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凝和月瑩相攜往玄武和白夜院子而去。
甫一進門,院門左手邊花壇中一棵櫻桃樹被砍作幾段的場景便映入眼簾。
除了幾節木頭,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木頭渣子躺在花壇中被踩踏折腰的枯敗草地中。
月瑩好奇地看了一眼那花壇,站在門口敲門:“玄武?”
玄武一聽到月瑩聲音飛快出來了。
他臉色黑黃,但雙眸熠熠生輝。
走到院中道:“月瑩姑娘吧?快請進!”
沈嘉凝跟著月瑩往裡走了幾步,便看見東邊小屋開著門,門裡一張桌子旁,坐著個強壯的人影,正在聚精會神地拿著木疙瘩雕刻。
他聽到動靜抬頭往院子中瞥了一眼,隨後低下頭去,緊接著又抬起頭往沈嘉凝看過來,眼中又驚又喜的情緒飛快閃過,而後快速站起來,將門關上。
沈嘉凝本打算朝他笑笑,完全沒料到他把門給關上了,一時尷尬不已,隻能與月瑩一起往玄武的屋子走。
而白夜關上了門,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堆積在桌麵和地麵的木屑。
自從打跑了張茂之後,他又開始不眠不休地雕刻小獅子。
由於是新手,他雕廢了大半的木材了,依舊沒能雕刻出心儀的小獅子。
現下手中這個,是目前為止最滿意的,但隻雕刻出了半個獅子腦袋而已。
他完全沒有料到沈嘉凝會忽然來這個院子。
早知道的話,他定然把昨夜雕刻的一堆廢棄木屑收拾乾淨。
讓她看見,她不會覺得自己很邋遢吧?
這廂白夜在這兀自後悔,那廂沈嘉凝因為白夜關門的舉止而莫名其妙,悶悶不樂。
月瑩拉著沈嘉凝到了玄武的屋門口,便不再進去。
玄武道:“月瑩姑娘,其實我那衣服壞了就壞了,還能再穿的,壓根用不著再做一件。”
月瑩羞赧道:“既然是我姐姐把你衣服弄壞了,定然是該賠的,況且現在是冬日,天氣那麼冷——”
不待月瑩說完,玄武立刻道:“其實我自己剛剛用針線自己給縫起來了,還能繼續穿。”
“是嗎?可否我看看?”
月瑩很好奇他能將衣服給縫成什麼樣子。
玄武摸了摸後腦勺,道:“你等著,我進屋拿來給你們看看。”
言罷轉身進屋。
月瑩轉頭看向沈嘉凝,見她垂著頭若有所思,疑惑問:“公主,你怎麼了?”
沈嘉凝搖搖頭。
忽聞那邊白夜房門又打開了,兩個女子立刻轉頭看過去。
白夜將門給打開,黑色衣服和白色頭發上都沾了幾片木屑,好似沾上幾片鳥的羽毛,他卻沒有發現。
他也不抬頭看沈嘉凝,也不說話,隻是將門打開了,裝作若無其事地,又坐回了桌邊,拿著一塊帕子擦飛霜刀的刀身。
而此時他屋子裡的碎木削已經沒有了,桌上地上都乾乾淨淨纖塵不染的。
沈嘉凝立刻明白過來他方才為什麼要關門了。
她忍俊不禁,緊緊抓著月瑩的袖子,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是不是忘記了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摸到自己屋子裡的事情?
自己把他送回來的事情,他是否全然不知道?
他那屋子中的木屑木疙瘩,她早就看清了。
“月瑩姑娘,公主,你們幫我看看,這就是我方才自己縫的。”
玄武拿著方才穿的衣服走到門檻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