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_公主在上:美男卑微求恩寵_线上阅读小说网 

番外 (二)(1 / 2)

那位楚鶴川新請來的大夫,幫助沈嘉凝一通治療。

幾日後,天再次下雨的時候,她果然覺得頭疾似乎沒有之前那樣厲害了。

近來楚鶴川都待在木魚巷,王宮裡麵的各種雜事瑣事,他自有交代處。

他日日在院子裡和歲安逗逗狗,和白夜比劃一下手腳,一副這裡是他家的模樣。

眼見天又要下雨了,阿青連忙將那位新來的大夫給叫來,幫沈嘉凝紮了針又用了藥。

白夜在她床邊守了一會兒,一直到她昏昏然睡過去,才輕手輕腳出了屋子。

外麵雨聲小了,楚鶴川坐在院子裡的乘涼棚子中處理從王宮裡麵送來的公文,歲安乖巧地拿著毛筆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畫畫。

白夜默默坐在旁邊,看著沾滿墨的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遊來遊去,片刻後,一個女子的輪廓便躍然紙上。

白夜很驚訝,指著女子問:“你在畫你娘?”

歲安捏著筆,傲嬌地昂起下巴:“怎麼樣,爹,我畫得像不像?”

白夜拿起宣紙看著,嘴角不由自主勾一抹笑來。

楚鶴川也分神起身走過來躬著身子一起看。

“雖然畫得不甚精美,但是把公主的神韻畫出來了。”

白夜點頭笑道:“尤其眼睛,和嘉凝一模一樣。”

歲安將宣紙拽了回去,又鋪在桌子上,拿著毛筆一通畫。

半刻鐘後,一個板著臉的白發男子出現在白紙上。

楚鶴川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指著畫上人的臉道:“有這樣神情的人,非白夜莫屬!”

白夜抬眸看了一眼滿臉認真的歲安,覺得不可思議。

歲安才四歲多,沒想到已經能夠將人物畫出七分神似了。

反觀自己,從小到大,也就認識一籮筐的大字,隻擅長舞刀弄槍,根本畫不出來這樣的畫。

楚鶴川見歲安擱了筆,急切詢問:“你畫完了?不如將我也畫上去?”

歲安仰頭看了看楚鶴川,齜牙道:“王上叔叔長得太好看了,我怕我畫不出來。”

楚鶴川被誇得美滋滋的,主動用筆蘸墨遞給歲安:“把我也畫上去,等回王宮,我讓你娘把大黃一起帶著去陪你。”

歲安一聽,樂不可支,拿著畫筆刷刷幾下,便將俊逸非凡的楚鶴川畫在了紙上。

楚鶴川望著畫上拿著扇子的自己,十分滿意。

尤其是自己就站在沈嘉凝的右手邊,左手拉著沈嘉凝的手,這讓他得到了極大的心理滿足。

歲安卻沒有擱筆的意思,再度提筆,畫了第三個男子在紙上。

隻不過這男子並沒有臉。

白夜望著那身材頎長比他和楚鶴川稍微矮一些的人,深深擰眉:“這是高叔叔?”

歲安飛快點頭:“嗯,爹你不是說高叔叔以前一直陪著我們嗎?那我也把高叔叔畫上去。隻是我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等我見到他了,再把他的臉畫上。”

歲安和楚鶴川聞言,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歲安卻並沒有什麼察覺,提筆將自己小小的人影也畫了上去,接著是大黃。

最後,他抬頭看了看涼棚外的天。

雲開霧散,橙色的夕陽在山頂傾瀉出溫暖的光,照在清新怡人的小院中。

他跑去楚鶴川的桌子上,用手指頭戳了一點朱砂,點在畫紙上,

大功告成,他捧著畫詢問白夜如何。

白夜望著畫上沒有五官的高子清,抿唇點頭:“畫得極好。”

這時候,院子外麵忽然響起起了一陣馬蹄聲。

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侍衛騎馬而來,在小院門口停下,全身濕漉漉的,明顯是方才淋著雨而來。

他翻身下了馬車,急匆匆走過來,行了個禮,道:“王上,屬下昨日到杏林河畔,發現了一座新墳!”

白夜和楚鶴川聞言,同時咻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杏林河畔就是當初埋葬高老爺的那處桃源所在。

四年前,高子清走後,綠屏帶著高夫人的骨灰離開,杳無音信,沈嘉凝與白夜四處尋找他們的消息,一無所獲。

後來楚鶴川派了大批人馬在魏國以及周邊各國尋找高子清的屍骨和綠屏的下落,並無收獲,但卻在一處桃源處尋到了高老爺的墳塋墓碑。

白夜和沈嘉凝每年都會去高老爺的墳上祭奠一番,家裡也供奉了高夫人的牌位。

楚鶴川認為,有朝一日,綠屏也許會帶著高夫人的屍骨回到杏林湖畔,因此每隔幾天,便派人到湖畔去看一看。

白夜和楚鶴川同時激動詢問:“那是誰的墳墓?”

歲安望著兩個男人眼中殷切的眼神,疑惑不解。

侍衛卻蹙眉搖頭:“新墳並沒有立碑刻字,隻是就在高老爺墳的旁邊,掩埋得比較草率,似乎是匆匆而為。屬下們無能,去晚了一步,沒有看見立墳之人是誰。”

白夜和楚鶴川聞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神情。

楚鶴川揮了揮手,對侍衛道:“繼續去暗中盯著,若是立墳之人出現,立刻將他帶來見孤。”

侍衛應聲去了。

白夜趕忙對楚鶴川道:“莫不是綠屏帶著高夫人的骨灰回來了?還是子清……”

楚鶴川神情難看地坐回座位,沉聲喃喃道:“若是高子清回的墳塋,那嘉凝她最後一點期望也破滅了……”

高子清那樣的病,十幾代下來,無一人逃過,他又怎麼會逃過去?

他們認為,若非高夫人的墳塋,那便是綠屏或者從前高家的管家劉叔找到了高子清的屍骨,將他帶回了杏林湖畔。

歲安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但聽到高子清的名字,頓時興奮詢問:“爹,是不是那位高叔叔回來了?”

白夜連忙示意他小聲一些,道:“不要那麼大聲,你娘聽到了,會傷心的。”

“傷心?高叔叔回來了,娘不應該開心才是嗎?”歲安想不明白。

白夜沉眉歎息。

楚鶴川默默想了半天,倏然站起身來,看看天後,道:“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那座墳塋,確認一下那到底是高夫人的墳還是高子清的墳。”

白夜也跟著站起來:“我與王上一起去。”

楚鶴川擺擺手:“你在家安撫公主。這件事尚無定論,先不要讓她知道。若真是高子清的墳,也等她身子養得差不多了再告訴她。”

白夜隻得點頭。

楚鶴川走後,他便叮囑歲安不要將此事說出來,自己則轉身去廚房,讓若蘭熬藥。

天漸漸暗了下來。

沈嘉凝吃了大夫新開的藥,一睡便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間聽到屋外的說話聲。

是歲安嘴裡嘀咕什麼,但是沈嘉凝睡得太沉了,隻能隱約聽到從他口中飄出來的“高叔叔”幾個字。

她又被這三個字引入夢中。

不過與從前夢中不同的是,這次沈嘉凝不再覺得頭痛。

她隻是聽見了屋外有高子清和李歲安的說話聲。

她連忙下了床,飛快開門出了屋。

但見屋外是炎炎夏日,日頭高懸。

歲安蹲在院子裡用棍子掏螞蟻玩。

高子清依舊穿著從前那一身青色的衣衫,躬身站在歲安旁邊,與他說話。

沈嘉凝喊了一聲“子清”,高子清直起身子,向她看過來。

他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從前那副樣子,皮膚白皙,身材頎長,笑容暖似春水。

“姐姐,你起來了?”

沈嘉凝上前去,一把握住他的手。

高子清反手扣住她的五指,笑道:“姐姐,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沈嘉凝緊緊抓住他的手,生怕一眨眼他就不在了。

高子清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沈嘉凝點點頭,轉身想要去拉歲安,不料一回頭,她發現歲安不見了,兩人所處的環境也變了。

方才還在小院中,這會兒兩人卻處在一片桃林之中。

桃花幽香,漫天的粉色花瓣從空中飄散,落在了兩人的頭上,肩上。

高子清緊緊拉住沈嘉凝的手腕,在桃林中穿梭。

這一次,他手上似乎有了一些溫度,而不像從前那樣冰冷。

高子清拉著她穿過一叢叢粉得耀眼的花團,來到了一棟小茅屋旁邊。

兩座嶄新的墳塋赫然矗立在茅屋旁邊。

“姐姐,我回來,帶你見我爹娘。我們向他們磕頭吧。”

高子清說著,已經在兩座墳前跪了下去。

沈嘉凝一臉狐疑。

“子清,你娘什麼時候被葬在了這裡?為何我之前不知道?”

高子清笑著解釋:“我剛剛帶我娘回來,當然是才把我娘葬在這裡了。”

沈嘉凝有些懵。

可她腦子稀裡糊塗,還是跟著高子清向高老爺和高夫人的墓碑叩頭。

三拜之後,高子清拉著她站起來,又往桃林深處走去。

片刻後,一架拴在桃樹上的藤枝秋千倏然出現在眼前。

沈嘉凝坐到秋千上,高子清坐在她身後,扶著她的肩膀,輕聲道:“我幫你推秋千。”

身體在空中晃蕩起來,沈嘉凝腦子卻有些想不通。

她抓緊藤枝回頭看向身後的翩翩少年,蹙眉問:“子清,你娘的墳墓,是你壘起來的嗎?可是,你不是也已經不在了嗎?”

“姐姐,我在,我一直都在,我隻不過帶著我娘的屍骨去海外了。”他伸手扶著她的手腕,將下巴輕輕放在沈嘉凝的肩膀上。

“海外?海外是何處?”沈嘉凝扭頭望著他,認真詢問。

“海外就是海的那邊,沈姐姐這般聰慧,怎麼會不知呢?”

沈嘉凝低下頭,望著腳下鋪成粉色毯子的桃花瓣,嗅著幽幽的桃花香,轉頭祈求:“子清,你不要走,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這桃源中,你說可好?”

“好是好,可是姐姐,你放得下歲安嗎?你放得下白夜嗎?”高子清憂心詢問。

沈嘉凝愣住了。

她想起白夜和歲安,連忙轉頭握住高子清的手,笑道:“我們把他們一起接過來好不好?我這一輩子,彆無他求,隻求你們所有人都平平安安,隻要你不舍我獨自離去,我願意終生在此陪著你。”

高子清溫柔一笑,將臉頰貼到她臉頰上,溫聲道:“既然如此,姐姐就多陪陪我吧。”

臉頰相貼,沈嘉凝又感受到了他的溫熱和年輕。

這種感覺,已經失去很久很久,讓人思之如狂。

*

“大夫,我娘怎麼還不好啊!”

歲安看著躺在床上臉頰通紅的沈嘉凝,心急如焚。

明明傍晚的時候才睡下,等天黑來喚她起床用飯,歲安才發現沈嘉凝發了高熱,怎麼都叫不醒。

大夫讓阿青熬了藥喂給沈嘉凝,卻怎麼都喂不進去。

歲安都快急哭了,站在床邊不知所措。

白夜望著沈嘉凝那張酡紅的臉頰,高熱始終退不下來,也心急如焚。

涼水帕子在她頭上反複擦拭,也無濟於事。

大夫無奈道:“公主高熱不退,藥又喂不進去,臣實在束手無策啊!”

白夜轉頭望了望外麵黑洞洞的天,想了想,吩咐阿青:“你去弄一些冰塊進來給我,速度快一些!”

阿青領命去了。

歲安站在床邊,拉著沈嘉凝的手,小鼻子紅彤彤的,哽咽道:“娘,你不要扔下我和爹,我以後聽你的話,和爹好好練武,你醒醒!”

說著說著他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白夜蹙眉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許這樣,還擾得你娘休息!”

“可是我怕我娘會死掉,像你們說的高叔叔一樣,再也回不來。”歲安肩膀一聳一聳的,抹了一把眼淚。

白夜有些頭疼,對門口的沁雲道:“把歲安帶去哄睡,公主這裡有我看著。”

沁雲陪伴歲安時間久,歲安很聽她的話,被她三兩句哄了出去。

白夜又對大夫道:“煩請大夫回避一下,我想辦法幫公主降溫喂藥。”

大夫連忙點點頭,將湯藥放在一邊,退了出去。

阿青將冰塊抬了進來,見白夜正在脫外套,她趕忙放下盆退了出去。

白夜將冰塊往自己身上冰凍了半晌,隨後趴下身去,用自己冰涼的身子幫沈嘉凝退燒。

這樣不至於讓至寒的冰傷了她的身體。

就這樣一遍遍,沈嘉凝身上的滾燙,終於退了一些下去,嘴也開始張開,喃喃喚著什麼。

白夜心中一喜,起身將重新熱來的藥一口口喂給了沈嘉凝。

時至半夜,沈嘉凝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眾人這才深深鬆了口氣,各自回去安睡。

白夜身體恢複常溫,上床抱著還在昏睡的沈嘉凝,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他聽見她在昏迷中,一直在喚高子清的名字。

白夜心中一片淒涼。

他伸手在黑暗中輕輕撫摸沈嘉凝的臉,又摸到了了她眉宇間怎麼都化不開的愁緒。

四年枕邊相伴,他完完全全明白她心中所想。

若是高子清沒有出事,沈嘉凝也不會那樣自責悔恨萬千。

若是高子清還活著,隻要能讓沈嘉凝開心,他就算退到一隅,默默看著他們幸福地在一起,他也是願意的。

可惜沒有若是。

早上楚鶴川從杏林河畔回來的時候,沈嘉凝終於是醒了。

隻可惜那座新墳他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沈嘉凝望著一群人圍在她床邊滿是擔憂的模樣,滿臉不解,問:“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

歲安撇嘴抓著她的手,將腦袋拱入她的懷中,可憐巴巴地說:“娘,你昨天晚上一直昏迷不醒,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和爹了呢!”

沈嘉凝摸著歲安的腦袋,道:“我隻不過是睡著了,怎麼會不要你和你爹呢?”

白夜和楚鶴川站在一邊,眼睛都是紅紅的。

“你昨夜高熱不斷,藥也喂不進去,嚇死我們了。”白夜擔憂道。

楚鶴川跟著接話:“我不過是出去一趟,好在回來你沒事。”

歲安賴在她膝蓋上甕聲甕氣道:“娘,你不想要爹也是情理之中,畢竟爹是個天天板著臉的木頭,可是娘可千萬不能不要我,我可是娘最心疼的好寶寶。”

白夜:“……”

差點沒忍住過去給他一個地瓜。

沈嘉凝聽著眾人之言,隱約想起昨夜的夢。

自己好像,差點就被困在夢境之中,出不來了……

望著大家擔憂她的神情,她有些自責,連忙走過去抓住白夜的手,柔聲道:“夫君,昨夜讓你憂心了,是我不對。”

白夜摸著她手上的溫度恢複了正常,麵色也恢複了正常,放了心,反手抓住她,笑道:

“你生病又不是你的錯,而是昨夜大夫新用的藥讓你身子有些不適應。不過大夫說,發了這次熱,今後頭疾便不會再發作了。”

沈嘉凝露出個欣喜的笑來:“太好了!折磨我四年的頭疾,終於治好了!”

幾人都很欣慰。

沈嘉凝又詢問楚鶴川:“王上昨夜去了何處?”

楚鶴川正想開口,歲安立刻搶答:

“王上叔叔說他昨夜去看墳了。”

“墳?看誰的墳?”森嘉凝疑惑,“大晚上的,你去看墳做什麼?”

歲安又要插嘴,被白夜一巴掌捂住嘴,撈到了他懷中抱著撓癢癢肉。

父子二人的笑聲隨即充斥了整個屋子。

楚鶴川這才對沈嘉凝道:“是玄武。前兩日一直下雨,他的墳被雨水衝垮了一角。”

沈嘉凝點頭:“原來是這樣。那現在情況如何?”

“我已經讓人重新將之修整了一遍。”

“那就好。”沈嘉凝看向白夜,“要不趁歲安在,咱們過兩日一起去看看玄武吧。”

自從歲安滿三歲到王宮中讀書後,就沒有再去看望過玄武,都是沈嘉凝和白夜兩人去祭奠。

白夜點頭:“也好,等給玄武祭祀完,楚大將軍和月箏的婚期到了,咱們正好可以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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