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簾帳中,暖香融融。
白夜幫沈嘉凝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擁著她入眠。
沈嘉凝睜著眼看著黑暗道:“明日我去找楚鶴川,他讓我幫他按摩腦袋的穴位,幫他把眼睛治好。”
白夜聞言疑惑:“他身邊不是有侍女伺候嗎?為何要你去?”
沈嘉凝有意要偷偷將飛霜刀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便沒有告訴他實話。
“興許是我把他眼睛弄瞎了他記恨我。故意要我去按摩,算是賠罪吧。”
白夜不高興:“公主嬌貴,少將軍怎麼敢讓你去伺候他?”
沈嘉凝伸手捏著他的下巴,來回摩挲他下巴上的胡茬,道:“他說過我幫他按摩兩個月,他給我三千兩銀子。。”
白夜聞言不由歎息。
從前公主在王宮嬌生慣養的,什麼時候為了幾千兩銀子而向彆人低過頭?
他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公主了。
忍不住摟著她的後背心疼地輕拍。
沈嘉凝又道:“真希望咱們有一天能隱居去,你去耕地,我去織布,說不定還要生兩個胖娃娃。”
她說著伸手摸摸肚子。
摸到一圈油肚。
白夜忍不住順著她的描述想象著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嘴角含笑。
“不過我事先說好,我不做飯。”
她補充了一句。
白夜露出個寵溺的笑:“好,那每日我耕田回來再做飯給你和孩子吃。”
沈嘉凝聽了,嘿嘿地笑著,靠著他厚實的胸口入睡了。
他們都以為那幸福的生活很快就會來臨。
可事實哪裡那般如人願?
之後玄武都不等他一起去門口值守了。
翌日他姍姍走到了楚侯府門口,玄武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冷冷彆過臉去。
白夜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不想理自己,並未與他搭話。
反倒是玄武站在門口晃來晃去,抿抿嘴,猶豫半天,還是主動與他說話。
“有件事。”
“何事?”白夜問。
玄武道:“方才有個背包袱的女子來這裡,說是找你。你還沒來,我讓她吃了午飯再來。”
白夜蹙眉:“什麼女子?”
“我怎麼知道?就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眼睛大大大,說找李淳哥哥。”玄武沒好氣道。
白夜一愣。
心道喬喬竟然從景城追來了這裡。
她是想乾什麼?
不過他沒忘記自己對沈嘉凝的承諾。
他對玄武道:“我不見她,她若是再來,你便說我不在楚侯府了。”
玄武不解問:“為何?你與那女子有仇?”
白夜緘口不言,他也就沒多問。
府內,初秋的風輕輕拂過院中桂樹,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間彌漫在各院各處。
沈嘉凝路過庭院去見楚鶴川的時候,順手摘了一支桂花拿在手中玩弄,待到了那人院子裡時,她將花兒一粒一粒刷下來,收進了袖口中,打算一會兒拿回去泡茶喝。
剛踏入院子中,遠遠就看見楚鶴川坐在他院中水邊的亭子裡,旁邊丫鬟抬著一盆水。
她徑直走過去,大聲道:“少將軍,我來了。”
楚鶴川看向沈嘉凝的方向,一抹熟悉的粉色輪廓映入了眼簾。
他指了指旁邊凳子:“你坐下,先看看按摩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