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笑,“公子怎麼關心起姑娘家的事情了?”
“是我冒犯了。”
君懷淵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有點交淺言深了。剛剛也不知怎麼了,話竟就那麼直直脫口而出,沒過腦子似的。
“公子說得哪裡話,公子想知道,我高興還來不及。”鬱念白雙手放在琴弦上,輕輕起調。
“隻不過,這事對我來講算是隱秘,我從不輕易講與外人聽,公子若是想要知道,也需得拿同樣的自身隱秘來與我交換。”
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鬱念白手下漸漸起了首小調。
這個要求難倒了君懷淵。
他沒有隱秘可言。
眾人愛稱他君子如玉,高風亮節。他自是愧不敢當。可是江湖有此傳聞不是毫無道理。
隻因,他沒有隱秘可言。
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沒發生過的事情,隻要有心打聽,江湖上都能覓得蹤跡。
隱秘他身上沒有,添油加醋、捕風捉影的傳聞他身上倒是有不少。
沒有能和鬱念白交換的東西,君懷淵沒來由的歎息,“我沒……”
“好了好了。”鬱念白似是妥協一般,無奈道,“縱使公子無法與我交換隱秘,我也說給公子聽好了。”
“誰叫我喜歡公子呢。”
君懷淵頓了頓,他們見麵的短短時間內,她已經說了兩次喜歡了。
“我幼時習武出了岔子,不慎經脈錯亂,氣脈逆行,父母無奈之下,將我送去了絕醫穀以求一線生機。”
“直到前不久,我才回到揚州城。”
經脈錯亂,氣脈逆行?
這對習武之人來講,可不是小事。這意味著,再無習武可能。
想到此處,君懷淵往鬱念白看去。
她手下的小調流暢,泠泠琴音悅耳,宛如盛滿清泉的眉眼裡是輕柔的笑。
讓人見之忘俗。
不調戲自己的時候,看上去倒是格外嫻靜。
明明外表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怎麼一開口就感覺跟換了個人似的。
“公子不信的話,大可探一探我的脈搏。”鬱念白怕君懷淵不信,伸出手腕,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腕子。
“我自是相信姑娘的。”
君懷淵不欲探脈,可是鬱念白卻不依了,她故意道,“公子可是不信我?”
“不……”
鬱念白將手腕遞到君懷淵麵前,白晃晃的雪色肌膚格外打眼。
“嘎吱——”
門框發出動靜,是外麵有人來了。
君懷淵下意識站起身想擋,也不知具體想擋什麼。
“鬱姑娘已經到了?”來人見鬱念白早已就位,略帶歉意的說,“還得勞煩姑娘再多等一些時候。”
“沒關係。”
君懷淵聞言轉身,隻見鬱念白規規矩矩的坐在案桌後,寬廣的雙袖自然垂落,遮住那截雪白,遮得嚴嚴實實,連一點指尖都看不到。
君懷淵敢肯定,鬱念白是故意這樣做給他看。
心裡又升起了一抹異樣。
她在旁人麵前和自己麵前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如此性情多變,為何偏偏、偏偏愛戲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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