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會心生這樣的想法,君懷淵錯開和鬱念白相交的視線,試圖隱藏自己微微泛紅的耳根。
“公子幫我把琴抱到一樓去吧。”一眼就看到了那可疑的泛紅,鬱念白輕輕眨眼,到底忍住了繼續“調戲”。
可不能把人逼急了。
“一樓?”君懷淵下意識開口。
“自然是一樓,公子莫不是以為幫我這樣抱一抱就算了事吧?”聲音如碎玉敲擊,琅琅悅耳,可君懷淵偏偏聽了覺得耳後燥熱。
“沒有。”抬腳跟著鬱念白走,“姑娘帶路就是。”
煙紫色的身影走在前,君懷淵抱琴跟著她在後。
這一路不算長,可莫名給君懷淵一種寧靜之感。
“公子將琴放下便是。”
直到鬱念白出聲,君懷淵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地方。
怎麼這麼快。
說不清心裡是不是在惋惜,君懷淵將七弦琴放在鬱念白身前的桌案上就準備告辭了。
“公子可想聽我彈琴?留下聽我彈一曲好不好?”鬱念白笑意盈盈的問君懷淵。
垂眼看了一眼她身前的七弦琴,君懷淵不擅音律,聽不懂琴音好壞,到時候隻怕會掃了她的興。
可破天荒的,君懷淵真想留下來聽一聽。
緊了緊喉嚨,他說,“好。”
得了君懷淵的應允,鬱念白反而流露出些許的不開心來,她獨獨伸出一隻手,拂過琴弦,泠泠七弦上,琴音乍泄。
“公子可真好。”
她說著君懷淵好,語氣卻是抱怨。
君懷淵不懂自己答應了她的要求,她為什麼還要不開心。
“可是公子應該對誰都這麼好吧?”鬱念白的素手漫不經心地撥弄琴弦,弄得不成曲調,“誰都能讓公子留下聽一首琴曲。”
君懷淵答不上來話,隻因他又生出了那種平白曖昧的感覺。
“不過沒關係。”鬱念白抬起頭,清淩淩的眼眸一瞬不動的盯著君懷淵看,“我本也就是喜歡公子這副模樣。”
總算是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君懷淵發覺了,鬱念白對著李雙溪時,還是一副溫柔大姐姐的模樣,可對著自己時,就成了這副動不動就要調戲他的模樣。
君懷淵又不是真的不曉世事,他為人雖然清正,不近女色,可他還是知曉什麼是男女之間的曖昧。
況且,鬱念白都直白的明晃晃說出來了。
喜歡公子這副模樣。
君懷淵啞然,他說不清心頭什麼滋味,不惱怒,但也不歡喜。
難怪說他先前紅了耳根,不是他多想。
冷淡下來目光,“姑娘知道我是誰?”
“公子就是公子啊。”鬱念白淺笑著回答。
“我叫君懷淵。”
怎麼忽然自報姓名?
“很好聽的名字。”
鬱念白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她誇獎道。
見鬱念白神情不似作假,君懷淵猜想她要麼是演技已入臻境,要麼是當真不知曉自己是誰。
君懷淵選擇相信後者。
“公子腰間佩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我前不久才從山穀出來,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公子不必疑心我說謊。”
鬱念白輕輕托住下巴,輕柔的同君懷淵說。
“我沒有疑心姑娘。”君懷淵對她口中另一事更在意,“姑娘說,前不久才從山穀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