說。
“是的,教授。”伊凡帶著空洞的表情回答,順從地離開了這扇門,朝著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直到那道不起眼的瘦小身影消失,鄧布利多才有些疲憊地重新敲了敲斯內普的門。這一回門立刻開了,斯內普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鄧布利多,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嚴肅而凝重。
“我想我們都失敗了——我犯了一個錯誤。又是一個錯誤,那男孩比我們想象得更危險。”鄧布利多疲倦的眼睛看向斯內普,一時間兩個人陷入沉默。
最終斯內普打破了這種沉默“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