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新時代!
"嗯,打了李梅,鄉親們都看見了。"陳雙斬釘截鐵的說道。
在來大壩的這段路上,楊國棟說他的,陳雙卻想自己的事情,今天他敢打自己,那麼,等李寶的事情過去以後,他一定乾得出有損魚塘的事情來。
陳雙剛才明顯看出來孫家的兩兄弟都上來了,眼瞅著那氣勢就要跟李大奎動手,但是陳雙覺得這裡麵是私人恩怨,犯不著讓孫家兄弟替自己出頭,到時候鬨大了,都被公家的人給帶走了,那陳雙真沒法跟孫家媳婦交代。
要不是陳雙考慮到這一點,她當時就不會站出來說話,可這也不代表陳雙就是軟柿子想捏幾下就捏幾下。
"嚴不嚴重?"楊國棟不由得問道,他心裡又何嘗不想給李大奎一個下馬威?
"還行,等魚苗下了魚塘,我就去縣上!"陳雙說著,明天一早還得去縣上送菜,這胳膊恐怕明兒更疼,她得想個法子才行
"對了,楊村長,那拖拉機是你家的不?明兒借我用一天!"
"哦,不是俺家的,是柳家的,不過,我回頭跟他打個招呼就行,現在反正也不是秋收芒種,車閒著呢!"
楊國棟說完,陳雙默默哦了一聲,原來在幾次都是楊國棟借彆人家的,陳雙還以為是他家的,這人情搭著人情,讓陳雙確實感激不儘。
到了河壩的時候,陳雙才真正見識這位楊村長的老朋友,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高個兒男人,皮膚黝黑,停著一輛改裝過的破舊麵包車。
麵包車外的縫隙不光掉了不少油漆,還鏽跡斑斑,裡麵隻有駕駛位和副駕駛位,後頭是空的,放的全都是盛滿水的箱子,箱子裡頭有氧氣泵。
楊國棟迎了上去,離老遠就遞煙"老劉,這回可麻煩您了!"
"嗨……彆提了,我說你上回要魚苗給你算便宜點兒,年末給幾條魚嘗嘗鮮,結果魚是沒看見,這回倒好,還讓老子來送魚,這路啊……可真特麼的爛!"
那老劉臉上掛著的笑容都是苦笑,前幾年往楊柳村送魚苗的時候,大鯉魚沒吃上也就算了,這回來到了這什麼杏花村,那路……那裡叫人走的路啊,幸好他覺得是老朋友,帶的魚苗每一樣也都多那麼十幾尾,要不然,這一路上顛死的還真不少。
陳雙來到近前,楊國棟趕緊給陳雙使了個眼色不讓她說話。
"老劉,這回算我欠你個人情好吧,今年絕對有大鯉魚吃,沒魚的話,你吃我……"
楊國棟笑的沒臉沒皮,逗得那老劉臉上的苦笑也舒展開了"吃你?吃你有錘子用!"
"啊哈哈!"楊國棟配上笑臉說"咱卸了魚苗上家裡頭做做去,讓你弟妹啊,給你整幾個好菜咱哥倆兒喝兩盅!"
"彆跟老子打馬虎眼,老子沒吃過飯呀!"老劉故作一臉嚴肅狀罵了一聲就掀開了後蓋把魚苗一筐一筐的往外搬。
陳雙在一旁就跟透明人一樣,但是她也是聽出來了,怕是這一路上也夠顛簸的,也不知道楊村長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跟著朋友之間產生嫌隙。
"木頭人啊,還不來幫忙!"老劉回頭看了一眼楊國棟,吼了一嗓子。
等老劉卸掉了魚苗後,他才注意到魚塘的布置"呦,不賴呀,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意,我家的魚苗還沒住過這麼好的家呢,你搞的?"
"我哪有那本事,看到沒,那丫頭設計的,咋樣?"楊國棟笑著遞上去一根煙說道。
老劉抬眼一瞅,不敢相信的指了指陳雙說"她?這……這丫頭?你就那我開玩笑來了是吧!"
"俺騙你乾啥?"楊國棟一聽放在嘴裡的煙還沒來得及點火又抽了出來,眼睛一怔說道。
"得了吧您,隻要不是你搞魚塘養殖,我誰都信能吃上她的大鯉魚!"
老劉用手背拍了拍楊國棟的肚皮。
"你這話說的就不是哥們了昂,多難聽啊!"楊國棟也故作生氣的模樣說道"彆磨蹭了,趕緊乾活,乾完了家裡坐坐去,都好幾年沒來了!"
楊國棟掐滅了煙頭就端著箱子裡的魚苗下了大壩。
"楊村長,您就把魚苗放在竹排上好了,我來放魚!"楊國棟頓了頓,看了看手裡的箱子點了點頭。
等一切忙完之後,陳雙偷偷的跟楊國棟說"要不,我請你們倆吃個飯吧,反正上回叫你去吃飯你又沒去!"
"不用,這都是老哥們了,他跟你嫂子是同鄉,在外頭吃飯不合適!"
陳雙這才恍然大悟隻能先欠著這次人情了,魚塘的事情算是初期工作都完善了,陳雙想起了李寶不由得問道
"楊村長,李寶的事情怎麼辦?"
楊國棟沉吟少頃,看了陳雙半晌才歎氣道"他老子把你給打了,你還關心他家的事兒也太難的了吧!"
"這是兩碼事!"陳雙說道,李寶是咎由自取,可陳雙現在看到李寶的每一瞬間,她都能想到前世自己落魄的模樣,那種絕望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無奈,陳雙感同身受。
"你跟我一樣,放心吧,楊柳村的百姓我也說了這事兒,看看誰家出門看見了都給來個信兒,杏花村的人也都會接著找,我既然負責杏花村,這事兒,我不會不管的,要是今兒到了晚上還找不到,我連夜就報案!"
楊國棟說完,拍了拍陳雙的肩膀示意讓她放寬心。
陳雙抿唇,目送著這一對老兄弟勾肩搭背的下了大壩,很快,破爛的麵包車徐徐的離開了。
陳雙下了大壩,準備把各種魚苗放入河流,陳雙自然知道,魚兒其實和人一樣,有水土不服的現象,所以,她得先用河裡的水灌進箱子裡,看看魚苗的反應。
按照陳雙的計劃,這些魚苗在一個小時後會慢慢適應河水,到時候就能放羊了。
陳雙想著,用水瓢舀去表麵已經翻了肚皮連腮都不動的那些魚兒,恐怕這些魚都是來時路上顛簸死的。
有一部分已經飄起來了,但是魚鰓還在張合,這說明還有緩神的餘地,陳雙隻能等。
陳雙最怕的場景就是,魚苗一個個都開始翻肚皮,那就麻煩了。
在等著這個把鐘頭的時間裡,陳雙偶爾看一眼河麵,她真擔心李寶昨晚上半夜就已經投河自殺了。
個把鐘頭後,陳雙發現緩神過來的魚兒精神狀態也恢複了,她有一種小小的成就感和欣喜。
陳雙彎腰小心翼翼的將水箱放在河裡,一條條的魚苗兒順著陳雙的指縫滑入魚塘。
那一刻,陳雙竟然頭一次感覺這些魚兒很好看,很可愛,還承載了她滿滿的希望。
幾種魚苗都放在大塘裡,隻有一種鯰魚陳雙放在了靠岸的那一塊緊貼著大壩邊緣的鋼絲網內。
鯰魚的生命力比一般的魚類要強,因為鯰魚和火頭魚是一類,它們雖然都有魚鰓,可是能在淤泥裡過冬,因為它們有肺,靠著微生物或者腐物為主食,所以根本不用管它們。
其他的魚苗這幾天也不能喂養,就連草魚也得等兩天。
因為農大的知識對於陳雙來說確實是書本理論,但是,有些東西完全可以和現實接軌的,就好比人,到了一個新環境,會有不安和恐懼,魚也一樣,就算喂了,也不會吃,到時候還得清理河麵。
這兩天,陳雙就盼望著來魚塘可彆看見大量死魚苗的現象那就好了。
陳雙回到家用蚊帳做了個大號的網兜,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死魚,陳雙站在竹排上就能把死魚撈起來丟給鯰魚吃。
下午的時候,陳雙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縣上,在縣醫院掛了號,隨後拿著一張醫生寫的病況單子又買了一瓶消腫藥水就出了醫院。
此刻,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雖說天還亮著,可太陽卻已經斜了,縣上的攤位也都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人了。
街道兩側的店鋪倒是還開著門在做生意,陳雙心想最近這幾天都太累了,晚上也不想做飯了,還是買點兒啥回去對付著不餓就行了。
畢竟,家裡沒人,一個人吃飯根本沒味道,喜歡做飯的都知道,如果就隻是做給自己吃,那麼真的沒有那麼大精神,如果做給家人吃,那可就不一樣了。
陳雙往街道上走了幾步,看見了那柳家的賣鹵肉的大叔,陳雙本來就不知道吃啥,乾脆就上去讓那柳大叔給切了一塊豬耳朵
"柳大叔,還記得我不?給我多加點鹵肉燙好泡饃!"
"哦,你呀,杏花村的丫頭,記得記得,咋能不記得呢!"柳大叔說著,趕緊又添了一勺鹵肉燙遞給陳雙"五塊錢!"
陳雙給了錢道了謝轉頭就走,卻沒料到稀稀疏疏的街道對麵,一位光著腳,頭發蓬亂的丫頭站在那兒,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陳雙背後那柳家的鹵肉攤車一個勁的咽口水。
陳雙猛然一抬頭,就看見那亂發下頭的眼睛目光一怔,轉頭就跑,陳雙也沒看清,可她老覺得她穿的衣服怪熟悉的。
陳雙回頭問道"柳大叔,剛才那個女的,你之前見過她嗎?你認識她嗎?"
柳大叔一邊攪拌著鹵肉燙一邊若無其事的說"沒見過,咋了,你認識?"
陳雙聽聞此話往那姑娘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早就看不見蹤跡了,她嘴角撤出一絲笑意說"呃,我先回了!"
陳雙回杏花村的路上,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安,現在已經不是解放初期那個年代了,到處都要要飯的。
陳雙對於要飯這回事是比誰都有感觸的,畢竟八歲之前,陳雙的母親陳秀蘭幾句拉著她的小手各家各戶的要飯,大多都是見了這母女倆躲了,但是還有不少人家,拿著剩菜剩饃饃賞一碗。
陳雙想著,隻可惜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不過,那人的衣裳倒是很熟悉,還是的確涼布料呢。
這種布料村上人都一般舍不得扯那麼一匹,可見這姑娘生活條件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